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如雪的氣勢越強，陳寬就越是不敢說。

    而他越是這麽一個樣子，程如雪就越是生氣，越是想要聽他說實話。

    “陳寬，這次菜鳥們都在，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了，大家當麵鑼對麵鼓的把話都說清楚，也省得你自己在背後揣著陰暗的心思卻揣測別人。”

    程如雪盯著陳寬，就就等著他開口。、

    在她似是夾雜著寒冰的眼神中，陳寬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

    看來他今天要是說不出一個道道來，肯定是過不了關的。

    他想著，索性心一橫，大聲道：“難道我的懷疑沒有道理嗎？人分親疏遠近這不是很正常麽？那個語文，他和你的關係那麽親近，這裏的老隊員他也都認識，你上次請來的那個許老師，還是他的師姐。不要和我說是湊巧，這世上哪來的那麽湊巧？怎麽就這個語文湊巧碰上了這麽多巧合，怎麽就不是別人？我覺得，這裏麵要是沒有點貓膩，壓根就不可能。如果說上次是我想多了，那這次呢？我的分數的肯定不隻是七分，結果卻……這還用我多說什麽嗎？第一個八分以及以上，你都是在給你的男友留著呢吧！”

    他將心中的話一股腦的說了出來，說這話時候，他依舊不敢去和程如雪對視。

    要是真的和程如雪對視，他怕他說不出來。

    從他開口起，程如雪就靜靜的聽著他在說。

    這會見他閉上嘴後，她才漠然的開口，“說完了？還有要補充的嗎？你要是沒有說完，我給你機會讓你補上。要是你說完了，該輪到我來說了。”

    她說著，看著底下的一片靜默，耳朵卻都豎起來的菜鳥們，冷聲開口，“你們是不是覺得陳寬的話也很有道理？覺得我就是和我請來的人一起為了我男友徇私了？”

    菜鳥們默然，沒人說話，可程如雪還是從他們臉上的表情上看出他們就是有這個想法。

    程如雪目光冷冷，“很好，看來你們都是這麽想的，看來我上次對我男友那麽苛刻的要求，都沒能讓你們覺得放心。那好，咱們今天就說個明白。首先，我想說，我不隻是你們的教官，我也是狂戰的教官。我的身份是一個軍人，是一個時刻準備出戰的戰士。我的榮譽，我的職業，我學的一切，都是祖國給的。所以，不管我做什麽，都要先對得起我肩上的軍銜，對得起我臂上的臂章。我們這次選拔新隊員，就是為了狂戰注入新鮮的血液，是為了祖國培養鋼鐵戰士。這是公事，也是堅決不能徇私的大事。”

    “再說語文，他是我的男友。原本可以和這件事扯不上關係，但隻因為他也湊巧的是你們其中一員，這就有些微妙了。為了不讓你們多心，不讓你們覺得我會偏向我的男友。我用高於你們的標準來要求他，我和他都明白他的身份有些敏感，所以我嚴格要求他，他自己也足夠努力拚命。嗬嗬，我的嚴格和他留的汗水得來的成績，在你們眼中都是我偏向他得來的？真是個笑話！我程如雪從軍這麽多年，行事從來都是光明磊落，從來不在背後玩什麽小九九。”

    “你們也可以出去問，不管是狂戰的人，還是兄弟部隊，甚至是有過節的部隊。我程如雪行事是不是從來都放在明麵上，從來不搞背地動作。我告訴你們，我這人最討厭的就是背後蠅營狗苟的人！我不會讓自己成為那樣的人不說，能和我程如雪相交的人，也必須是行事光明的人。你們給我記住，你們腳下站的地方是軍隊，你們的這身衣服是軍裝。在軍隊，公平公正是第一要素。你們每再這裏付出一分努力和汗水，這裏就會對得起你的努力與汗水！”

    程如雪大聲的說著，眼神也在菜鳥們臉上掃來掃去。

    她的聲音肅穆，語氣嚴厲。

    “我愛我的祖國，我也愛我的軍隊。既然愛他，就不要給他抹黑。也許我所做的一切，不能夠給他添磚加瓦，讓他更加明亮輝煌。可我卻會守住原本屬於他的幹淨，不讓任何人包括自己去讓他變得不在幹淨。我程如雪可以在軍旗下說我行事，從來都是問心無愧。哪怕是我惹下的那些禍，也是有因才有果！”

    她的話擲地有聲，讓一種菜鳥臉色都有了微妙的變化。

    在她的目光下，很多人都低下頭去，不敢在和她對視。

    許清歌看向程如雪眸光微微閃爍，帶著幾分懷念。

    從這個昂然而立的纖細身影上，她仿佛看到了另外一個人。

    神情溫和，眸子卻無比堅定。

    同樣的幹淨，同樣的驕傲。

    讓人看著他那麽自信傲氣時，都覺得無比受感染和……心動。

    那個人叫程如鈞！

    許清歌看著程如雪的側臉出神，他們兄妹兩個，除了長相，其實是很像的。

    雖然一個張揚霸道，一個溫和內斂，可骨子裏麵的驕傲和幹淨，卻是如出一轍。

    如鈞，你要是能看到現在的妹妹，一定也很開心吧！

    許清歌眸光悲傷，黯然的將目光收了回來。

    她不敢在看下去了，她要是在看下去，恐怕會失態。

    程如雪沒有注意到許清歌的反常，她將目光轉回來放在陳寬身上，“陳寬，你說我和許妙婉之間是串通好的。你這不光是在質疑我，還是覺得我的朋友人品有問題。如果你要是能和我有一戰之力的人，我早就用拳頭來告訴你，你到底說錯了什麽。不過，這事情我也記下了。我等你成長起來再說，我也絲毫不懷疑你的實力成長不起來。你的心機夠，腦子夠，身手也還不錯。給你時間，你一定能是一個實力很強硬的戰士。可你卻無法讓人欣賞你，因為你的心歪了。一個心不夠幹淨的人，就是再優秀，也讓人喜歡不起來。”

    陳寬倏然抬頭，“你憑什麽這麽說我心術不正？就憑你的教官身份？就憑……”憑我喜歡你麽？

    這句話在陳寬心中翻騰，卻說不出來。

    如今，他要是把這個想法說出來，才是真正的笑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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