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雅蘭緊握著拳顫抖著身體，憤怒地指著，“蘇墨，為什麽你要找人來血口噴人。”

    “對啊，爸，媽怎麽可能是這種人呢？”肖楠婧不能相信平日裏對自己百般疼愛的母親會如此狠毒，跑到那個男人麵前，揪著他的衣服大聲質問道，“你為什麽要誣陷我媽媽。”

    “小姐，我…”男人不安地看著蘇墨，“我確實是受了夫人之命。”

    “你胡說！”肖楠婧甩手一個耳光拋了出去，“你胡說！我媽不可能是這樣的人。”

    “爸，你為什麽不說話？媽怎麽可能是這樣的人。”她跑到他的麵前，搖著蘇墨的身體道。

    肖雅蘭朝蘇墨嘲諷地笑，帶著絲絲得意，她要的便是這效果，她倒要看看，兩個女兒，他如何取舍。更何況，她還有一個兒子。

    “楠婧，許多事情已經過去，我本沒打算讓你知道。至於你媽到底是怎麽樣的人，我等下會給你一個答案，你先去那邊安靜地坐一會。”

    “你們都這樣了，叫我怎麽安靜。”肖楠婧叫道。

    “楠婧！”一直不曾開口說話的蘇宇昊走了過來，抱住她，這個他自小陪著長大的妹妹，一直是他嗬護在掌心裏珍珠。他雖已知真相，可是這真相對她終究是殘忍了一點。如何告訴她，她和自己一樣，皆出生在一場錯誤之下，是一場陰謀爭奪的籌碼。

    當傅昌推著受控的肖勁走進病房時，肖雅蘭終是忍不住驚地彈坐了起來，所有的擔心成為現實。

    此時的肖勁明顯的精神不濟，隻是當看到蘇墨及躺在病床上的肖雅蘭時，青腫的臉上立即激動起來。

    “蘇墨，我跟你拚了。”

    身後的傅昌一把將他按住，掙脫不掉。

    肖楠婧滿腹疑惑地望著這個胡須拉渣的男人，他與父親的關係向來不錯，為何突然間像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蘇宇昊按下她要站起的身體，示意她不可衝動。

    “多年前你沒這能力，今天更不可能。”蘇墨轉過身體隻是淡淡地說。

    “蘇墨，你究竟想怎麽樣？”肖勁不安分地叫道。

    “不想怎麽樣？隻是縱容你們姐弟倆為非作歹太久了，想來還原一個真相。”蘇墨眸光冷戾，冷冷地掃過他與肖雅蘭。

    “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個人做，與我姐無關，你衝我來就好了。”肖勁望了一眼肖雅蘭，大聲叫道。

    “好一個姐弟情深。”蘇墨的聲音頓了頓，繼續道，“但是，你們對琉璃所犯的罪孽，一個也逃不掉。”

    “蘇墨，如果你還是一個男人的話，就衝我來好，他媽的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麽。”肖勁掙紮著叫道。

    “肖勁，你住嘴。”肖雅蘭不知何時已拔掉針頭下了床，直挺挺地凝視著他，這個她愛了一生的男人，終歸不是屬於她的，“蘇墨，今天你是來向我討債的嗎？”

    “你對她們母女所欠下的債，早已還不清。你最好祈求雨兒這一次沒有事。”蘇墨冷冷道。

    肖雅蘭卻笑了，笑得似乎極為開心，“怎麽，心疼了嗎？那個賤人的野種就讓你如此心疼嗎？那楠婧呢，宇昊呢？他們也是你的孩子，怎麽沒見過你如此緊張過。”

    “他們同樣是我的孩子。”這是他不能不承認的一個事實。

    “是嗎？宇昊小時候，你都不曾正眼瞧過，更別說抱一下他。他時常問我，為什麽別的男孩子有爸爸可以把他立在肩上，而他的爸爸卻從不肯抱他一下。”肖雅蘭冷笑道。

    肖楠婧抬頭望著蘇宇昊，那臉上是一貫的淡然，看不出表情。為何，他可以如此淡定。

    而肖雅蘭依然在數落著，“就包括楠婧，別以為我不知道，隻是因為她與那個賤人的孩子差不多同時期出生，你才把她當作一個替身，以寄托你失去她們的感情。你對楠婧，從來就不是愛。”

    “啪！”響厲的巴掌聲自她的臉上響起，這是蘇墨三十餘年第一次打她，忍無可忍。

    “你又怎知不是愛，為了能讓她有一個正常一點的成長環境，哪怕知道你的所作所為已讓我忍無可忍，我仍不想當著她的麵揭穿你的醜陋，我一直縱容著你，你卻不知收斂。”蘇墨道，“有你這樣做母親的嗎？為了達到你的目的，不惜利用自己的親生女兒。虎毒都不食子，而你卻不惜扭曲事實，想讓自己的親生女兒變成你報複的工具。”

    “那也是被你逼的。”肖雅蘭捂著臉道，“自從你見到那個野種，你的整個心都撲到她的身上去了，你情願在那個賤人冰冷的墓碑前呆上一天，也不肯正眼看一眼我這個結發的妻子。”

    “結發妻子？真沒想到你當時小小年紀，心機那麽深。若不是你，琉璃早已成為我的妻。”蘇墨諷刺地道，“我說楠婧怎麽會知道我在海邊的別墅，原來如此。”

    “沒錯，我一直就派人跟蹤著你。”肖雅蘭冷笑著，“要不然又怎麽能看到你和那個賤種父女情深的畫麵呢？還真是讓人感動。她和她的賤人媽一個模樣，狐狸精！總喜歡做著這些破壞別人家庭的勾當。”

    “哼！”蘇墨厭惡地冷哼著，“這句話更適合送給你，當年要不是你從中作梗，我和琉璃又怎會分開，而她還把你當作最好的朋友來看待。”

    “朋友？哈哈哈！”肖雅蘭突然狂肆地笑著，“如果她把我當朋友，那就不應該在十年之後再出現在我的麵前。”

    “所以你再次逼迫她四處流浪，甚至不惜派肖勁去追殺她們母女，欲將她們置於死地。”蘇墨眸光清冷，隱匿了情緒的波動。

    “哼！沒想到她們的命還真硬。”既然他有備而來，又何妨撕破了臉皮，這種日子三十多年來她已經過夠了。

    “十多年前的那場大火，如此說來，便是你所為。”蘇墨緊追而問。

    “是！”肖雅蘭毫不猶豫的回答驚呆了肖楠婧，看著麵目扭出了表情的母親，聽她說道，“隻可惜沒把她們燒死，居然詐死，讓她們苟且偷生了這麽久。”

    怎麽可能，她的母親怎麽可以是如此狠心的女人，肖楠婧不可置信地搖著頭，這叫她如何接受，為何事情在瞬間又是一個翻天覆地的變化。她那個善良的母親已經不見了，隻剩下一個竭斯底裏的女人。

    “你已無藥可救。”蘇墨冷哼著。

    “對，我無藥可救，從愛上你的那一刻開始就無藥可救了。可是哪怕我為你付出得再多，你都視而不見，一心想的是那個不在身邊的沈琉璃。蘇墨，你說，我究竟有哪一點比不上那個已經死了十幾年的女人。”肖雅蘭質問道。

    淚從臉頰滾滾而落，可是他卻看不到她的傷心。

    “在我的心裏，琉璃是無可比擬的。”蘇墨緩了聲道，說這話時，他臉上的那種冰冷神色在不自覺間裏消散，神色柔和。

    一句話，將肖雅蘭徹底地擊入無底的黑暗深淵。其實她早已身在深淵，以為自己總有一天能爬上來，總有將他奪回到自己身邊的時候。隻是此刻才清醒地發現，原來自己不過是在做著一場自欺欺人的夢。

    以為將她們除去，隨著時間的流逝，會把他心中對她們的感情衝淡，卻發現這隻是讓他更加地眷戀不可忘。（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