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如雪臉上的笑意一點點變淡，最後隻留下了一絲。

    她最討厭和人交往時候，找不準自己位置的人。

    秦明亮以前就有這個毛病，不過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遇上心情好的時候，她答了也就答了。

    偏偏這會，她看似如常，實際上心裏不爽的很。

    許妙婉，程如鈞，許清歌的事情在她心中一直在翻騰著，她心情要是好的起來就有鬼了。

    她這會還能笑臉迎人，都已經是她養氣功夫超水平發揮的結果了。

    然而，她是本著你好我好大家好，和平合作的基礎上，將問話工作好好的進行完成，也算是好好的交差了。

    至少讓李建斌那家夥，心中能鬆一口氣，不至於為了她更頭疼一些。

    卻沒想到，她的和氣，似乎沒有得到好的回報啊！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強裝著和氣好好進行了。

    程如雪心中煩躁著，將臉上的笑容徹底收了起來，剛要開口，就看到李建斌對她使了一個眼色。

    她瞬間明白什麽意思，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卻還是強忍著要發飆的心情，歪著頭帶著點不耐的“哢吧哢吧”的掰著手指頭，嘴上則是漫不經心的回答道：“既然是你作為私人身份來問的，那麽這也有關我的隱私了，我愛不愛回答那就是我的事情了。那麽我的答案是，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她說著，眼神微涼的掃過秦明亮和他身邊從進來開始就不發一言，隻安靜記錄的人，有些嘲諷的道：“當然了，你如果是以上麵派下來的人身份，冠冕堂皇的問話的話，我也有全力保持沉默，這是我的個人隱私，我有權力不回答。”

    她這突然變了態度，讓李建斌心中苦笑，秦明亮則是有些憋屈。

    他沉默了一會，才打破有點僵硬的氣氛道：“如雪，我這也是身為你的朋友，想要關心你。你不至於這麽尖銳和帶刺吧！”

    程如雪將手放下，看著秦明亮的目光帶著幾分不耐煩，“我說秦明亮，故人相見本是喜事。你這人怎麽就這麽會破壞好氣氛呢？你這個總是站在人身邊，扯著一麵我為你好，我是關心你的大旗子的毛病怎麽還沒改？你走的時候我就和你說了，你這人哪裏都還行，和大家也能勉強玩到一起去，和我聊天時候，也讓我覺得挺舒服的。隻是，你這偶爾就像是占據了道德製高點的毛病，實在是讓人好不討厭，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你說，你怎麽就好的不吸收，這些該扔掉的臭毛病非要留著呢？”

    她說著，徑自就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的三個人，“請問兩個同誌可還有什麽需要問的嗎？如果沒有，請見諒我還有任務在身，就不多加奉陪了。”

    她說完後，等了三秒見沒人說話，就直接走到一邊，將剛才秦明亮他們進來後，她就放到了角落的箱子給抱了起來，就要往外走。

    秦明亮有些瞠目結舌的看著就要幹脆利落走出去的程如雪，“等……等等。”

    程如雪扭頭看他，“怎麽？”

    秦明亮看著她眼中的冷意，心中有些苦笑，卻還是端著臉，很是正經的道：“程如雪同誌，我們的問話剛剛展開。請你回來坐下好好配合我們的調查問話。”

    這會他也看出來了程如雪是有些不對勁的，她肯定是心情不太美麗的當口讓他給撞上了。

    這要是以前，他還真能看出來，可今天這久別重逢，心中光顧著高興激動了。

    這就沒太注意她的細微動作，這才被她連嘲帶諷的來了一頓。

    不過秦明亮卻不覺得生氣，她還能數落他，和他置氣，那是以為她還將他當做朋友來看的。

    這要是不當朋友看了，她估計也就給個白眼，連說教一句的心思都不會再有了。

    被她這麽一頓排頭吃下來，他也知道雷區所在了。也知道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了。

    他剛才也是傻了，非揪著她問幹嘛。

    身邊的李建斌又不是個擺設，他們倆個關係又好，肯定知道她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隻需要這會打著問話的旗號多留她一會，多看她幾眼，多說上兩句話，等到她走了，他再問李建斌就是了。

    這麽想著，他笑容自然又擺的和氣又真誠。

    程如雪抱著箱子，想了想，又坐了回來，“想問什麽，問吧。”

    見她合作，秦明亮笑容更加開心，“好嘞您呐，咱們準備正式開始了。”

    在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內，秦明亮一直秉著公事公辦的模樣，問話都合理又不尖銳，也再沒有用私人身份問過一句。

    過程就在一片和氣中結束了，時長三十四分鍾。

    問完後，程如雪就丟下一句，“好了，我撤了。”後，就抱著箱子迅速走了出去。

    她走後，秦明亮掃了一眼電腦記錄的問答，看著大概沒問題後，示意邊上負責記錄的人可以後，這才存了檔，到時候拿去給上麵回複。

    他們這邊完畢後，秦明亮幾句就將記錄的人給打發了出去。

    屋子裏就剩下了兩個人後，他靠近了李建斌，一臉哥倆好的模樣，“來吧，我的大隊長，輪到你跟我說道說道了。”

    李建斌橫了他一眼，“說什麽？這事情和我有什麽關係？我身為大隊長，能做的就是旁聽。剩下的，沒我一毛錢事情。”

    秦明亮錘了他一下，瞪起眼睛看著他，“你少來，別在這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到底怎麽回事，如雪不說，還衝我發脾氣，難道你也跟我藏著掖著？”

    李建斌抱著胸靠在椅子上，不打算搭理他。

    他真心覺得程如雪說的很對，這個秦明亮，真的是該改的不改。

    人家正主都發了脾氣了，他還在這不死心，他這自我感覺簡直不要太好。

    這說好聽了，是熱心熱情，說難聽了，就是將自己位置看的太重要，拎不清自己到底是個什麽地位。

    他原本是不打算搭理秦明亮的，都想好了隻要他還在糾纏這個問題，他就一直保持沉默。

    可等到真的聽到秦明亮在耳邊念念叨叨後，他突然又想到，其實這件事告訴秦明亮壓根沒有壞處啊！

    他想了一下，心中越發覺得告訴秦明亮是個不錯的主意，他睜開眼，打斷秦明亮的絮叨叨，眼中帶了一抹不懷好意，“你真的想知道？”

    祝大家國慶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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