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隊員都走了後，溜溜球等人還坐在了原地。

    他們沒想到，事情竟然會這麽發展。

    良久，豬肝才澀然一笑，“我不如他。”

    這不如誰，周圍的幾個人就是心裏沒有百分百的把握猜出來，卻也有個六七分能確定。

    當下，幾個人都搖了搖頭。

    其中一人道：“知道外麵有那麽好的條件挖我，我卻寧願在這裏當個普通的隊員，也不願意出去嗎？除了對這裏的感情之外，還有一點，我想我不用說，你們也都能懂吧？”

    幾人都沉默，最後都在默然間，起身往外走去。

    他們可也是這裏的一份子，也是參加選菜的。

    等到人都走光了，豬肝卻還是一動未動。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輕輕吐出一口氣，“離開不難，難得是留下啊！”

    他輕聲說完，擰著眉站起來，大步朝著外麵走去。

    外麵陽光刺眼，他用手擋住了陽光，站在原地四顧。

    整個狂戰都似乎處於一種興奮的氣氛中，偶爾從他身前過去兩個人，麵上都帶著喜悅和期待。

    不遠處，更是有隊員們三五成群，湊在一起嘀嘀嘀咕咕的，不時好會發出大笑和罵聲。

    他忍不住的邁開腳步，朝著人流匯集最多的地方而去。

    就在快要接近最多的一群人時，眼角餘光卻看到程如雪正在和紀允文站在不遠處笑吟吟的說著什麽。

    他腳步頓了頓，幾乎是立時改變了心中的想法，改變路線朝著程如雪走了過去。

    離著越近，就能聽到其實兩人就是在絮絮叨叨一些沒什麽營養的話，兩人卻說得津津有味的。

    對視之間，俱都是深情流轉。

    他知道他這會過去，有點電燈泡之嫌，可他還是走了過去。

    “無雙，我想和你聊聊。”

    紀允文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又對程如雪笑了下，“你們聊，我去找雲海他們，看看他們都報了什麽菜，有沒有把我愛吃的寫上去。”

    說完，他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開了。

    “語文成長的是真的快啊，看來狂戰以後就是他們這一批人的天下了。”豬肝看了一眼紀允文的背影，帶了幾分深意說道。

    “你說的你好像已經七老八十要退休了一樣，你才三十多點，正好是最好的年紀，真不知道你這種惆悵哪裏來的。”程如雪掃了他一眼，朝著沒有幾步遠的雙杠走了過去。

    走過去後，毫不費力的跳上去，還拍了一下自己的身邊，朝著豬肝道：“來，上這坐著聊，站著多累啊。”

    豬肝沒說話，也走了過去坐了上去。

    “說吧，想要有什麽說的。”

    程如雪和豬肝說著話，眼神卻放在熱鬧無比的人群上。

    聽出她話裏漫不經心的豬肝，心頭梗了梗，組織了一下語言才道：“這次的大聚會，真的是上麵的意思，也是上麵撥款嗎？”

    “豬肝，你有話直接說就行，不用繞彎子，也不用試探什麽，去問一些明知故問的話。那樣的話，會讓我沒興趣繼續聽你說下去的。”程如雪神色不變，視線也未收回來，語氣中卻帶了淡淡的不耐。

    豬肝心中歎了口氣，“我想說的是，我的確不如他。”

    “嗯，你還算是有點自知之明。”他的這句話，程如雪完全明白什麽意思。

    不用他直說，她自然他想要表達什麽。

    豬肝頓時苦笑，“無雙，你知不知道有時你真的護短的可怕，也許你看上的人，並不如別人優秀。但你卻寧願選擇視而不見，依舊的堅持，你看上的就是最好的。”

    這話，他想說很久了。

    隻是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和膽子。

    今天，他卻不想顧及那麽多了。

    有些話，他憋的已經夠久了，再憋下去，他估計將自己給憋死。

    他的這話成功讓程如雪將目光收回來，很是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你這話說得可就有意思了，我看上的人哪個不優秀？就算是前期不夠太優秀，但他們自身的潛力也是巨大的。這你也是看到了的，事實勝於雄辯啊！”

    對此，豬肝隻有兩個字想說，“是嗎？”

    程如雪也覺得這會的聊天，漸漸的有點意思了，很是自然的反問道：“不是嗎？”

    緊接著，不等豬肝再說話，她又道：“你自己難道就不是一個例子？當初我看上了你和竹竿兩個。你們那時可並不是最出彩的啊，結果呢？你們最後還不是成為了你們那批人中最強的存在。”

    “又比如現在的語文和李雲海他們，甚至是小林子，我看重他們自身的潛力。哪怕是那個小林子有短板，我也寧願給他機會。送他去將短板彌補上，不讓他因為隻要用心學，就可以追上同批人的東西，而葬送他可能光輝榮耀的未來。”

    她說得很是理直氣壯，也沒覺得她做的有哪裏有問題。

    她看人的眼光，素來還是不錯的。

    不說是目光如炬，卻也很少有出錯的時候。

    她的護短，也是因為她看上的人，值得她去護短。

    也是因為，她相信看上的人，不會讓她失望。

    她一直也都是這麽做的，也從來沒人質疑過這點。

    就連李建斌，也都稱讚過她這方麵的眼光。

    豬肝卻覺得有異議，讓她真的很是新鮮。

    “你給小林子機會，是真的因為他值得你為他算計，費心費力將他留下嗎？”豬肝知道這話問出來，可能會傷害他和程如雪的感情，他還是問了。

    因為他看了太多她護短的例子，有時在他看來，那些護短真的是不可理喻的。

    她卻做得好像是非常的有底氣，也不覺得她這樣有什麽不對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留下小林子是因為別的原因？不是因為他身上的一些東西，讓我看到了他未來成長起來的潛力？”

    程如雪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豬肝，見他麵無表情，不由的冷笑一聲，“你是不是覺得我是不看僧麵看佛麵了？留下小林子，不是因為他自身有多優秀，而是因為他最好的兄弟，恰好是我程如雪的男朋友。我怕小林子被刷下去，我的男友會傷心，所以公權私用的將小林子留了下來是嗎？”

    “難道真的不是嗎？你一點出於這方麵的考慮也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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