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學教官，要不還是別麻煩你了。你真的不用在為我費心的，不值得，也沒必要。”

    小林子已經灰心了，眼中也是一片平靜不起波瀾。

    程如雪有些皺眉，卻還是道：“這是我的事情，你不要多問，按照我吩咐的去做就是了。”

    小林子還要再說，鄭天天和李雲海卻扣住了他的肩膀不讓他說話，“那行，就謝謝數學教官了，一切就拜托給你了。”

    小林子見李雲海都替他說話了，當下也不在吭聲了。

    李雲海怕他要是在待下去又說出什麽不要程如雪幫忙的話來，直接遞給鄭天天一個眼神，帶著小林子就往回走。

    小林子也不做反抗，隻是對著程如雪說了句“謝謝”後，就跟著走了。

    等到走出了一段距離後，鄭天天才一臉恨鐵不成鋼的對著小林子道：“我說你是不是傻？數學教官都說要給你想辦法了，你卻往外推，你這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在這當口，哪怕隻有千萬分之一的機會你也要抓住試試啊！你難道真的舍得我和雲海，舍得語文？咱們一起闖過來這麽艱難的訓練，不是為了讓你在最後就這麽黯然離開的。”

    鄭天天都要被小林子的反應氣死了，剛才他在一邊，都想要直接將小林子的嘴給捂住。

    他說的那是什麽話？他認了？

    他的教官都沒認，他的戰友也沒認，他就先認了？

    他認什麽認，最不該認的就是他好不好？

    要知道，他剛才說認了那兩個字，這讓他們聽到耳中都想要抽他好嗎？

    他自己一定沒有意識到那句話有多麽欠打。除了他這個當事人，大家都沒想要就這麽放棄。

    就是再不濟，也要爭取一下再說啊！

    而且人家教官都說了給他爭取一下，隊長都沒說話表示默認了。

    結果，人還沒爭取呢，他自己先要說不去爭取了。這讓幫他的人都會覺得失望生氣好嗎？

    “我跟你講，要是數學教官問過了，答案依舊是不行，你可以放棄，可以說你認了。我們都不說你什麽，因為那是真的沒辦法可想了。可現在，不行！”

    鄭天天死死的看著小林子，直看的小林子眼神從毫無波瀾到漸漸泛起一些情緒，然後下一秒就不在和他對視，直接將頭給轉開了去。

    “林子，你看著我。你告訴我，你的死心是不是都是裝出來的？你是不是其實比我們還舍不得？你是不是隻是不想讓我們為你擔心所以才裝的你已經做好準備了，裝的一臉無所謂？”

    鄭天天見他閃躲，怎麽可能就這麽放過他，當即就如同連珠炮一般問了下去。

    就連李雲海也跟著道：“林子，你不要在我們麵前偽裝，你心裏想什麽都要告訴我們好嗎？我們是你最好的朋友，也是你最能信任的兄弟。你心中所有的情緒，都可以和我們說。我們就算是幫不上忙，可聽你訴說一下，然後幫你發泄一下還是可以的。”

    小林子一臉感動，有有些哽咽了，“謝謝你們。”

    鄭天天緊摟著他的肩膀，手在在他的肩膀上用力拍了拍，“謝什麽謝，大家都是哥們。這件事吧，我和雲海也有責任，我們兩個前些日子就看出你不對勁了，卻都沒往這方麵想，還以為是別的方麵呢！”

    “也是因為我們疏忽，這才……要是這事情我們早些知道，好歹也能幫你打一下基礎不是。也許你就能湊合一個及格呢對不對？這會想想，我也真的是他奶奶的後悔。”

    他的話裏後悔之意很是明顯，李雲海也跟著點點頭，“我們的錯，當時就該二話不說，直接逼問你的。”

    麵對他們這樣，小林子又感動又覺得他們不該這麽自責。

    “天天，雲海，這怎麽能怪你們呢？都是我自己太笨也太蠢，允文教了我那麽多，我卻是死活都學不會。這不幹你們的事情，你們別將事情都攬到你們身上去啊！”

    他態度誠懇，隱隱的還帶著些許急切。

    這本來就不關他們兩個的事情，都是他自己看紀允文給畫出的東西跟看天書一樣，壓根就看不懂一分。

    這會這麽能讓他們兩個因為這事情而過意不去？

    他急切的樣子落在鄭天天和李雲海眼中，也覺得這孩子真的是實誠的可以。

    這要是就這麽走了，也是真的太可惜了。

    希望，他真的能被破格留下，還能延續和他們的隊友情分。

    “行了林子，事已至此，說誰的責任也是沒用了。還是將心放寬，一起等數學教官的消息吧！”李雲海拍著小林子的肩膀，輕聲安慰道。

    小林子點點頭，“嗯。”

    三人接下來在也無話，很快就回到了臨時的小考場上。

    程如雪和紀允文三人站在原地看著他們三個嘀嘀咕咕的走回了考試的地方，對很多菜鳥的問話也是說了幾句，就又安靜的坐回了原本該坐著的地方去了。

    “語文，要是林子無法留下，必須要回去。你……”程如雪說著，後麵的話有些說不下去了。

    她剛才就看出來了，紀允文除了生氣之外，也很是自責。

    這會，她這麽實話實說，一定也會讓他更加難受。

    但這個問題是避免不開的，現在說出來，總算是個預防針。總比真的不行的話在說時，會好上那麽一些，心理也能接受一些。

    紀允文遙遙看著考場，臉上帶著些許挫敗，“我也不知道，我開始帶著小林子來的時候，我想的是不管能不能留下，至少也是來過一次沒有遺憾了。等到來了這裏後，我就想著，多教教他，讓他也留下來。”

    紀允文眼中都是對小林子深厚的感情，還有內疚與愧疚，“他很聽我的話，也能吃得下苦，其實很多訓練他第一遍其實是做不好的。可他都是一次又一次的去練，才能勉強跟上別人的腳步。我也知道他能在走到現在已經是榨幹了他能用的所有力氣，還想著就快熬過去了。”

    紀允文說道這裏時，頓了頓喉頭有些微微哽咽。

    他昂起頭，不在看向訓練場上安靜坐著的小林子。

    “我昨天訓練還在想，小林子對於我們常規的訓練也算是得心應手了，隻要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保持狀態，然後考核中不出岔子。他就可以留在這裏，他就是勝利者，戰勝了別人，也戰勝了他自己。我還想著，要是他能留下，我該送他個什麽禮物慶祝一些。卻沒想到，他最後會倒在這裏。”

    他說完，似是受不了陽光的照射一般，一把將頭上的帽子拉下來，蓋住了眼睛。

    程如雪和李建斌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各自眼中的歎息。

    說來說去，真的是好可惜啊！

    “要是他不曾走到現在，若是他早早的就被刷了下去，我也不會這麽難受。可這是最後的一步啊！他隻要挺過這關，就等於站到了成功的門口。最後的考核，就是他伸開雙手的那一推，就可以看到燦爛耀眼的門後世界。你們說差這麽一點點，就那麽一點點，我心裏怎麽能好受。”

    紀允文聲音悶悶的，帶著濃濃的無力和茫然。

    他到了這會還有些不敢相信，他千算萬算不會出紕漏的事情，結果卻是這樣。

    他是真的有些不能接受，一想到小林子馬上就要背上背包離開這裏，他心裏就難受的不行。

    “好了語文，先徹底灰心，我先去和上麵反映一下在說。沒到最後一步，都不要覺得徹底沒戲了。等我，我和斌哥這就去問。”

    （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