我水性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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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贏有些頭疼的抬手掐了一下眉心,他的聲音很低,帶著寒風獨梅的韻味:“我讓服務生帶你過去。”
“別,葛老宴會上服務生差點把夜雲殺了,我可不想也出這個意外。”
於馨然自然而然的說了出來,許贏的眼神猛地黑了一下,夜雲?
從他想上樓起,於馨然就攔在這裏,本來他就覺得哪裏不對,她一說,許贏才猛然間驚醒,夜雲人呢?
夜雲跟灼灼同時失蹤,總不可能是一個巧合吧?
而眼前的女孩兒又是夜雲的朋友,許贏的心髒緊縮了一下,低著聲音跟於馨然說了一聲抱歉,然後推開人大步上了樓,於馨然一頓,暗罵了自己一聲,下意識的追了過去。
許贏是直奔臥室而去的,他伸手扭了一下房間門,沒有擰開,然後男人和於馨然就聽見了房間裏女孩兒細碎的哭聲。
兩個人的臉色都是一沉,尤其是許贏的臉,陰沉的仿佛下一秒就能滴出墨來。
許贏和於馨然都不是未經人事的人,灼灼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在情事上被欺負的慘了,嬌糯的還有從骨子裏滲出來的委屈。
夜雲在他的生日宴會上,到他的臥室,在他的床上,睡他的未婚妻,這種事情,是個男人都無法承受,一怒之下,許贏做了一件非常衝動的事情,抬腳將臥室的門踹開了。
樓下的人雖然多,但是畢竟都是社會名流,交談也多為寒暄為主,這個一腳,直接驚動了整個宴會廳。
但許贏,根本就沒有時間顧忌這些,女孩兒哭的非常可憐,被赤裸著上半身的男人壓在身下,兩人的下半身隱藏在薄被之中,房間裏亮著燈,盡管是門在被踹開的那一刻,夜雲下意識的去遮女孩兒圓潤的肩了,但是她身上斑駁的吻痕還是被許贏收歸眼底。
那一刻,許贏握拳,蜷縮在一起的十指,骨節泛白,青筋微凸,顯然是將怒意隱忍到了極致。
就連於馨然都覺得,夜雲辦的不是個人事兒,但事情發生到這種地步,於馨然下意識的補救,對床上的夜雲開口:“夜雲,你……”
她的話沒有說完,直接關上了搖搖欲墜的房間門,聲線低沉:“許總,你剛才動靜太大,待會兒你一樓的人上來隻會把事情鬧大……“
“所以顧太太的意思是,我應該忍氣吞聲?”
因為許贏的話,於馨然和他兩人之間的氣氛變的劍拔弩張,兩人僵持著,而,聽見動靜也看見於馨然上來的顧淮言已經三步並作兩步趕了上來。
身後跟了很多人……
而就這麽一眨眼的功夫,夜雲顯然是收拾好了,打開臥室的門從臥室裏走了出來,男人身軀修長健碩,襯衫的最上麵的扣子有一個沒扣,線條流暢的鎖骨上,有一條長長的指甲痕。
他的襯衫上有一層褶皺,看上去蠱惑又性感,大家不自覺的多打量了兩眼,然後就看見男人下頷上曖昧的痕跡。
很多人麵麵相覷,似乎是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目光觸及到明顯是臥室的房門的時候,停頓了一兩秒。
都是明白人,之前灼灼跟著夜雲的事情,大家又都清楚,碰見醜事之後,很多人又都格外的尷尬,於是一致打著哈哈下了樓。
眾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僅剩下幾個人關係不錯的人嗎,許贏再也忍不住,握拳朝夜雲的臉砸了過去。
夜雲也不是站著不動任打任罵的人,抬手握住了許贏的拳頭,神色淡漠:“怎麽,你敢拐走我即將進門的媳婦兒,就應該明白,裏麵的女人你能拐走,別人也能拐走。”
藍芯和於馨然聞言一頓,這就是夜雲在許贏的臥室裏睡別人未婚妻的理由?
許贏顯然氣的不輕,身體都哆嗦了一下,他驀的抬高聲音:“在你的心裏,她就是這種人?”
“夜雲,你做這件事之前,有沒有給灼灼一點尊重,是不是把她當成了一個人?你們之間沒有情分也有本分,你不在乎名聲,但,以後,你讓她怎麽做人?”
夜雲漫不經心的撫平身體上的褶皺,道:“行了,別在這裏給我做摸做樣,想趁著這個功夫離間我跟她關係,我無所謂。不過是一個我玩過的女人,你想要給你就好了,反正我已經玩膩了。”
整個走廊裏,鴉雀無聲。
可就在這個時候,臥室的房間門再次從裏麵打開,蕭灼臉色雪白的站在哪裏,眼睛紅腫,唇瓣也有些腫,她的禮服被夜雲撕爛了,身上隨便套了一件裙子,修長白皙的頸項裸露在空氣中,一點吻痕格外的突兀。
夜雲的聲音猛地啞在了喉嚨裏,就連許贏的臉也有些泛白。
灼灼強忍著眼淚,她沒有哭,但她也不敢眨眼睛,就直直的看著夜雲,低聲開口:“你說的對,我不過是你被玩爛的破鞋,我水性楊花,誰都能拐走,今天晚上想必是惡心到夜先生了吧,抱歉我給您賠罪,您放心,以後我一定不不會再出現在你的眼前。”
夜雲:“……”
灼灼說完,掐在手心裏強迫自己冷靜的指甲上的染上一層濕意,這是夜雲,她深愛的男人,因為他,他的父親從賭徒變成了殺人犯,母親意外死亡,而自己為他失去了一個孩子,終生不孕,還染上了毒品。
到最後,自己在他的眼裏,不過是一個破鞋。
她本以為自己三個月前已經足夠絕望了,但是沒想到一切都不是結束,而是另一段折磨的開始。
她算什麽?到底算什麽?
灼灼無措的伸手關門,夜雲看的揪心,剛想攔一下,許贏猛地把他推開,大步走到灼灼麵前,將身姿淡薄的灼灼納進懷裏,男人的聲線發抖:“灼灼?”
在許贏抱住她的那一刻,灼灼的身體搖晃了兩下,她抬頭看了一眼許贏,聲音淺淡:“許贏,我好累,我想睡一會兒。待會兒宴會結束了,我不能陪你去送人了。”
“好,你先睡一會兒。”
他扶著人往臥室裏走,但裏麵濃鬱的曖昧氣息還沒有散去,許贏的眼底滲出幾絲猙獰,步伐頓住,他俯下身將灼灼打橫抱起,轉身出了臥室,在與夜雲擦身而過之前,
他側頭看著夜雲,道:“夜雲,想離間感情的人是你不是我,但不論灼灼經曆著什麽做了什麽,我即將麵臨多少流言蜚語,隻要她還願意嫁給我,我都不在乎。”
他抱著灼灼的力道很緊,從灼灼來到他身邊的時候起,女孩兒本來就輕的體重更輕,他知道她善良單純,但這個世界,對她太不善良了。
她承受的一切,都讓他心疼不已,但是又無從幫他分擔。
……
許贏的生日宴會之後,網上就流傳出一些風言風語,大半都是罵灼灼的,但也有人說,夜雲這個人,有錢是有錢,但是過於風流了。
給藍芯盛大的求婚在前,跟灼灼在後,當初灼灼失蹤的時候,夜雲將A市掀了一個遍,再相遇,灼灼身邊已經有了白馬,可夜雲還是不敢不顧的在許贏的生日宴會把人給睡了。
但佘天藍的事情在前,網民不敢把矛頭對準夜雲,反而全都對著做灼灼罵了起來。
吸毒,墮胎,腳踩兩隻船,所有壞到骨頭裏的女人做的事情,她幾乎樣樣沾染上了,謠言壓都壓不住。
就算是灼灼不看手機,不上微博,但就單單是莊園裏傭人的議論,都讓灼灼有些難以承受。
但,這就是她。
坐在莊園裏的秋千上,灼灼正在想事情的時候,身上覆上了一層濃重的人影,她抬起頭,就看見一張精致的讓歎服的一張美人的臉。
許贏的媽媽,陳淩。
“媽……”
“嗯。”陳淩應了一聲。
灼灼剛到別墅的時候,陳淩很喜歡她,就認她做了閨女,後來察覺到的兒子的意願,就親上加親了。
“你跟夜雲的事情我聽說了,灼灼,你還愛他?”
灼灼的意識有些茫然,她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陳淩有些心疼她,畢竟在宴會上發生這種事情,對女人而言傷害還是非常大的,她是一個女人,能設身處地為她想一下。
她對灼灼了解的雖然不深,但是小家夥不是那種會給自己兒子沒臉的人,如果這個時候,她給小姑娘心上紮刀,對她來說,才是又一重傷害。
她跟兒子一樣不舍得。
“媽,我已經在試著去忘掉他了,雖然有些難,畢竟跟他之間的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媽知道。”陳淩應了聲,灼灼側頭看了女人一眼,說:“但就算是難,我也要試一試,萬一能做到呢。”
萬一。
陳淩覺得,這個詞真的是一個好詞,給人渺茫的希望,渴盼,但未必能讓人有清醒。
“灼灼,我想過了,國內已經沒有什麽值得留戀的事情了,我跟贏兒提過,美國那邊媽媽有兩套房子,我們準備移民過去,你願不願意跟我們一切去?”
陳淩問的小心翼翼,但灼灼又不傻,直到這個突然的移民是為了她,但就像是夜雲說的那樣,她現在一身泥垢,哪裏配的上許贏。
“我不去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