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這個稱呼不是第一次聽了，我有點不敢相信。

    “不敢轉過頭來嗎？”秦羽的聲音帶著笑意，然後繞過來坐到了我對麵的沙發上。

    “秦少。”我看著他，這個少年啊，和我之前看的果然不一樣了。

    “背後的人就是你？”

    夏陽顯然沒有想到我會和秦羽認識，而且看起來關係匪淺。同樣，秦羽也沒有讓夏陽留下的意思，他沒有回我的話，而是轉頭對夏陽說道：“你先回去吧。”

    夏陽點了點頭之後倒是毫不猶豫地離開了。我沒有想到秦羽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夏陽聽秦羽的話，夏陽之前又是洪氏那邊的人，所以秦羽也是和洪家有交情？還是說秦羽是洪家那邊的人？

    等到夏陽走後，秦羽這才看著我問道：“我說了你醒了之後可以去廚房裏做吃的，應該吃過了吧？”

    “怎麽不說話？還沒反應過來？”他說話的時候很溫和，絲毫不像是強行把我留在這裏，而是請我來做客而已。

    我點了點頭，是沒有反應過來。我想過很多種可能性，卻從來都沒有想到秦羽會有這麽多的身份。一開始遇見他的時候，他在“情債”裏邊；然後是我以為他會是阮其宇；然後是療養院裏，現在……

    他也不管我，而是進了另外的那個房間。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了一身居家的休閑服裝。

    “秦羽。”我一直都知道他長得好看，現在這副樣子更像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一樣。

    “怎麽了？”他倒了一杯溫水，然後把電視關了，坐到沙發上來。

    “秦羽，是你打電話給阮其琛嗎？”看他這個樣子，應該是願意坐下來和我聊天的了。

    秦羽笑了笑點頭，給了我一個肯定的回答。

    “隻有交換才是永恒的？”

    秦羽似乎愣了一下，然而很快就說了一句：“很有道理的一句話。”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突然問他這一句話，隻是看著他忽然就想到了那個雨夜，我以為我已經忘了這句話了，卻沒有想到其實這句話已經被我記在了心裏，現在對著秦羽，脫口而出。

    “那，秦羽，你是不是‘暗’？”

    “什麽？”秦羽有些疑惑地問道。

    我不知道他問的是什麽，也沒有繼續問。我的聲音很低，可秦羽離我的距離並不遠，我能確信這個距離他可以聽清我的話。

    我還想說什麽，卻發現似乎沒有什麽好說的。

    “你這段時間就在這裏待著吧，別想著逃，你逃不掉的。”秦羽說完就拿起手機似乎在發信息。

    很快手機就響了起來，我看到他的臉色忽然就從溫和變成了狠厲，可是他沒有接聽，而是掐掉了來電。我看著他從客廳一個抽屜裏拿出了一卷膠帶，意識到了什麽，就想要逃。

    秦羽站在原地，慢條斯理地撕開一段膠帶，然後笑著對我說：“你若是自己貼上，我便留你在這裏聽我這個電話；你若是不聽話，我可以不接他的電話，也可以讓你什麽都不知道。”

    嗬，我怎麽忘了，秦羽不像是何大龍那群人，隻會動粗。他隻是區區幾句話，就把我的心理抓得死死的。

    我最後隻能無奈地走過去，他也不讓我自己貼上，而是直接封了我的嘴，這才回撥了過去。

    電話是阮其琛打來的，隻是響了不到三聲電話就被接起來了。

    “季暖呢？”阮其琛的聲音有怒氣，卻沒有焦急。

    秦羽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之後才說道：“人在我這裏，過得還不錯。”

    “你想如何？”

    “現在不是我想如何，而是阮總你想如何？讓夏陽給帶的話，阮總應該已經知道了。怎麽做，我覺得阮總應該心裏有數，或者說，阮總覺得，我們還需要好好聊一聊？”

    秦羽說完這段話之後就把手機的揚聲關了，顯然沒有意思讓我聽到後邊的，而且拿了手機直接走到了客廳的窗邊。我想要跟過去，卻被他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阮總你不用這樣，手段大家都清楚得很，洪浩宇沒做完的事情，我來做也是一樣的。你說對吧？”

    洪浩宇沒有做完的事情？是什麽？反正不會是什麽好事情就是了。

    “可以，沒問題。阮總應該不會做什麽其他的動作吧？當年的事情，阮總應該沒有忘記吧？”

    “瞧阮總說的，我隻不過是提醒一下而已。畢竟曆史總是相似的，萬一重演，就不好了對吧？”

    秦羽掛了電話就走過來幫我把嘴上的膠帶撕開了，還順手拍了拍我的頭，就像是，在哄一個寵物一樣。

    我煩悶地掃開了他的手，看著他說道：“你拿我威脅阮其琛？”

    “是啊，畢竟我實在有些好奇，你對他到底有多重要。以我們的交情，我是不會對你做什麽的。這件事情對你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你就放心吧。”

    我怔怔地看著他，似乎從來都沒有認識過他一樣。我一直都覺得，秦羽說到底隻是一個有些叛逆的少年，有點中二病，有些神秘，有著沉重的過往所以心裏有著仇恨。

    可現在我所看到的秦羽，卻與別人口中的他，似乎重疊到了一起。比如說，安歌和我說過的，秦羽以前是道上的人。

    “暖姐，你乖一點。”

    秦羽已經很久沒有這麽叫過我了，似乎剛認識他的時候他就是這麽叫我的。所以，現在是，我們的關係已經回到陌生人的程度了嗎？至於他說的，不會害我，我似乎，相信不了。

    “好了，你該進房間休息了。”

    秦羽用的是命令的口氣，我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走進了房間，身後傳來他的輕笑聲，我不想理會。

    在房門落鎖的那一瞬間，我似乎聽到了秦羽似有若無的歎息聲。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秦羽已經做好了早餐。看著桌上的三明治和牛奶，我不敢吃下去。秦羽和阮其琛達成了協議，與我有關，我還沒有心大到那種程度，吃秦羽做的東西。

    “你這是不敢吃？還是鬧絕食？”（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