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如雪扭頭看了他一眼，“行了，你別逗貧了，好好說話。”

    “是，謹遵首長吩咐。”竹竿又嬉皮笑臉說了一句。

    然後才將笑容收斂起來，正經無比的說了句，“是我們讓你失望了，也是我們錯了。我們做的，自以為是幫助你，實際上卻是把你架在火上烤了。我是來和你道歉的，對不起。”

    程如雪眸子動了動，“我說了這是一個考驗，也是對你們心性的考驗，你們的表現，才是我失望的根本。”

    “真的嗎？”竹竿靜靜的看著她的側臉問道，“無雙，我們也在一起做戰友這麽多年了。有些事情我還是能看出一些的，你心中的確是有考驗我們的心思。卻絕對不是眼下的讓你自己這麽被動，你應該想的是用這件事，延伸出另外一個別的計劃吧！”

    他的語氣篤定，程如雪沒在說話，不承認，也不否認。

    竹竿卻鬆了一口氣，他這是猜對了。

    猜對開頭，接下來的話也就好說了。

    “我並不知道你的計劃是什麽，卻也知道絕對不是現在用的。你甚至還沒想好到底怎麽搞才能收到最好的效果。然後我們就鬧起來了，還鬧的這麽大這麽難看。你也被我們鬧了一個措手不及，這才將說了那些話。你的失望，更加是因為我們的沉不住氣和不懂得去眼睛看，去用心去想吧！”

    竹竿一邊說，一邊就緊張的看著程如雪的側臉。

    他對他的話，沒有多大的底氣。

    他現在每說的一句話，一個字，都是剛才猜測出來的。

    他沒有去在腦子中仔細去過一遍，所以有些話，他不知道是對是錯。

    隻能說著話，再看著程如雪的臉色，若是發現她的臉色有變化，他就在下一句注意一些，改變一下要說的話。

    也許是因為他的目光太過於專注了，程如雪索性直接轉過身，直接和他麵對麵站著。

    “我們這個關係，你不用在我麵前小心翼翼。有什麽就說什麽就行，就是說錯了，我也不會太介意的。我的脾氣，也沒那麽壞，不至於讓你嚇得說一句就想一句。”

    程如雪也有些無奈，竹竿能過來，也是代表他是想明白一些了。

    她嘴上沒說，心裏卻也是覺得挺欣慰的。

    至少還能有人看明白想明白，也算是不錯了。

    隻是他能不能不這麽小心翼翼的，生怕她會生氣。

    她就那麽嚇人？嚇得他連說句話都要合計合計。

    怎麽，難道她還能吃了他不成？

    竹竿默然，壞不壞她自己難道就沒個數？

    他這麽小心，也不是他願意的啊！

    還不是以前慘痛經驗太多，這才小心為上麽。

    結果，她又嫌棄他太小心了。

    女人這麽這麽難以理喻？

    程如雪被他無辜的目光看著，也有點不太自在。

    不過她臉皮也厚慣了，也不在意這點小尷尬。

    “你看見你那是什麽眼神？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不就是以前那點事麽。你放心，人都是會變得，我已經改頭換麵了，不再是從前的我了。”

    竹竿：“嗬嗬……”

    你最好還是以前的你，這樣的你更讓人不知道怎麽去對待。

    他的反應更讓程如雪沒好氣，“我說，你難道不知道謠言止於智者，聊天止於嗬嗬嗎？能不能不好好的和我嗬嗬？”

    竹竿：“……”

    程如雪：“……”

    兩人就這麽互相瞪著一雙眼睛互相瞪著，最後還是竹竿先挺不住，帶著幾分小心的問了一句，“無雙，你是不是這幾天不太舒服？”

    “不舒服？我就昨天和今天不舒服，其餘每天都覺得挺舒服的。不是，你丫這話什麽意思，我怎麽覺得你有點陰不陰陽不陽的呢？能不能好好的說話了？”

    她氣勢一上來，竹竿氣勢就忍不住的往下落，“其實我的意思是，你不是一月一次不舒服的那幾天來了。以前你每次特殊時期時，也是有點不太對勁，和你現在的狀態挺像的……”

    “……”這都什麽鬼話？不是要聊一聊嗎？

    他難道是要和她來聊她的大姨媽？生理期就生理期，月經期就月經期，難道就不能好好說話？

    什麽叫一月一次不舒服那幾天？這踏馬的都都什麽年代了，大大方方的不行嗎？

    程如雪臉色不好看的看著他，“你猜錯了，我還沒到生理期，我也沒有在發經期小脾氣。你放心，我還是正常的我。你有什麽話趕緊說，有什麽屁趕緊放。放完趕緊給我麻溜滾蛋，然後最好三天內不要出現在我眼前。”

    “哦……好的。”竹竿有些傻愣的回答完，然後……

    “那個……我剛才說到哪裏了？”

    “滾！”

    程如雪就覺得一股子肝火在熊熊燃燒，她本來脾氣就不是很好的人。

    心中又有事憋著，這會僅剩的耐性也消耗在竹竿身上了。

    她把拳頭握的“哢吧哢吧”直響，眸子中帶了幾許殺氣。

    竹竿覺得她下一秒估計就要對他揮拳相向了。

    身子下意識的後退一步，手也要做個防禦的架勢。

    雖然他不是她的對手，可做點準備也能不輸的太難看不是。

    他的動作剛做了一半，卻發現程如雪身上的火氣卻在消散。

    她的目光從他的身側過去，看向了他身後的地方，他也下意識也回頭去看。

    正好看到紀允文在揮汗如雨時，還不忘抬頭朝他這邊露出一個溫柔安撫的笑意，眼中還有一抹擔憂與情深。

    竹竿不知道為何，又快速回頭，去看向程如雪。

    隻見她也對著紀允文一笑，還搖了搖頭。

    眼中有不經意的溫柔閃過，握起的拳頭也悄然鬆開，整個人的氣勢都鬆弛了下來。

    竹竿驀地心就是一痛，不想再去她風情宛然的眉眼。

    她是改變了，不是因為生理期，也不是因為這些事情。

    她是為了那個名為紀允文的人，是因為他在這裏，因為他在擔憂。

    因為……她不想讓他擔心。

    她是因為心中有紀允文，才會下意識的去收斂，去做著改變。

    這是真的真的很喜歡了吧！

    否則驕傲如她，又這麽會去改變她的脾氣，隻為了不讓紀允文的目光都是擔心和不放心？

    竹竿心中澀澀的，眼睛不去看她的眸子，語氣卻還是力持平靜，“看你這樣子，是真的很喜歡你家語文無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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