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糾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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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走到後台門口,卻迎麵撞上了顧修。

    以染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顧修,怪裏怪氣一笑:“喲,小騷貨還換了身衣服。”

    顧修是何等人?

    被此譏諷亦是不惱,狹長的眼睛微眯,將莫以染上下一掃,哂笑:“喲,小浪貨也換了身衣服。”

    莫以染聞言不動聲色的揚了揚眉,扭頭往景墨文懷裏一鑽,委屈巴巴的說:“墨文有人罵我,嗚嗚嗚……”

    “不是,莫以染,這就不地道了,我怎麽就……”

    顧修沒料到莫以染居然來這一出,有些猝不及防,抬手指著以染的手指氣到顫抖。

    結果景墨文直接一巴掌拍開了,借助比顧修高兩厘米的身高優勢,做出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冷笑著望著顧修,道:“幹什麽?你一個男人就不能大度點兒?較什麽真!”

    “我……”

    顧修無言以對,苦大仇深的瞪了眼裝可憐的莫以染,氣哼哼的咬了咬牙,越過莫以染衝著裏麵的崔黎姬語氣不善的喊道:“崔黎姬出來!”

    “幹什麽!”

    崔黎姬有些不高興。

    顧修有些不耐煩,信口胡唚:“齊和說你今天穿的太危險,小姑娘家的別到處亂晃,不安全……”

    顧修還想再多說些什麽,結果那廂崔黎姬一聽到齊和這兩個字,直接起身,大步朝著門口的顧修走過來,瞪他一眼,道:“還站在這裏幹什麽?齊和見我們這麽長時間不回去肯定擔心了,就你在這裏磨磨唧唧、磨磨唧唧的!”

    說完就自顧自的往回走了。

    “又是我的錯?”

    顧修捂著心髒,露出一副淒苦的表情。

    “得了你,少在這裏裝模作樣的,走了。”

    莫以染說完,抬手就想去拍拍顧修的肩膀。

    然,手剛伸到一半就被眼尖的景墨文給攔截了下來。

    男人的大手一把包住了女子的素白柔軟的小手,低首,俊美的臉上微微帶著一絲醋意,霸道的語氣不容置喙:“不許碰除我以外的男人,走了。”

    說完,也不再管臉色已經黑的像碳的顧修,摟著莫以染就走了。

    空留下顧修在原地被氣的半死。

    他扶著牆,越想越不對頭。

    為什麽自己現在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又是被懟又是被撒狗糧的……

    以前這種情況下都應該是他跟景墨文、齊和三個人一起懟陳鬱那個白癡才是……

    而最近陳鬱又時不時會喪一下,約莫是因為女人,但是這回卻不像之前的那般作秀,似乎是真的上心了。

    果然,欺負他一個單身人士,沒有真正為哪個女人動過心是嗎?

    嗬……

    顧修直起了身,視線望向後台內麵龐泛紅,姿態若少女的李薑沉,忽而笑了。

    卻不知為何而笑。

    霍戮上前了一步,神態如常,那雙眼睛裏,沒有愛。

    顧修垂了垂眸光,轉身離開了。

    世間最苦,愛而不得。

    愛,而不得。

    誰先動情,誰就輸了。

    顧修怕輸,從未真正為了誰動過真情,皆不過逢場作戲。

    哪怕真的遇上那麽幾個稍動了心思,但是也必然不會長久。

    所以,他從來沒輸過。

    可是,他最終也就什麽都沒得到。

    景墨文跟莫以染之間,主動的一方一直是景墨文,可是慢慢的,莫以染也會動心。

    或許他們二人日後還會因為某些事情產生種種隔閡,或許會發生爭執,或許會因為誤會或者其他的一些人一些事而傷害彼此。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兩個人的命運已經緊緊的聯係在了一起。

    原本是兩個點,從生命之初迸發出兩條平行著的線。忽而有一天,火星撞地球,兩線相交,糾糾纏纏,越繞越緊,早已分不開。

    李薑沉對霍戮一心一意,哪怕沉睡十年,依舊不怨不悔。

    李薑沉的這一生,除了霍戮,早已沒了什麽牽掛。

    齊和心中有著一個不願割舍的白月光,可是白月光心中亦有著心心念念之人,回不得頭了。

    崔黎姬喜歡上一個遙不可及的人,若是強行在一起,定然受世人詬病、千夫所指,可是她不在乎。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景墨真小小少年郎,遊戲人間,戲弄情感。

    唯有對待同父異母的大哥千依百順,哪怕得不到任何回報,依舊不尷不尬的厚著臉皮貼上去。

    至於崔黎姬,對他而言到底是白月光,還是一個因為缺愛而有的依賴,或許連景墨真自己心裏都不清楚。

    陳鬱分分合合,對每一任都認真,但是每一任都對他不忠。

    而他對於這些不忠無所謂,傷心過了,便繼續無所謂的過日子。

    喬青遠喜歡到處瘋跑,她想要往上爬,而喬原裏隻想安安靜靜的過日子。可是這樣的兩個人,還是牽扯在一起,難分難舍。

    ……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那麽他呢?

    他得不到誰?又想得到誰呢?

    沒有什麽特別在意的事。

    他以為自己熱愛這個世界,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可是麵對分分合合、生離死別,他卻總是流不出一滴眼淚。

    在幾大豪門之中,他的父母是少有的真愛。

    他從小出生幸福,不像景墨文那樣失去至親;也沒有像齊和那樣,至親雖在,卻猶如麵對死敵;更不像陳鬱那樣,是個浪子,不願回家麵對父母無休無止的爭吵。

    不是說出生在甜蜜罐子裏的孩子最經不起風雨嗎?

    那為什麽,他又是如此漠然?

    跟莫以染打過幾次交道,她的性子跟自己挺像。

    隻是她因為自幼缺愛,方才導致冷漠。

    那麽他顧修呢?

    又是何故?

    不過天性使然。

    剛才跟景墨文一起來鹿塵,隻是中途景墨文卻突然掉了個頭,去找了霍戮。

    其實顧修有的時候又很不明白。

    景墨文說很愛莫以染。

    可是他最初對莫以染有興趣,難道不是因為莫以染的眼睛與李薑沉十分相似嗎?

    後來卻愈陷愈深。

    可是如今李薑沉醒來,他很在意李薑沉,甚至不惜為了李薑沉拉下臉去找之前一直不待見的霍戮。

    在李薑沉醒來之前,景墨文雖然想娶莫以染,但是卻一直尊重莫以染的選擇。

    如今李薑沉醒來,景墨文卻突然著急了。

    甚至想用手段讓莫以染嫁給他。

    他在害怕著什麽?

    害怕不早些結婚斷了念想,日後會因為李薑沉的醒來和存在而對莫以染失去感覺,他在擔心日後有一天的自己會傷害到莫以染。

    所以,他趁著現在這個依舊熱烈的愛著莫以染的自己,想要拚命地對她好。

    若是日後有一天他不受控製的去傷害莫以染,那麽心灰意死的莫以染也將得到他龐大的財產。

    是這樣嗎?

    心深似海的景墨文啊。(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