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有些說不出話來，她和張庭川的第一次過後，除了初時有些疼痛外，剩下的竟然都歡愉。

    第一次便已經讓她感受到了男女之間的契合是如此讓人著迷，兩個人又經常在一起，怎麽可能沒有再來。

    甚至就是在早上起床時，兩人分別去忙之前，還來了一次。

    她原本也覺得沒什麽，憑什麽隻有李驚鴻能做的，她就做不得了。

    可這會麵對著程如雪的問話，她居然產生了幾分難以回答的感覺。

    “是有的吧！而且次數還不少，你也是沉迷於其中的對吧？”程如雪步步緊逼，一分餘地都不給她留。

    “是又如何呢，李驚鴻那麽玩的開，和任何人隻要對眼都可以胡來，我隻有庭川一個還不行？”唐詩最終敗在程如雪的眼神下，將眼睛挪到別的地方，勉強為自己辯解道。

    “嗬，你還覺得自己挺有理啊！你張口就是驚鴻如何，那是人家驚鴻放下了，已經將過去徹底丟開了。自然可以隨意怎麽玩，人家那個不過分。而你是壓根沒有放下，還心心念念著讓人家回來，和人家還能如何如何，然後轉身還睡著一個深愛你的男人。”

    “唐詩啊，你這樣對不起的是張庭川，也是你自己。你還是看不清自己的心，你已經不愛驚鴻了，你愛的隻是當初你們在一起時，那種禁忌又美好的感覺。你想要找回來的，也是那種感覺，和愛情一分錢關係都沒有。”

    程如雪一句接一句，一點都不停頓。

    直說得唐詩臉色蒼白，眼神從倔強變成迷茫。

    “愛一個人的所有表現你都沒有，你有的隻是不甘心，隻是想要將一切扭轉。隻是希望將一切都還原到當年，你和驚鴻還可以無所顧忌的在一起，她一直寵著你，幫著你，甚至是用生命去維護你。可是唐詩，那都是過去。驚鴻已經脫離出去了，你為何還要一個人將自己困在過去，不肯出來。”

    程如雪說著，將她攬入懷中，下巴放在她的肩上，唇湊近她的耳畔，“親愛的，勇敢一些，正視你自己的心，別在讓過去迷惑著你的眼睛和心靈。你已經不愛李驚鴻了，又何苦讓自己和愛你的人都痛苦。放過驚鴻吧，也放過你自己，也給愛你多年的張庭川一個公平。他愛了你多年，他也在守護你。在你有危險時，他也曾奮不顧身。答應我，不要隻看到你想看到的。”

    “我……我可以嗎？”唐詩眼角一行清淚落下。

    她何嚐不痛苦，何嚐不難過。

    她也知道，她這樣對待張庭川不公平。

    她也曾想過放下，也想過將過去徹底忘記。

    可李驚鴻三個字，就像是她心頭的魔咒。

    讓她放不下，忘不了。

    隻能來來回回的折磨自己，也讓在她身邊的張庭川跟著痛苦。

    即使，他們瘋狂的在一起用最原始的動作來讓彼此變得毫無縫隙。

    可她的心，卻始終無法和張庭川靠在一起。

    曾經，在他們最為激烈的時候，張庭川突然停下來對她說，“寶貝你知道嗎，你明明此刻就在我的身下婉轉承歡，我也在真實的進入著你。但我卻覺得，你得心離我太遙遠。”

    說完，他沒有等她的回答，就又開始大力衝刺起來。

    隨著他的動作，一滴水珠落在她的臉上。

    她很清楚，那不是張庭川的汗珠，那是他的淚滴。

    那時，她對張庭川有種濃濃的歉疚感。

    她也不想這樣，卻又控製不住自己。

    這會聽著程如雪的話，她忽然覺得心中一片茫然。

    放下嗎？真的該放下吧？

    那又該怎麽去放？

    她滿心都是李驚鴻這麽多年，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

    接管唐氏，讓那些長老們不敢在和她叫號，強大到可以不在顧及任何人的目光了，卻再也找不回李驚鴻。

    那麽多年的艱苦時光，她以為的為愛堅持，到底是什麽？

    難道隻是一場浮生若夢，一切都是她一廂情願不成？

    李驚鴻早已不愛她，早已找回了自己嗎？

    “寶貝，你可以的。試著邁出那步，今天是你的訂婚禮，你今天特別特別的美。不要去想李驚鴻來不來，你不是為了她訂婚。你的未婚夫，是個很好很好的男人，他深愛你，你心中也有了他的影子。今日，是你們的訂婚之喜。”

    “不要讓未來的自己留有遺憾，心無旁騖的將這場訂婚禮舉行好。相信我，你若是能做到，在未來的某天你能徹底放下時，一定會為了這一刻沒有去想李驚鴻而滿意的。”

    程如雪的話不在冷硬和鋒銳十足，而是變得柔和又帶著幾分引導的魅惑，輕聲在她耳邊說著。

    將話送進她的耳朵裏，然後刻到她的心上。

    “我……我試試……”唐詩終究還是被她蠱惑，有了幾分鬆動。

    “你一定可以做到的，來，讓我再告訴你一件喜事。”程如雪說著，輕輕放開她，將一邊的許妙婉拉過來。

    執起唐詩的手，放在了許妙婉的小腹上，“妙妙懷孕了，咱們姐妹間的第一個下一代已經來了。你和妙妙情況相仿，你也可以的。你想想，你會有一個自己的孩子，有一個自己的家。你會成為一個很偉大，很愛孩子的母親。這些，隻有張庭川能給你，李驚鴻是給不了的。唐詩，你從來都是聰明人，你能想明白的是嗎？”

    唐詩看著自己的手，看著許妙婉溫和的笑容，心中莫名的有些期待程如雪的話。

    她向來都是喜歡小孩子的，她以前還想過，要是不接手唐氏，就去做個幼師好了。

    這會聽著好友的為她描繪的未來，看著已經懷孕的好友仿佛笑容都已經帶了母親的光輝。

    這是多麽美好的事情，她……她也可以嗎？

    她正在滿心無措，沒有一個真正的答案前，門被輕聲敲了倆聲，“小詩，你好了嗎？時間要到了，咱們要開始了。”

    唐詩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表，這才驚覺，程如雪‘教育’她已經用去了半個小時的時間，還有五分鍾就要正式開始了。

    “好了，我馬上出去，你先去吧！”

    “嗯……小詩，我在前麵等你。”張庭川在外麵輕聲說完後，隨即走了。

    程如雪輕輕推了還有些愣怔的唐詩一把，“聽到沒，都到了這時候了，張庭川都有些信心不足。你到底是讓人家多沒安全感啊？我是你的閨蜜，這會都不想要站在你這邊了！人家張庭川那麽優秀，對你又是真心真意多年，你就是一塊頑石也該化了。”

    “我，這是我不好，不過他也是的，難道我還能跑不成？”被張庭川打了一個岔，唐詩的心也沒有那麽亂了。

    還有心思抱怨了一句，神情也帶著幾分好笑。

    程如雪見她神情恢複的差不多了，不似剛才遊魂一般了，便也沒好氣的說了她一句，“你也知道人家怕什麽啊？可不就是怕你跑了麽！行了，時間到了，別說這個了。趕緊出去，用你的行動告訴張庭川，你不會跑的。”

    “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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