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窮得非常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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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說的傷人。

    莫以染的臉被捏的生疼,卻不敵心中的痛。中藥般苦澀的淚水順著眼角一滴一滴的落下來,淌過男人溫涼的大手。

    “你變了……”

    莫以染皺著眉,苦笑:“你要是這麽覺得,那我也沒辦法……分手吧,你放了我,我也不會纏著你,我們從此兩不相欠!”

    女人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根帶著倒刺的利箭紮在心口,重複著來回,讓景墨文的心鮮血淋漓。

    景墨文聞言,剛才還帶著濃厚墨色的瞳孔卻猛的縮了一下,他似乎是愣了一下,隨後又是如夢初醒的樣子。

    他望著莫以染哭紅的眼睛,還有自己正緊緊捏著莫以染臉的手,瞳孔微縮,猛的收回了手。

    “染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我隻是太生氣……染染你相信我……”

    男人突然有些手足無措,精致的麵龐冷漠不再,滿是不搭的,如同犯錯孩子般的驚慌。

    麵對落淚的莫以染,他突然有些手足無措,有些笨拙的替莫以染擦了眼角的淚水。

    “好啊,我相信你,你放了我。”

    莫以染的委屈已經全部收起,臉上的冷漠像是寒冬臘月裏的一剪寒梅,美豔而冰冷刺骨。

    “好,染染你等等。”

    景墨文意料之外的答應的爽快。

    莫以染望著正在找鑰匙替自己解鎖的男人,突然覺得自己再一次的看不懂這個男人。

    事實上,從第一次見麵的時候莫以染就隱隱約約的有這種感覺。

    就是景墨文的脾氣變化無常。

    那個時候,第一次在酒吧相遇,她覺得這個男人很沉穩。

    再遇見,是他帶人來捉自己的時候,她覺得這個男人很囂張。

    但是這種感覺卻並沒有維持多久,就讓莫以染給忽略了。

    因為景墨文大部分時候都是冷酷著一張臉,看不出來喜怒,偶而與自己在一起時會露出溫柔的笑容。

    而剛才自己剛才睜眼時看見的景墨文,實在太過可怕,是自己從前任何一次都未曾見過的可怕。

    他就像個從地獄走出來的魔鬼。

    等景墨文開了鎖,莫以染一把推開了麵前擋路的景墨文,抬腳就走。

    然而腳剛落地,卻猛的一軟。

    眼見就要摔倒在地,莫以染的纖腰卻猛的被男人的大手撈住,一個轉身,女子進了男人寬厚溫暖的懷抱。

    莫以染心有餘悸,回過神來,就看見了景墨文的臉。

    原本心中忍著的怒火在這一刻爆發。

    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她伸手,猛的一巴掌就打在了景墨文的臉上。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

    在寂靜的落針可聞的房間內更是紮耳。

    “滾!”

    莫以染從景墨文的懷中掙脫出來,陰寒著一張臉,冷冷的吐出一個字。

    景墨文捂著被打的臉,臉色陰沉的可怕,但是最終,卻還是沒有動怒。

    “如果這樣你能解氣,你打吧。”

    景墨文走到了莫以染跟前,居高臨下的望著莫以染。

    隨後緩緩的彎了腿,單膝跪地,捉住了莫以染的手,道:“染染,隻要你不生我的氣,你要打便打。”

    “你真當我不敢?你居然用手銬鎖我,你想幹什麽!”

    莫以染氣的高高揚起手。

    景墨文卻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麵色沉靜。

    莫以染揚著的手微微顫抖,銀牙緊咬,發顫。

    良久,那一巴掌終還是懸在半空中,沒有落下。

    景墨文臉上遲遲沒有剛才那股火辣辣的痛楚,睜開了眼睛。

    起身,大手包住莫以染的手,輕拉女子入懷。

    女子身材纖瘦,哪怕仍有抵抗,卻依然還是被景墨文輕輕鬆鬆的就拽進了懷中。

    女子獨有的馨香縈繞鼻尖,像是四季海棠的味道,清雅而不落俗塵。

    “染染,我相信,這世上沒有你不敢的事。你不是不敢,你隻是舍不得。”

    男人的聲音微啞,他光滑的下巴蹭在女子的光潔如玉的秀氣額頭上,微癢。

    男人身上的煙草味很濃,可笑剛才自己竟然沒有察覺出來。

    莫以染靠在男人溫熱的懷中不住地顫抖,覺得自己沒出息。

    對啊,景墨文說對了,她舍不得動手了……

    她終於,還是沉淪了。

    事後,莫以染從景墨文的口中了解了這些天大致發生了什麽事。

    那天,自己帶著莫語彤跑路,景墨文似乎並不知情。

    他是在一輛火車上找到莫以染的。

    當時,莫以染暈了過去,被景墨文的手下帶回去。

    景墨文找了醫生來看,說隻是一種導致昏迷的藥物,對身體的損害不大,日後稍加調養就好。

    景墨文當時擔心莫以染留在美國容易跟著秦馭跑,所以急匆匆的就帶著莫以染回了國。

    回國之後,景墨文因為離開的這些日子,公司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所以並不能時時刻刻的看住莫以染。

    他知道莫以染的性子,等醒過來,肯定一怒之下就跑了。

    而當時景墨文也在氣頭上。

    就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帶著莫以染去了自己在A市一棟偏遠的別墅。

    想著橫豎地方很偏,莫以染就是醒過來想跑也未必有地方跑。

    但是後來又回想起初見時自己抓她,這個女人把他手下毒打了一頓然後還偷了他的賓利跑路的事。

    然後索性心一橫,腦抽的作死找了個手銬把莫以染給銬起來。

    今天是算著時間,覺得莫以染也差不多快醒了,就急急忙忙趕了過來。

    當他走進房間的時候,景墨文就知道,莫以染其實是在裝睡。

    她的呼吸太平穩了。

    之前昏迷的時候,她一直在流冷汗,相當的不安穩。

    所以景墨文一進門,發現莫以染意外的平靜,他就在想,這女人狡猾,定然是在裝睡。

    於是便假裝離開,實則在一旁待著,看她能裝多久。

    別說,裝的還真挺久……

    久到讓景墨文懷疑自己是不是多慮了。

    然後就在這時,他看見床上的女人小心翼翼的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兒,然後又異常警慎的瞄了眼房門處……

    也真是夠有耐性的。

    “景墨文,我總感覺,好像把什麽東西忘在美國了……”

    莫以染坐著吃飯,皺眉。

    “秦馭?”

    景墨文有些不高興。

    “不是。”

    莫以染搖頭。

    景墨文聞言,鬆了口氣,笑意又浮上了麵容。

    “那就沒什麽,你要是遺漏了什麽再買新的就是,別擔心錢。”

    “哦?是嗎?”莫以染聞言,唇邊浮起狡黠的笑容。

    “我掉了一棟別墅、一輛法拉利、一隻CD包包,啊,還有十萬現金……”

    景墨文:“……染染,你變了。”

    莫以染:“……舍不得就直說。”

    景墨文:“你嫁給我,你就擁有全部。”

    莫以染:“怕了怕了,我現在窮的非常開心。”

    景墨文:“……”

    同一時刻,美國——

    酒店內,袁諾跟韓道兩個人互相幹瞪眼,隨後又瞪了眼看守的人。

    終於,袁諾忍不了了,拍案而起:“他媽的景墨文你個混蛋,你給老娘出來!都他媽的多長時間了?你放不放人了!”

    “小姐稍安勿躁,我們景總馬上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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