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過分什麽，你眼瞎，帶著個白眼狼來禍害我們一家，你不過分啊。當初我和你說了多少次了，司彥澤和周綰綰來往很多，不值得信任。你有過一次懷疑嗎？”

    “以後你再找男朋友，我一定嚴格把關，避免出現了像司彥澤那樣的狼心狗肺的人。”

    趙泓月開始掉眼淚。

    安歡的逼問接踵而來，“剛才司彥澤最好那話什麽意思，你們們之前說了什麽。”

    趙泓月隻顧著哭，眼睛紅的跟兔子一樣，安歡心冷，就當沒看到。

    “哦，我來猜一下，看那神情款款的樣兒，難道司彥澤想重新追回你。”安歡見趙泓月沒否認，就知道是這麽回事，後又問她，“你就別想著動搖心思了，以後看到司彥澤給我避著走。”

    “還有那些錢，如果以後司彥澤給你，你就接著。當初司彥澤不過一窮小子，他現在的吃穿用行，哪樣不是我們趙家的東西。”

    趙泓月一聲不吭，安歡繼續她的說辭，“我們家的近況你還不知道嗎，每月一筆醫療費，還得供你兩弟弟上學，就你每月那點死工資，怎麽夠用。”

    安歡聲音有些大，吵得裏頭的趙安陽跑出來。大吼了句，“別吵了，爸還要休息呢。”

    也就在安陽話音剛落的瞬間，病房裏傳出來趙安宇的一聲驚呼，而後，夾雜著欣喜的聲音顫顫巍巍的傳來，“媽，姐，快來看，爸爸能動了。”

    安歡差點站不穩腳跟，幸虧一旁的趙安陽扶著，趙泓月第一個衝進房間，瞥見房裏趙明眉目的手在動。

    甚至於他開口的第一句話是，“安宇，你媽呢。”

    趙泓月知道了趙明對安歡是心存愧疚的，在出了周柔若那事以後，他該知道誰才是一心一意待他好的人。

    不可能是放任趙明不管，卷著錢在一旁享福享樂的周柔若。

    趙安宇喊來了一聲，醫生檢查完後，告訴了他們一個好消息，“趙明的肢體已經蘇醒過來，接下來隻要每天進行一定的鍛煉，訓練肌肉的靈活性，過不久他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了。”

    等醫生退出後，安歡已經泣不成聲，趙明拉著她的手也留下了一行一行的熱淚。

    趙明已經能說話了，想起剛才聽到她們在門口的爭吵，他問安歡，“怎麽，司彥澤又來她了。”

    “他想做什麽？”

    安歡這回太高興，什麽都像倒豆子一樣說出來，“他塞給月月一張銀行卡，還想重新追回月月，不過我沒答應。害得我們家支離破碎的白羊狼，我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趙明皺了下眉神色凝重道，“不，要答應他。”

    趙泓月驚了一跳，有些難以置信這是從才醒的趙明口中說出的話，“爸——”

    “司彥澤害得我躺醫院這麽久，害得我們家人沒能過上以前的日子，他奪走了原本屬於我們趙家的東西。而司彥澤為什麽能做到這些，你應該心裏有數？”趙明用力的咳著，身體剛好一點兒，稍微多講幾句都喘不過氣來。

    “還不是你當初執意看好司彥澤，要不然我怎麽會那麽看重他，將他當成我的心腹培養，最終被他害了一把，我真是後悔莫及。”

    趙明繼續咳了兩聲，補充道，“你媽說的一點兒都沒錯，就怪你引狼入室。”

    “我們全家人過成現在這樣子，還不是你害得，本來安陽就算不讀書，靠著我們家的錢財，隨便搞個投資，也能過好這一生。安宇可以出國留學，讀上更好地國際學校，也用不著擠高考這條辛苦路。”

    安歡似是回憶起傷心往事，留下了幾滴淚。

    趙泓月看著她的親人，趙安宇懵懂無知的看著他們，對於如何解決這混亂的狀況，不知所措。而趙安陽翹著二郎腿，吊兒郎當的在一旁看戲，就像一早已浸潤多年的混混，形象深入骨髓。

    趙泓月腦子裏很亂，就像有兩個小人在不停地掐架，這一個說，看吧，你引狼入室，把一個好好的家坑成這樣，難道你就不想點辦法去彌補？

    而另外一個，堅守自己的崗位，她又不喜歡司彥澤，為什麽答應他的追求。他當初為了報複傷害趙明，現在她為了報複他，騙取他的感情。這一種你來我往的報複，永遠不會停止。

    兩個小人爭執不下，沒分出個輸贏。

    “別說了。”趙泓月怒吼了句。

    安歡的哽咽聲戛然而止，趙明也停下他的說辭。趙泓月撇頭，衝著不遠處的門口看了幾秒，低垂著頭道，“給我點時間，我想想。”

    趙泓月一個人開著車離開，陸立洲那些車她早就沒開了，這輛是公司配備的車子，她開著車去往城市中心，不知道具體該去哪個地方，有些漫無目的。

    喧囂繁榮的城市還是一如往常，可看著車窗外掠過的景象，趙泓月隻覺得時間過得真快，她感覺整個人就像是在一時間隧道裏，車子往前，時間就先像後退的景物，快速的褪去。

    趙泓去了郊區的河岸邊，側躺在青翠的草地上，聽著滔滔流水擊打石頭的響聲，神思飄飛。

    看著浪花濺起，飛去打著旋兒的漩渦中心，她漸漸地閉上了眼睛，然後意識漸漸失去，陷入水麵做了一個夢。

    趙泓月夢見曾經的過往，司彥澤和周綰綰手牽手離開，留下她一個坐在烈日焦烤的水泥地麵，手心流淌著汗，額角留下來的汗，粘膩的和淚水混合到一起，格外的粘膩。

    往日裏那些片段席卷而來，周綰綰嘚瑟的嘴臉，司彥澤在時偽裝出的柔弱的表情。然後還有那個人毫不留情的否決她，叱罵她的細碎片段。

    再醒來時候，周圍飄散著白霧，從白霧中透出來的太陽光格外暗淡，趙泓月是相當平靜的醒來的，明明餓死噩夢，卻沒有噩夢醒來那瞬間的驚悚顫栗感，因為她早就知道這是夢。

    這就像，現在的她的意識，飄散在空中，看著過去的自己所經曆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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