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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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染回到家的時候,正準備睡覺,卻收到了一份快遞。
前天才買的麵膜,這麽快就到了?
但是以染捧著沉甸甸的箱子,又覺得不對勁。
她就買了兩盒麵膜,哪有這麽重?
蹙了蹙眉,又回想起來年前收到的那隻小老虎,不由得蹙了蹙眉。
當時,自己是將那小老虎匿名送去了動物園,此後倒是一直沒有出什麽事。
以染也就沒放在心上。
她的記性一直不是很好,雖然會居安思危,但是大部分時候,如果火沒攻到城門,她就悠哉悠哉,不甚著急。
她一直走的都是車到山前必有路的風格,因為想再多,說不定也會發生意外。
計劃啊,永遠是趕不上變化的。
想要她死的,誰知道會不會比她先死呢?
而且,自信的說,莫以染是不害怕藏在暗中的那些人的。
拆開了快遞,卻發現是一本相冊跟精致的水晶相框還有其他一些桌麵屏風之類的。
是那天王長義找她幫忙拍攝的成品。
沒想到這麽快就出成品並且寄過來了。
正當以染打算將相冊拿出來看的時候,手機響了。
是王長義。
以染按了接聽鍵:“喂?”
她的聲音微微有些幹澀,帶著些疲憊。
算起來,她已經快走二十四個小時沒有睡覺了,也就是昨天下午在美容院的時候眯了那麽一小會兒。
她實在是太困了。
“喂?以染啊,那個……我是王長義。”
對方的聲音聽起來帶著一絲謹慎,小心翼翼的。
“我知道。”
以染漫不經心的回答。
“以染,是這樣,那天的成品已經出來了,也給你寄過去你收到了嗎?”
“嗯,收到了,挺好看的。”
以染一邊接聽電話一邊站起了身,將放著相冊的快遞箱輕輕一臉踢到了牆邊,自己則去臥室找了睡衣。
她實在太困了。
“你滿意就好,滿意就好,還有那天下午拍攝的視屏,因為沒有拍完,我就做了一些剪輯,已經發給你了,你可以看看。”
王長義說。
“嗯,知道了,我會看的,如果沒什麽事的話就掛了,我現在很困。”
“那個等等!”
“還有什麽事嗎?”
以染拿著衣服走至了浴室,將衣服隨手往架子上一丟,往浴缸裏倒水,伸出手,試著水溫。
電話這頭的王長義聽到水流聲,猜測莫以染要洗澡,腦補了些什麽,臉猛的一紅,一時間竟然忘記了說話。
“喂?”
良久,女子微微有些不耐煩的催促聲傳入耳中,王長義才猛的回過神來。
“啊?啊,是這樣,那個以染啊,雖然我知道自己沒有資格來求你些什麽,但是我還是想請求你,能不能讓你家景總收手啊,我們小小王家,實在是經不起折騰了呀!”
王長義的聲音突然帶上了哽咽,全是委屈。
以染微微一愣,蹙了蹙眉,問:“發生什麽事了?”
“沒、沒什麽,以染你就別問細節了。總之,以染你就跟景總提一提王家,就說……嗯……”
王長義似乎在組織寫語言,想著該如何開口。
“好了我知道了,王家會沒事的。”
以染打斷了他。
“好、好好好,那就拜托你了以染,我代替整個王家向你道謝。”
以染“嗯”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掛了電話後隨手將手機扔在了一邊,以染長歎了一口氣,皺著眉望著鏡子裏憔悴的女人。
雖然憔悴,但是依舊是美麗的。
以染眨了眨眼睛,開始緩緩的脫下身上的衣服。
純白色的禮服裙此刻已經是狼狽不堪。
裙擺被撕裂了,有很多的褶皺,還帶著一點髒兮兮的,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蹭的灰塵。
脫去了禮服,女子凹凸有致的緊致身段露了出來。
既保留著少女才會有的緊致有彈性的肌膚,又有著成熟女人該有的窈窕。
以染靜靜地欣賞著鏡子裏女子的絕好身段,將手放在胸前輕撫。
這樣的好身段,是她戒辣戒糖,通不過不間斷的鍛煉跟自律的飲食才享有的。
哪怕帶妝這麽長時間,皮膚也依舊很好,沒有悶出一顆痘,也是她用昂貴的護膚品跟健康飲食保養出來的。
所有的一切都有著因果關係。
以染一隻手扶著冰冷冷的牆壁,一隻腳邁進浴缸,試探著水溫。
隨後,她整個人都躺了下去。
以染將昨天晚上景墨文求婚用的那束玫瑰花給清洗了,摘下花瓣扔在浴缸裏。
鮮紅的玫瑰花瓣如同鮮血一樣豔麗,在清澈的水中浮沉,遮掩的女子曼妙的身姿,若隱若現,尤為勾人。
以染靜靜地望著那些花瓣,覺得自己仿佛也是嘛花瓣。
渺小微茫的存在,飄在生命這片巨大的汪洋水麵上,不斷的浮沉,誰也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事。
沉在水底下的魚,就是敵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突然浮上來,“啊嗚”一口,她就沒了。
葬身魚腹。
熱氣熏騰,以染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神態變得慵懶,很快就昏昏欲睡起來。
莫以染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望見的是自己家純白的天花板。
她懵了一懵,明明自己不是在泡澡的嗎?什麽時候跑到床上來了?
片刻,以染聽到屋子外麵傳來切菜的聲音,鼻尖微動,嗅了嗅,有隱隱的雞湯香味在空氣中浮沉。
以染笑了笑。
有自己家鑰匙的除了景墨文就是白生煙。
景墨文雖然近來廚藝稍有長進,但是像雞湯這種大菜,景墨文應該暫時間還不敢下手。
所以,是白生煙錯不了了。
起身,揉了揉太陽穴。
看了看手機,已經十一點了。
下床,踩著白色的絨拖鞋去了客廳,果然看到正在廚房裏忙碌的女子身影。
以染懶洋洋的靠在牆邊,輕笑一聲:“你怎麽過來了?不去公司嗎?”
正忙碌的白生煙聞聲回首,見到莫以染,白了她一眼,道:“哼,你還好意思說,你昨天就已經是景墨文的人了。領證了也不告訴我,真不夠意思,還是景墨真那臭小子今兒跟我得瑟我才知道的。這不,一大清早的就過來給你賀喜,結果打電話也不接,敲門也沒人應,拿鑰匙開門才發現你竟然睡在浴缸裏,當時嚇死我了都。”(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