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斌瞬間會意，“按照你這麽說的話，不想當隊長的隊員也不是一個好隊員是吧？”

    程如雪打開了一個響指，“對，孺子可教也。”

    李建斌白了她一眼，她都說的這麽明白了，要是他還不理解的話，那就是純屬白癡了。

    想著他忽然有種想要笑的衝動，他忍著笑對程如雪說道：“丫頭，如果按照你這個邏輯來推的話，那麽咱們這個隊裏。恐怕是有一多半都是不是好隊員吧？”

    看著他自得其樂的樣子，程如雪忍住要翻白眼的衝動，再三安慰自己這人智商比較低，不要和他一般見識後才用平板無波的語氣道：“你怎麽就知道，別人沒想過呢？你是那些人嗎？你問過他們嗎？好吧，就算是你問過，你能保證他們說的都是實話而不是在敷衍你嗎？”

    “畢竟，你這個隊長這麽年輕，雖然二缺了一些，但勝在隻要不出什麽大變故，就還能當很久的隊長。然後人家還能明目張膽的說，哎呀大隊長，我對你的位置特別感興趣，你什麽時候滾下去讓我來當啊！”

    “額……”李建斌被她這話說的一點想要笑的心思都沒了。

    也是，是他傻了。

    這種問題問誰誰也不能實話說啊，這要是說了的話，這不明擺著是要和他這個隊長叫板對著幹麽！

    想著，他的眼神落在程如雪如怒放的花朵一般的嬌顏上，很是直接的道：“那你呢？你可有想過當隊長？或者說當年的如鈞，可有想過？”

    程如雪這次是徹底沒忍住，直接丟給了他一個大白眼，“我說，你腦子沒病吧？我當時和程如鈞為什麽來的別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在那種情況之下，我們心裏想的是一個破隊長之位能夠打發的嗎？你腦子真的是進水了，沒事吃點能治療腦積水的東西。”

    “額……好吧，是我想多了，這不是看你也是合格的好隊員，就想著問問你麽。你看你，這眼神凶的恨不得把我給吃了。”

    “因為你白癡！你腦殘！我想的東西，不是你能理解的。我的想法，是你沒辦法理解的寬度。你那點腦容量就別來揣摩我的想法了，我怕累死你你也衡量不到頭。”

    對著李建斌，程如雪永遠就不知道客氣兩個字該怎麽寫。

    她都是極盡嘲諷貶低隻能事，話說的要多毒就有多毒。

    這是多年下來的習慣，也是多年下來兩人之間的表達方式。

    像是那時冷戰時候她那麽處處客氣，倒弄得李建斌是坐立不安的。

    現在這麽不客氣，處處針對這，他反倒是開心和適應。

    在她心中對這樣說話方式很適應的李建斌無奈的搖搖頭，“……得，當我沒問。回歸正題，這位隊員是哪位啊？”

    “你沒眼啊，不會自己看？你的那雙眼睛長來是出氣用的嗎？”

    依舊是毫不客氣的諷刺和毒辣的話語，讓李建斌差點都要無語問蒼天了。

    這丫頭這是吃了火藥了還是把炸彈給塞肚子了？這濃烈的火藥味，隔著一個桌子他都覺得嗆鼻子了。

    “好吧，好吧，那我在換個問題啊！你今天這是怎麽了？怎麽火氣這麽大？或者說是，紀允文走以後你怎麽了？這麽情緒化，口氣這麽衝。”

    程如雪默然，這個問題她不想回答。

    她的手再次輕輕撫摸了一下小腹，很輕很柔，帶著點小心翼翼。

    如果，如果李建斌那信口胡說的東西是真的該有多好？

    她的肚子裏會有一個小生命在生長，有紀允文的血液，也有她的血液，還有她死去至親之人的血液。

    她和紀允文現在都是沒有親人可依的人，要是有個孩子，那就是兩方生命的延續啊！

    這讓她心中怎麽能不多想？

    尤其是想到剛才李建斌瞎猜時，那眼中閃過驚喜。

    她更是覺得心痛難當，她不後悔來到部隊，也不後悔受了這麽多傷。

    她隻是遺憾，遺憾可能這輩子也沒有了做母親的機會。

    從這點來說，她對不起紀允文，也對不起父母和哥哥，也對不起身為女性在世間走一遭。

    她一直記得在一次出任務時，她看到某個廣告屏上的一句，“沒有當過母親的女性是不完美的。”

    她並不是完美主義者，卻在那一刻心深深悸動。

    可當這悸動來臨時，卻被她深深的埋在了心底。

    這會，卻被李建斌的話勾了起來。

    她告訴自己不要去在意，卻還是控製不住的對他不友善。

    果然，每個人的壞脾氣都是發泄給身邊最親近人的。

    她想著，勉強的笑了下，“還不是這些老隊員給鬧的，這一天天的沒個消停，我腦子都大了。當著竹竿我也不好太發泄，隻能他走了你來當個發泄品了。”

    她的這個說辭，李建斌是不相信的，他就是在傻再粗心，也是能看出她眼中的黯然失神的。

    他所有的反應慢和犯傻，隻是因為她習慣了這樣的模式。

    他輕輕點頭，似是在認同了程如雪的意見，“嗯，我是你最親近的哥哥，你要是心情不好，隨意來找我發泄就好，我照單全收！”

    嘴上是這麽說著，腦子卻自動去過濾起各種可能來。

    當想了一圈後，他眼神微微一凝。

    他想他知道為什麽了，隻是卻無法說出口。

    有些事情，他不敢去問。

    隻能沉默，也必須沉默。

    “嗯，我剛才想了一圈，也沒想起到底誰才是那個對我屁股下麵位置感興趣的人。”他努力將話題轉開，也盡力讓他的語調輕鬆愉悅一些。

    見他都不在那個話題打轉了，程如雪也將心情收拾好，故作無奈的道：“這隊裏就這麽多人，你自己排除一下不就行了？要是想要當隊長，肯定是比較優秀，也是能力比較出眾者。你自己想想，會有誰。”

    程如雪說著，也感覺有些渴了，伸手去拿過她剛才砸李建斌卻被他接住然後放在桌子上的茶杯，然後給自己續了一杯水，慢慢的喝了起來。

    李建斌在腦中想了一圈，還真沒想到隊裏有誰比較符合她說的。

    然後思維又散發性展開想了一圈，最後鎖定了一個可疑人選，“是暴力男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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