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後麵那家人死活都要給他磕頭感謝，看著他伸手去扶起其中一個老人家那僵硬的動作，並在送走那些人之後明顯鬆口氣。

    郝良辰看見之後，在後麵偷笑，聲音沒有控製好，偏生又被他給聽去。

    “你在笑我？”徐設眯起眼睛，語氣危險。

    她連忙否認搖頭，指著後麵好不容易從別人的攻擊中活下來的郝家三人，道：“他們你打算怎麽處置？”

    很笨拙一個轉移話題，不過他也沒有打算真的找她計較，也就順著她的話說：“交給相關部門，不過你隻有一次機會。”

    一開始她不明白是什麽意思，看著他深邃的眸子，緊抿的嘴角，腦子轉動很快，想通他說的是什麽意思。

    “不了，人做錯事，就要承擔相應責任，這都是他們咎由自取。隻是我有些話想跟老太婆說。”

    “嗯，去吧，我讓時雨給你們騰出一個地方。”徐設沒在意，漫不經心揮手，示意時雨過來，吩咐幾句。

    時雨很快把他交代的辦好，會議室就剩下她跟郝老太太。

    她看著老太婆，可老太婆看著地板，不敢與她對視。她也不急著開口，安靜坐著，是老太婆自己忍不住，先開口：“你還想做什麽？”

    “哼。”她起身，走向老太婆，蹲下來的時候像個孩子似的看著老太婆，“你是在埋怨我是嗎？那你把我趕出家門的時候，怎麽不想想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現在風水輪流轉，當初你送我的那句話，現在我原封不動還給你，你當時說我就算死在外麵，沒人收屍，也不許我跟別人說我是郝家人。”

    見她提起當年的事情老太婆一時語塞，任平時是三寸不爛之舌，在此關頭也是理虧。

    “我這麽多年，一直都按照您的吩咐，不跟別人說我是郝家人。可是你們還不肯放過我，三番兩次找我麻煩。”

    “你胡說什麽？”老太婆避開她的視線，看著別處微微顫抖。

    看到老太婆一下子老許久的神態，她突然笑得非常張狂，隔著一扇門，外麵的人都聽見，徐設停下手裏的事情，抬眸盯著門看，眼神漆黑深邃，看不出在想些什麽。

    “我要是真的胡說，那你眼裏的心虛是什麽意思。別以為我是真的傻。我上高中的時候，一次差點被人販子抓走。你絕對沒想到，那個人販子被我說服，告訴我一切事情真相。他說他是被人收買，要把我送到窮鄉僻壤，一輩子都活在痛苦中，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整天被人糟蹋。你猜那個人販子最後有沒有跟我說出錢的人是誰？”

    肯定是說了！

    老太婆不敢回答，越發低垂著頭。

    “還有，我高三暑假，本來是要去找哥哥的，但是我半路出車禍，後來調查知道，那一場車禍不是意外，而是人為，我順藤摸瓜找到那個開著摩的，非要撞我坐的計程車的人，花點錢，人家就什麽都說了。”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

    這下，郝良辰是徹底被激怒，也不管倫理輩分，一把提起老太婆的頭發，麵部表情有點猙獰。

    “你以為你一句話不知道，就可以一筆勾銷了嗎？我不明白的是我雖然是個女孩，但是也沒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你為何一而再再而三這麽狠心，每次都要我的命。”她每說一個字，手指的力量抓中幾分，老太婆的臉都被拉扯變形，嘴巴張開，不停喊著救命。

    門外還有等著要帶走老太婆的警察呢，聽到動靜，立即要衝進去看看。比徐設更快一步，讓時雨攔下那幾個警察。

    警察因為時雨的三言兩語，打消進去的念頭，換了個地方，繼續等。在這裏就沒法聽到救命，也就不需要承認責任。

    反正九爺擔保，不會出任何事。既然能夠賣九爺一個人情，他們何樂不為，日後更加好辦事。

    會議室裏，郝良辰拖著老太婆，就跟拖一塊抹布似的，走到窗邊，她拉開一扇，立馬刮起一陣風。現在的天氣，即使有風，也隻是覺得稍微有點涼爽。

    可此刻，像是冰霜打在老太婆的臉上，乃至於血液都快要被凍結，眼目欲裂，揮舞著手，又抓住窗戶，又去扯郝良辰的衣服，“別，我，我不想死，不要啊。”

    聽到老太婆嘶聲裂肺的驚恐，她露出一個變態的笑，“怎麽樣？瀕臨死亡的滋味一點都不好受吧。那我呢？自從我媽死之後，每天都活在你的算計中，你要過我多少次命，還有我媽，你還記得嗎？”

    老太婆現在看到底下行走如同螞蟻的車子，膽子都快嚇跑，哪裏還有心思想別的，一味扯著嗓子喊。郝良辰被弄地有些厭煩，四處一看，扯掉老太婆的鞋子，塞進她的嘴巴裏，瞬間沒有吵鬧。

    “我看著我媽眼睜睜從麵前跳下，全身都浸透在血液中，她的眼睛是睜著的，你這麽多年就沒有做過噩夢。”

    “沒有，你媽是失足，是她自己覺得對不起你爸爸，所以自己跳下去，跟我，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這話不是老太婆說的，是郝良辰看著老太婆的眼睛，幫她分析的。

    老太婆用力點頭，證明她就是那個意思。

    “哼，你覺得我如果沒有看見，我會問你嗎？明明就是你，逼著她往下跳，她根本就沒有跟別人通奸。不過是看到老同學覺得可憐，就幫那人一把，沒有想到你心腸歹毒，把她給活生生逼死。你是不是認為我不是郝家人，是一個野種，是郝家的汙點，想盡辦法要除掉我。”

    她說的話，全部都是老太婆心中的想法。

    “但是，你給我聽好，要不是哥哥我也根本不稀罕這就是郝家人，可是現在哥哥也被你們害死，那就一起下去給她陪葬。”說完，她手腕突然用力，眼睛完全失去理智，猩紅，閃爍著濃鬱的黑氣。

    她扯住老太婆的頭，就拚命往窗戶外麵推去，腦子裏有個聲音一直在告訴她，快點動手，殺了她，就可以給哥哥報仇。

    “小貓咪。”（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