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懲罰我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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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月灣走出來,天氣變的很涼,寧衍是一個比較喜歡清靜的人,月灣三麵環山,樹木比較多,在夜裏的影子,顯得猙獰。

    也更加冰冷。

    臣玥摸了摸自己手臂,因為要跟林長情一起去吃飯的原因,她穿的衣服略顯單薄,眼下就有些吃虧了起來,加上之前泡了冷水,她本身就有些低燒。

    當下就更冷了。

    走了兩步,身上驀的一暖,肩上有東西正在下滑,臣玥伸手攏了一下,是林長情的外套。

    帶著他身上特有的沉香木的香氣以及荷爾蒙的氣息,她抿了一下唇瓣,看了一眼隻剩下一件襯衫的林長情,瞳孔微微放大。

    “林醫生,我聽說,一個男人能敏銳的察覺到一個女人冷不冷,並且第一時間能把衣服給她,就代表這個人距離喜歡上這個女孩兒不遠了。”

    林長情笑了笑,他笑起來很動人,但也很遙遠:“還有一種可能,是這個女孩兒是男人病人。”

    他說完,伸手拉開副駕駛的車門:“上車,帶你去吃了飯然後送你去醫院。”

    臣玥並不強求,披著男人的外套上了車,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側頭去看帶著冷風進來的林長情,他很清雋俊美。

    她記得有一段時間,她總是非常惦記曾經救過她的他,哪個時候,臣南顏心裏總不是滋味兒,然後總偷偷跟她說,醫生是一個比較繁忙的職業,很容易身體透支過度。

    會早衰,會禿頂,會很難看。

    盡管這個職業很神聖,但是京都整個貴族圈,那個不知道,第一名媛臣玥是一個骨灰級的顏控?

    在遇見林長情之前,她喜歡美人兒,但是又鮮少碰見能好看過她的,所以總是對著鏡子,孤芳自賞。

    她一度以為,自己會愛上這個世界上最好看的男人。

    但碰見林長情之後,她才剛剛懂什麽叫情不自禁。

    他不是她見過最好看,臣南顏,寧衍,他都不及,但她就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想吃什麽?”

    林長情問的比較隨性,臣玥抿了一下唇瓣,低聲說:“火鍋。”

    “可以吃,但是必須吃清湯鍋。”

    臣玥:“……那我還是吃日料吧。”

    林長情眉梢動了一下,A市新開了一家口碑特別棒的日料店,但是林長情卻沒有過去,直接開車載著林長情去了憶江南。

    臣玥很不滿,林長期恍若未聞,闊步進了憶江南自己經常去的包廂裏,點了幾個小菜,臣玥抿了一下唇瓣,委屈的加了一份花蛤蒸蛋,一份豆腐泥。

    當然其中她點了很多東西都被林長情給否決了,最後隻留下這兩份。

    女孩兒吃的非常不開心,她的性格比較多變,興致缺缺的吃了幾口飯,看著林長情說:“林醫生,我做手術之間,要保持身心愉悅,你願意把床和衣服這種私密的東西讓給我,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你肯定能看出來,我喜歡你。”

    林長情眉梢不動,臣玥心裏的不滿加深,這是唯一一次,林長情跟她的曖昧,她並不想一個人記在腦海裏。

    “林醫生……”

    “鐺鐺!”

    男人捏著筷子在瓷碗上敲了兩下,強勢的打斷了臣玥幾乎脫口而出的話,男人的聲線很低:“食不言。”

    他不想提這個話題,或者說,是在變相的拒絕她的情誼。

    臣玥攤了攤肩,一眼不發的捏著勺子吃蒸蛋,林長情幾乎上沒有吃什麽東西,但是他卻一直都在觀察臣玥,從坐下來哪一刻起來,她喝了一份蓮子粥,吃了一份花蛤蒸蛋,一份豆腐泥,三個春卷,七個蒸餃,四個蝦餃。

    這不是她正常的時候吃飯的量,記憶追溯到臣南顏昨天晚上找不到的時候,她的身體機能達到了身體所能負荷的極限的時候,女孩兒跟他說,她很餓。

    綜上,在京都的這一個多月,她暴食厭食症,一點都沒有好。

    吃完飯出來,林長情漫不經心的問了她一句:“回去看心理醫生了麽?”

    臣玥沒有想到林長情會問這個,遲疑了一下,說:“看了。”

    林長情瞥了她一眼,表情有些高深莫測:“效果如何?”

    “林醫生,你答應做我的男朋友,我就告訴你。”

    臣玥仰著一張素白的小臉,迎著林長情的眸光,笑的肆意,林長情的眼眸閃了閃,低聲說:“臣玥,如果我的每一個患者都像你這樣提條件的話,A市至少百分之一的女性都會是我的女朋友。”

    “我是一個醫生,雖然對待患者認真了一些,但是有一點,我不會為了效果賠上我自己。況且,你年紀太小了,我們相差這麽多,我跟你之間沒有什麽可以溝通的內容,最重要的是,我媽不想讓我們在一起。”

    “我們之間不存在任何可能。”

    林長情的話說完,臣玥低笑一聲,道:“嘖,真狠心。”

    她伸手將自己身上的外套拉了下來,遞到了林長情的手裏,她習慣性的又笑了一下,說:“我看了,但是你應該看見了,沒什麽效果的。”

    “我哥已經在給我聯係世界上最好的心理醫生了,你放心吧林醫生,就像是你說的那樣,我還年輕,不會死的。”

    林長情牽了牽唇瓣,似笑非笑:“那就好。”

    憶江南距離醫院不算太遠,臣玥歪著頭,低聲說:“林醫生,被你拒絕了,我有點傷心,能不能讓我自己靜靜,我會自己去醫院的。”

    “嗯。”

    林長情應聲,拎著外套上了車,發動引擎離開,臣玥站在原地沒有動,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她步伐匆匆的跑到路邊的一顆樹下,張嘴把吃進去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

    難聞的氣味衝擊著她的感應神經,那一刻,臣玥幾乎將膽汁都吐出來了。

    胃裏再次傳來了那種撕裂的疼痛,她從風衣外套裏摸出來麵巾紙,擦了幹淨嘴,目光平靜的往醫院的方向走。

    走了好久,幾個字飄蕩在路邊搖曳的樹影裏。

    “不行啊,還是不行。”

    ……

    灼灼醒來的時候,睜開眼就看見雪白的天花板,觸目都是白色,已經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她動了一下手,發現自己的手腕被固定著,手背上還紮著一個針頭。

    腦袋上傳來撕裂的痛楚,她抿了一下唇瓣,用另一隻手揉了揉頭,病房的門就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是陳姨。

    “太太,你醒了!”她的聲音很驚喜,隨即就是脫口而出的埋怨:“怎麽那麽不小心,腳都傷成這個樣子,你也不說一聲,太太,你太不把自己當回事了!”

    灼灼抿了一下唇,低聲問:“夜雲呢?”

    “先生在外麵接電話,還不知道你已經醒過來的事情,太太,陳姨給你做了蓮子粥,你剛醒過來,餓了吧?”

    灼灼仰頭看了一眼自己吊著的水,剩下的已經不多了,她擺了擺手,問:“這是最後一瓶水,還是還有其他的?”

    “最後一瓶了。”

    “那粥先放著,水吊完了我洗漱過了再吃。”灼灼吩咐了一聲,話剛剛落音,她突然想起來,她現在已經不是一個無業遊民了,還有尹氏那個公司要管。

    她揉了揉額頭,看了一眼外麵的天,低聲問:“陳姨,幾點了?”

    “十點多了?”

    “我怎麽來的醫院?”

    陳姨看了一眼灼灼吊的水,按了一下護士鈴,低聲說:“昨天晚上先生發現的,他喝了酒,不能開車,就先叫了家庭醫生,後來醫生說傷口感染了,並且傷口裏有小石子殘留……太太,你不知道,昨天晚上到醫院的時候,先生的眼睛都紅了。”

    “他是真的很在乎你,很愛你,陳姨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就不能冰釋前嫌麽?”

    灼灼沒有接話,反而道:“給我帶衣服了嗎?待會而吊完水,我回公司一趟。”

    “尹氏有程秘書就好了,你專心養著。”

    男人淡漠的聲音從病房外傳了過來,他逆著光,至少灼灼看不見他臉上的輪廓和說話時候的表情,索性他兩步就走到近前。

    “第一天上班就不去,不會被人詬病麽?你把尹氏交給我,就是想看我消極怠工?”

    夜雲沒有說話,恰逢這個時候,護士過來了,給灼灼拔了針,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項,男人認真的聽著,她險些被這樣的夜雲騙到,邊轉過頭,不再看他。

    “陳姨,你先回去,我跟太太有話要說。”

    “誒,先生,桌子上是我給太太熬好的粥,你記得讓太太喝。”

    陳姨交代了一聲,才跟著護士出了病房門,男人將粥從保溫盒裏到了出來,用勺子盛著送到灼灼的唇邊,女孩兒抿了一口,麵無表情的吃著。

    “灼灼,受傷了為什麽不告訴我?”

    灼灼沒有說話,或許是,昨天晚上在小石墩上等著的時候,過於無望,又或者是勾起了她以往時候的傷心事,她總覺得。

    她已經很累了。

    “或者說,你覺的用這種方式就能離開我,仗著我心疼你?”夜雲的聲線低靡:“這是你懲罰我的方式?”(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