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他那邊我來搞定。就看這些老隊員和你們這些新人菜鳥之間的碰撞後，會擦出什麽樣的火花了，想想還真是期待呢！”

    紀允文真心沒有她那麽樂觀，悄聲嘀咕了一句，“火花？我看是火災差不多了。”

    程如雪對他的話不以為意，“反正是絢爛耀人眼就行，這也是提前讓你們在一起磨合一下契合度。”

    她這話說的讓紀允文默了默，想要問句話，又有些猶豫。

    他是欲言又止，猶止言又欲了好幾次，還是沒能問出口。

    程如雪看的稀奇不已，這孩子咋了？

    往日都是有什麽說什麽，今天怎麽就來回猶疑的不開口了？

    她眼睛轉了轉，“你這麽了？有話直接說，別在這想說又不說，倒讓我覺得怪憋得慌的。”

    紀允文認真看了一眼她，看她臉色尚可，這才輕聲問道：“如雪，你知道我從來不問關於我們訓練的事情，這也是在咱們兩個從來沒有說出口的默契。可今天我卻想要問一句，這次選拔，難道要將剩下的這些人都留下？”

    現在留下的人，沒有很多，卻也差不多有三十來個的。

    往年狂戰選拔，從來就沒有一次性留下這麽多人過。

    每次也就是十來個，就是當初最缺人的時候，最多的一次也隻是要了十六個人。

    和他們說這個事情的老隊員就是當年的十六人之一，他在最後還說了句，“狂戰要人，從來都是貴在精不在多，這點永遠不會變。”

    可眼下，卻還留下了這麽多。

    狂戰也不是特別的缺人，大家心裏也都沒什麽底。

    他在前兩天就有心想要問上一句，卻又覺得不太合適。

    這會聽到她說在要和老隊員提前磨合一下，這才又起了心思問一句。

    “不是的，不是說現在留下的人就都要留下了，你們後麵還有別的考核的，要是過不了一樣都要滾蛋的。雖然我把你們帶出來，帶的你們都能獨當一麵了，要是最後淘汰出去太多，我也覺得心痛。但是原則性的問題不能改，咱們的人貴在精，不在多。這次更是隻要精中之精，當然是一點馬虎都不會有。”

    程如雪對待這個問題，還是願意認真解答的。

    菜鳥們的情緒不穩，她也能看出來。

    畢竟眼看著時間一天天過去，最後的決定卻沒下來。

    這就是選在腦袋上的刀子，不落下來誰也不能安心。

    這會和紀允文這麽坦白的說了，也是想要借著他的口說給那些菜鳥聽。

    讓他們該安穩的就安穩下來，要是覺得自己勝券在握就開始浮躁的，也都收收心思。

    她親自選拔，怎麽可能要一些不過她這關的人？

    她第一次出手，不做就算了，既然做了就一定要做到最好。

    “哦，是這樣啊，那這樣大家都能放心些了。”紀允文臉色有些遺憾，卻又覺得這樣才是應該有的答案。

    要是狂戰這麽容易進來，那麽這裏早就人滿為患了。

    “隻是不知道，這次能留下的人會有幾個，又都會有誰。”他有幾分感慨，將近三個月的訓練，大家一起吃睡，一起訓練，一起出醜，感情也都不錯了。

    不管是誰被刷下去，他都會覺得有些遺憾和不舍得。

    能走到這一步都不容易，他也是親眼見證了身邊人有多艱難和拚命的。

    若是一朝落選，真的是會很遺憾吧！

    “這個我說了不算，你說了也不算。”程如雪的手溫柔的搭在紀允文的肩膀上，對於他心中的悵然她完全能理解。

    因為她當年也是這麽過來的，優勝劣汰，這就是精英特戰隊的遊戲規則。

    “最後能否留下，還是要看每個人的自身。這次留下這麽多人，最終考核過後，一定會刷下人去。不過我估摸著，留下的人也會打破往年的記錄。畢竟，你們真的很優秀。”

    她的口吻中有驕傲，更有自豪。

    這些優秀的人都是她一手帶出來的，是她一步步培養出來的。

    整個過程，她都全程參與，所有的訓練計劃都是她一人說了算。

    如今看到他們這麽優秀，她是真的很欣慰。

    紀允文點點頭，歎了一口氣，“哎，話說回來，我還是覺得我們這些菜鳥去訓練老隊員有些不太妥當啊！這雙方都是會很反感的，這真的能磨合好嗎？”

    程如雪眼神深邃，和他四目相對，裏麵都是信心，“語文，你聽好了，要是老鳥邁不出這步，拉不下這張臉，他們就是回爐也是白回。若是新人遇上老隊員就縮手縮腳，那麽以後要是遇上比他們還要強大的敵人怎麽辦？難道也覺得做不到，所以就不做了嗎？”

    “若是老隊員真的能答應這個條件，乖乖任你們菜鳥調教，你們最先要做的就是，先突破你們自己。我在你們麵前不停說老隊員有多優秀，也等於在你們心上刻下了影子。你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將這道影子自你們心中淡化，並且邁過去。”

    說著她頓了下，目光轉開落在桌子上的十一人合照上麵，“曾經程如鈞和我們說過，我們對老對員要心懷尊敬，卻不是心懷敬畏。尊敬前輩是應當，敬畏卻是因為你心中對於這人有恐懼。請自己邁過這道坎，隻留下敬，抹去畏字。這話我當時很不以為然，後來我卻覺得，他的這番話，真的是很有道理。”

    她一說到程如鈞，麵色不可避免的有些黯然，情緒也有些低落了下去。

    哪怕她已經不在逃避提起這件事和這些人，心中的痛卻一輩子也無法過去。

    他們就是她心上永遠好不了的疤，哪怕已經上了藥，卻也是無法愈合。

    紀允文看著她，沒有多說，隻是一把將她再次擁入懷中。

    “我不會說讓你別難受，也不會說都過去了，不要在傷心了。我隻會說，以後你身邊永遠有我，陪你一起哭，陪你一起笑，我們苦樂同擔！”

    程如雪靠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微微閉上了眼睛，“語文，有你真好。”

    紀允文卻輕輕搖頭，“不，應該說，紀允文能有程如雪傾心相伴，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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