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就是不太多而已。”竹竿眉間也閃爍著一抹若有所思，和紀允文對了一下眼神，“你是怎麽想的？”

    紀允文淺淺一笑，帶著幾分陽光，“我怎麽想重要嗎？要看大隊長和如雪是怎麽想的才對。”

    竹竿一想，倒也是這麽個道理，“希望，是我想的那樣。”

    “哪樣？”紀允文故意用調侃的語氣問道。

    “和你想的一樣。”竹竿看了他一眼，麵無表情的說道。

    “嘖嘖嘖，你又不是我肚子裏的蛔蟲，怎麽就知道我想什麽？還和我一樣？我要說我正在想一些限製級的畫麵，難道你也說要和我想的一樣？”

    紀允文閑得無聊，周圍的隊員猜測著暴力男還能撐多少招，都快要開個賭局了，沒人搭理他。

    程如雪又在壓著暴力男打，他也無需去費心。

    看來看去，也就竹竿還一直和他搭話玩。

    他可不想兩句話就把天給聊死了。

    還是想要多說幾句，就當是打發時間了。哪怕之間的氣氛不是那麽的和諧都行。

    竹竿聽了他的話後，又看了他一眼，直接冷哼了一聲，不搭理他了。

    這倒是讓紀允文沒想到，不由有些傻眼，“竹竿哥，來來來，聊一會。”

    “聊個毛線，和你沒什麽好聊的。看著，暴力男十招之內必敗。”

    竹竿懟了紀允文一句後，眼神就放在了戰局上。

    “八，七，六……二，一，對，無雙幹的漂亮！”

    他話音落下時，暴力男已經重重躺在地上喘著粗氣，說不出話來。

    而在他身上，程如雪的膝蓋放在他的肋骨處，手則是捏在了他的喉嚨處。

    一時間，全場靜默了三秒。

    隨即，就是一陣掌聲夾雜著口哨聲響起來。

    “無雙威武！”

    “無雙無敵！”

    “無雙最棒！”

    “無雙，我們的驕傲，我們愛你！”

    在一群此起彼伏的叫好聲中，暴力男緩了好幾秒之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為……什麽？”

    為什麽會是這樣？他明明就是狂戰最強的！

    狂戰所有的隊員，他都與之較量過，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

    除了大隊長和眼前的無雙。

    大隊長是說不愛動手了，無雙……一個女人而已，再厲害，也厲害不過男人去。

    男女之間的差距，不是能靠身姿靈巧就能彌補的。

    戰場上，還是需要拳頭大，拳頭硬才是道理。

    女人……就算是再優秀，就在體力上都比不過男人。

    可眼下，他居然就輸了？

    輸給了一直看上的女人，輸給了他一直覺得不會強過男人的女人。

    怎麽可能呢？這是不應該可能發生的啊！

    麵對暴力男一臉的不可置信和震驚，程如雪卻是一分都不覺得這有什麽稀奇的，“暴力男，你太自負了。你是比很多人強上一分，但卻離著你以為的無敵差的遠了。你知道我打你一共用了多少招嗎？一共一百招，而在這期間我有至少五次的機會能至你於死地。”

    說著，她歎了一口氣，眼中說不上是憐憫還是活該，“暴力男，在你驕傲自負的同時，你可能不知道，你失去了什麽。”

    暴力男所有的招數，是很強沒錯。

    用來訓練新人，是足夠的。

    別說是新人，就是去訓練優秀一些的偵查兵，也是綽綽有餘的。

    她也相信，被他訓練出來的人，實力一定是和訓練之前今非昔比。

    於是，暴力男一定收獲了無數的讚譽和掌聲。

    可他忘了一點，狂戰是用來做什麽的。

    他們不是專門訓練人的，他們是特種兵精英，日常的所做是出任務，是在危險邊緣打轉，是將生死置之度外，是常年手裏染血的。

    說白了，他們在保家衛國的同時，也是主宰殺戮的。

    所以，他們所學的東西，最後的目的都是如何快速利落的殺人。

    他們做的不是抓賊和一些不太嚴重的事件，但凡能動用到他們的，一般都是危急時刻。

    罪犯，也都是可以直接擊斃或者搏殺掉的。

    所以這裏的人，搏鬥技巧也許不是特別的出色，可說到如何殺人，個個都是門清。

    暴力男以前也是會的，但是現在……

    常年的在外，常年的練兵而不出戰，讓他對於有些東西，已經模糊掉了。

    這讓程如雪說不上是失望還是別的，剛才的對抗，是她給暴力男的機會。

    “什麽意思？”暴力男是傲氣無邊，也自大自負，卻不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程如雪眼中的情緒，他不是看不到。

    這讓他的心一沉，生出一些不好的預感來。

    “暴力男，身負屠龍技，卻去用來練兵，你在為此沾沾自喜時，真的有想過你到底丟了什麽嗎？”

    程如雪說著，放開了他，站了起來。

    “或許在狂戰，打不過你的人還是大有人在，但要是論殺死你，你真的不行。暴力男，你被你的傲氣毀了。”

    她說著，看向了歡呼聲已經停止，此刻都在沉默著的老隊員們，“你們懂我所說嗎？”

    老隊員們齊刷刷的點頭，異口同聲的道：“懂！”

    程如雪點點頭，又看了紀允文一眼，交匯了下隻有兩人明白的意思，就往外走去。

    “暴力男，二十分鍾後，我在大隊長辦公室等你。”

    暴力男已經沒有心思去聽她說了什麽了，隻是在皺著眉頭，一臉的不明所以，“丟了什麽？又失去了什麽？”

    他閉上眼，眼前閃過的是掌聲，是稱讚，是一群崇拜又狂熱的眼神。

    他有丟失了什麽嗎？為什麽他不知道？

    可……心裏為何又空了一些，好像是有些東西失去了？

    暴力男一臉的茫然，紀允文眼神閃了下，主動起身走到他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這麽簡單你都不明白？你丟失了身為狂戰人的血性。無雙的話說的已經很明白了，身負屠龍技，合該揚刀屠龍，笑傲長空。你又做了什麽呢？幫別的隊伍訓練一個又一個的戰士？”

    “這的確也是貢獻，也總要有人做，狂戰很多人也都去做過。可是，他們最多一次又才出去多久？最多不過是半年，然後至少三年內不會再去。這是為什麽？那是因為，看似激情，實際卻按部就班的事情，會消磨掉一個人的血性。”

    說完，他頓了下，又帶著幾分譏誚的看著暴力男，“你也算是狂戰老隊員了，那麽請問一共出戰過幾次？是不是兩隻手都能數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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