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們為什麽要給你們一個這樣的模擬嗎？那是因為，曾經在狂戰有過這樣的例子。那個隊員，也是非常優秀的。各種軍事體能都很過硬，但是在一次的救援任務時，他和人質處於一個極度危險的境地。他選擇了自救，人質死亡。那件事發生之後，變成了他的心結。”

    “他也從這裏離開退伍回了老家，他說他對不起這身軍裝，對不起軍人的使命。這話說的一點沒錯，作為一個正常人，麵對危險可以逃避，可以以自己為先。但是，軍人不行！請記住這句話，軍人不行！”

    程如雪聲音揚高，讓所有菜鳥的將她的聲音聽清楚。

    “陳寬，這次模擬，他就是真正的戰場。這次你選擇了放棄，下次也不會選擇卻放棄自己，救別人。因為，你的心是冷的。我知道我這話很重，可是作為帶了你一場的教官。我希望在你臨走之前，和你說實話，而不是看著你一直這麽走下去。”

    “我以前就點過你，凡事少點算計，最好腳踏實地。可你並沒有聽，在你眼中，你身邊的戰友都是你可以利用的棋子。他對他你們好，和他們稱兄道弟，隻是想要把他們當做跳板。你一旦有了需求，就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將他們舍棄。你不要否認，這都是我親眼看到的。”

    隨著程如雪的話，所有菜鳥的目光都看向陳寬。

    其中還有一直和他關係不錯的幾個隊員，這會也都想要看著陳寬，希望他能給一個解釋，或者說去反駁程如雪的話。

    陳寬抬起頭，隻是說了三個字，“我沒有。”

    “你有！”程如雪的話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

    “我在狂戰裏待了這麽多年，也和形形色色的人打過交道。你這樣的例子，我不是沒有遇到過。功利心極強，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為了這個目的，可以付出一切。可狂戰，恰恰容不下你這樣的功利心。還有，你這時一定在想，我今天站在這裏，當著這麽多人麵來說這件事，就是為了打你的臉對吧？”

    “然而並不是，我隻是覺得，你在這裏三個月，我沒能讓你在這裏感受到兄弟情誼的珍貴。我很失敗，也很惋惜。你本來可以成為一個好戰士，但是卻被心性擋住了你原本可以大放光明的未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你需要和你走的近的隊員，真誠道一聲歉。”

    程如雪說著，眼神看著陳寬，眼中一片清明通透。

    陳寬，也是她重點關注的人之一。

    因為他的性格，不適合在明麵上點出。

    她就試著在暗地裏去改變他，卻都失敗了。

    她是真的覺得很可惜，這次的隊員真的很強。

    但是，強中之強，就那麽幾個。

    放走一個，她都覺得是很大的損失。

    可有的人，真的不適合留在這裏。

    比如陳寬，她悄悄做了很多的努力，他卻都能無視掉。

    還能堅持著他偏執的想法，一路走到了現在。

    這讓程如雪心裏真的很是無力。

    所以，她索性也不在暗地裏和他說，一切都擺到明麵上來說。

    隻是，最後她還是想要給陳寬保留幾分自尊。

    他暗地裏那些小手腳，她不想一一去說，卻希望他能道歉。

    她看著陳寬有些猙獰的神色，輕聲歎了口氣，“陳寬，不要抱著僥幸心情了。在狂戰，隻要我們想，是不會有秘密的。你們又是被重點觀察的對象，我們隻會多加上心。你的一舉一動，其實都是可以被我們看到的。”

    她說著頓了一下，“陳寬，我還是那句話，道個歉吧！”

    陳寬雙拳緊緊握緊，牙齒也在“咯吱咯吱”打著顫，卻依舊一言不發，似是在做無聲的抗爭。

    見他這個樣子，程如雪最後一絲希望也沒了。

    這個人，履曆也就沒有特殊的地方，心怎麽就能歪成這個樣子呢？

    “陳寬，都說知恥近乎勇，你真的不想為你曾經所作所為道歉嗎？”

    陳寬眸子泛紅，死死的看著程如雪，眼中神色滿是不甘，“無雙教官，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這麽說我？這次模擬考核是我沒有發揮好，我承認。要是真的因為這個留不下，我就是不滿也沒辦法。畢竟，我不像是紀允文，早就和你認識，又和你在這裏成為男女朋友。所以可以近水樓台先得月，自然輕鬆過了考核，甚至連帶舔他臭腳的人都能雞犬升天。”

    “我隻是一個普通的隊員，還是和你男朋友有過梁子的隊員。你明麵上對你男朋友各種嚴厲，實際上卻是處處為他大開方便之門。當然，你會說這些讓我拿出證據，證據我自然也是沒有。可……大家都是菜鳥，憑什麽他就能是第一，就不能是別人？他比別人強在哪裏了？”

    陳寬話中都是濃濃的憤恨，臉龐也扭曲著。

    程如雪眼中的幾分惜才，也被他的這番話給說的一點不剩，“憑什麽？難道不是憑他夠拚命嗎？你們停止訓練後，是誰還在訓練場上揮汗如雨？又是誰在你們動作做五十個，他卻做一百個的？是誰比每天比你們睡得晚，起得早，晨練也比你們量大的？你說，做這些的都是誰？”

    她語氣並不激動，隻是在陳述事實，“多少付出，就有多少回報，這句話在咱們狂戰，向來是適用的。你隻要真的努力了，你的汗水就會見證你的進步。我可以問心無愧的說，我的男朋友走到今天，完全是靠他自己不懈的堅持，和豁出命一般的訓練換來的。”

    “我是個軍人，軍人就該頂天立地，不搞那些什麽蠅營狗苟的東西。我還是個女人，身為女人，我希望自己的男人是個真漢子，是靠著他自己強大。這期間，我可以激勵他，給他信心。卻不會為他打開一絲方便之門，甚至還會要求他更加強大。因為，我覺得自身不弱，我的男人若是一直都比我還弱，他還有什麽臉站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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