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驚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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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墨文到醫院的時候,原以為會看到一臉頹廢陰鬱,甚至是憤怒的莫以染,然而出乎意料的,她吃著炸雞跟幾個人聊的正高興。

    站在門外看見女子那明媚的笑容,男人皺了皺眉,推門進去。

    景墨文的聲音不重,裏麵的人更是聊的高興,所以一時間竟沒有人注意到景墨文的到來。

    景墨文也沒說話,就這麽靜靜地站在一旁聽。

    往日裏莫以染相對來說是個安靜的,不似白生煙那樣喜歡四處結交,人脈遍布。

    今天倒是格外的健談。

    崔黎姬、景墨真、白生煙都在,人多了,有些事情就不太好談,隻能聊些高興的,比如說大家哪天有空了,就一塊兒去什麽地方玩兒。

    或者等莫以染出院了,大家一起聚個餐。

    今天來的所有人應該都是為了莫以染撞車上熱搜的事兒,可是卻全都很統一口風的沒有一個人提。

    莫以染不知道,景墨文不相信。

    那麽還有一個可能就是莫以染不在意。

    莫以染一直佛係,除了錢跟白生煙那幾個重要的人,好像沒什麽特別在意的事情。

    雖然這回鬧出了熱度,但是莫以染依舊抱著無所謂的態度也不是不可能。

    “這不是景總嗎?來了怎麽也不吭個聲兒?”

    白生煙第一個發現站在門口的景墨文,因為景墨文不吭聲,她已經很不客氣的擅自將他移入了猥瑣的偷聽者行列。

    景墨文被發現,也不尷尬,很是淡定的走到了床前,眾人見他來,也都停止了交談。

    景墨文向來嚴肅,他在這裏,剩下的這些愛玩兒的就難免有些放不開了。

    而且對於景墨真跟崔黎姬來說,景墨文再怎麽長得好看,但到底也還是個長輩。

    而且這個長輩還是莫以染的戀人。

    他們幾個總不能當著他的麵,聊一些酒吧之類的事吧?

    而且崔黎姬、景墨真未成年,景墨文不會下手,可以不那麽在乎。

    但是白生煙還是得稍微收斂一點。

    景墨文就算當麵不發作,難免這個陰毒的小人不會背後給她跟言彬蔚使絆子。

    “染染,你還在住院,怎麽能吃炸雞?誰帶來的?”

    景墨文淡漠的目光望著莫以染手中那塊咬了一口的炸雞塊,皺了皺眉,不瘟不火的語氣卻讓人背後生寒。

    崔黎姬斂了斂眸光,下意識的往身旁景墨真的身後挪了一挪。

    景墨文見狀,心中了然,正欲發作,那廂莫以染卻笑著開口了。

    “是我點的外賣,要來一塊嗎?”

    一拳頭打在軟綿綿的棉花上,景墨文又該如何?

    莫以染有意袒護崔黎姬, 他無可奈何。

    沉默良久,男人才有些煩躁的伸出手一把揉亂了景墨真的頭發。

    “啊啊啊哥你幹什麽!我好不容易吹出來的發型啊!”

    少年哀嚎。

    “小小年紀要什麽發型?奶奶不是讓你好好練擊劍嗎?出來亂晃什麽!”

    景墨文心裏憋悶,惡言惡語的瞪著少年。

    少年聞言,心虛的不敢說話了。

    奶奶是說了,但是他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哪裏記得?

    “哥,其實我更喜歡騎馬啦。”

    少年衝著景墨文撒嬌,回想起來剛才聊天時候聊到的如何暗送秋波,莫以染生動形象的比喻猶在耳畔。

    “想象你眼角有隻蚊子,用你的眼睫毛輕輕夾住它。”

    於是,景墨真現學現用,也不害臊,當著眾人的麵,衝著景墨文拋了個媚眼。

    隻是景墨文卻提前鬆開了少年的頭,往莫以染床前一坐,便沒接收到這充斥著愛意的一眼。

    隻是這世間一切都有定數,景墨文避開了,病房門一開,墨發紅唇的清俊少年,姿態清雅,尚餘孤瘦霜雪姿。

    他額角淌著因為劇烈運動而出的虛汗,靈動漆黑的瞳仁,黑曜石一樣的吸引人。

    “長姐!”

    他先是急促的喊了一聲,隨後眉眼正好對上景墨真沒來得及收回的媚眼,頓時整個人一抖,臉色像是吃了蒼蠅一樣,絳紫絳紫。

    “你!”

    景墨真也沒想到事態會發現成這樣,一想到剛才自己人生的第一回秋波暗送竟然給了莫卿,他就想一巴掌呼死半分鍾前的自己。

    真是,人生處處是驚嚇……

    莫以染看著兩個少年臉色都不好看,淡笑,對著站在門口的莫卿說道:“你就這麽跑過來了?不怕被人偷拍到?今時不同往日了。”

    “你也知道今時不同往日了?你知道現在被罵成什麽樣子了嗎你還有心情吃炸雞?吃成炸雞了你都!”

    少年氣鼓鼓的,緊皺著的眉頭久久不舒展。

    來了這麽多人,隻有莫卿開門見山。

    少年話音落下後,莫以染麵不改色,回道:“不就是被罵兩句嗎?有什麽大不了,何必這麽大動肝火?而且他們沒說錯,的確是我闖的紅燈,是我的錯。”

    “那你就容忍著他們對你惡意造謠嗎?”

    莫卿幾乎要被莫以染這副雷打不動的樣子給氣死。

    他走至病床前,皺著劍眉望著床上的女子。

    “謠言止於智者。”

    莫以染淡淡的望著麵前的少年,似乎是要看出些什麽來。

    隻是少年眉眼清澈,什麽都沒有,像一顆幹淨澄澈的明珠。

    不是他。

    莫以染沉了沉眸光,心中一刻大石頭落下。

    莫以染對於這件事其實還是有點在意的。

    她在猜測,到底是誰。

    莫卿這個孩子,自小便被王舒瑜保護的單單純純的,隻是後來經曆了家變,就開始變了。

    莫以染不想知道他經曆了什麽,隻知道他變了。她隻是個隔岸觀火的人,並沒有感同身受的打算。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莫卿在這半年內經曆過什麽,莫以染不知,大概也跟曾經的自己差不多,見識了這人世間的醜惡吧。

    總而言之,單純不再的莫卿,莫以染不得不防。

    水都會變質,更何況是人心呢?

    隻是,莫以染向來善於揣測人心。

    這一回,莫以染相信跟莫卿沒有關係。

    她的目光又掃向了景墨文,男人的目光淡漠,看起來平靜無波,但是卻又似乎在醞釀著什麽。

    莫以染看著他,淡笑著,沒有說話。

    有些人、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不挑破,不是不敢,是不願。(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