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那麽確定，語文真的沒有別的想法嗎？”豬肝還是不太能接受，是他想岔了，是他自己想太多，也給他自己加戲太多。

    “你以為誰都是你嗎？”程如雪諷刺了他一句後，才又道：“我信任我看人的眼光，而且不是我一人看，斌哥也跟著看。要是我們兩個都眼瞎了，看錯了人。那真的就代表，語文是真的太優秀了，比任何秀都秀。”

    “他能將一切偽裝，都演繹的盡心盡力，完全就是出自內心。要是他能演成這樣，我也認輸。我也承認他是個了不得人，是個不錯梟雄。那我就幫著他一起去爭大隊長的位置。嗯，或許都不用爭，要是你們大隊長一看，噫，原來語文這孩子如此不凡，一定能將狂戰帶的非常之好，估計會屁顛顛的主動讓賢。”

    程如雪的話落在豬肝的耳朵中，都讓他非常的別扭不適應。

    他覺得程如雪的每句話，都是意有所指，都是再嘲諷他。

    還什麽看出紀允文有才，就會退位讓賢。

    那這隊裏的有才的人都多了，也沒見大隊長有讓賢的意思啊。

    她說這些，不過隻是想要打他的臉罷了。

    他的這個心思，程如雪還真沒看出來。

    要是能看出來，這會估計就不是打他的臉，而是打到他不能自理了。

    “你的心思，我是清楚的。可我也能明確告訴你，沒有可能的。你還是放下那些本來就不該有的心思吧，要是每天想著，對你自己沒有益處。”

    程如雪見他一直沉默不語，心中也有些沉重。

    卻還是盡力的想要將豬肝往回拉，想要能回到從前。

    哪怕是因為這次的談話後，他們都會清楚，也許再也回不到從前。

    可她也不想看著他因為想要的得不到，就起什麽別的心思。

    “其實……我是能和暴力男打個平手的，這是論打架。如果要是論到殺人，我隻會比竹竿那天更利落，動作還能更完美。”

    在她的話落下一會後，豬肝突然開口道。

    隻是他這話，讓程如雪有些沒反應過來，“這件事和暴力男有什麽關係？”

    豬肝充耳不聞，繼續悠悠道：“我也私下做過很多計劃，都是關於狂戰的，也給大隊長看過一點。他覺得很是不錯，也說我很有想法。我在隊裏的人緣也不錯，幾乎沒有交惡的人。我的話在隊裏，也是有幾分管用的。”

    早在他說私下做過計劃時，程如雪就已經有了幾分明悟了。

    等到他又說到了人緣，再結合前麵他說他能和暴力男打個平手的事情，程如雪的心終究還是跌到了穀底。

    豬肝不敢看她，隻是將目光放在雙杠的圓管上，“我有身手，有能力，腦子也不是不夠用。卻隻能在狂戰一直當個小兵，即使軍銜不低，卻還是隻是個隊員啊！說出去，我是狂戰的隊員，固然榮耀又驕傲，覺得自己已經做得足夠好了。”

    “可那是我二十多歲時候，三十多歲的人了，穩重下來了，想的自然也就多了，也明白了我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麽。我會這麽多東西，也比很多人優秀，我完全有能力再進一步。可在狂戰……聽到你剛才的話，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有這個機會。”

    “所以呢？你是想要離開這裏嗎？離開這個讓你變強的地方，離開你曾經發誓要一輩子留下，並且為之奮鬥燃燒的地方，離開那些戰友。隻為了，你想要的再進一步？”

    程如雪渾身散發著冰涼狂躁的氣息，口吻卻放得無比緩慢平穩，“你覺得你是逐夢，你覺得你這是人往高處走。可實際上，你這就是背叛！豬肝，狂戰從不強留人，要是你真的想要邁出一步。就請記住，一旦你的腳邁出狂戰的大門，你就永遠再也別想踏入這裏！我的話，說到做到。我的態度，就是狂戰大隊長的態度。”

    “我的話，其餘的狂戰人也都會認同。若是你覺得不可能，那你就自管去問。如果他們的回答，和我程如雪說的對不上，我跪下喊你做爺爺。我還和李建斌一起申請上麵，要下狂戰指導員的位置給你做！並且，你若是借著這個位置，能走的更遠。那我和李建斌，十裏歡送你錦繡高升！”

    程如雪一字一句說完，從雙杠上一躍而下，朝著大隊長辦公室就去了。

    這件事，她必須和李建斌說一下。

    底下的人都起了心思另起爐灶了，他這個大隊長還在想著那點聚餐的經費，被上麵報銷了就美的屁顛屁顛的。

    他這個大隊長，到底是幹什麽吃的。

    她前腳剛走，一直關注她這邊的紀允文就皺了皺眉，直接跟了過來。

    “如雪，怎麽了？怎麽生這麽大的氣？”她的臉色那好像是要去殺人一樣，渾身也充斥著一股子暴虐的氣息。

    “我去找李建斌！”她咬著牙說道。

    一聽去大隊長辦公室，紀允文就停住了腳步。

    他不是傻子，豬肝對上他時的那個態度，他還是能感覺出來的。

    還有那種打量又飽含著考量的目光，更是讓他心中覺得有些不妙。

    而且豬肝眼底的野心，自認為隱藏的很好，實際隻要善於觀察的人，還是能看出來一些的。

    這會程如雪這麽生氣，估計也能和這件事有點關係。

    他還是不跟著過去了，免得一會他在中間，倒讓程如雪和李建斌不好說話。

    見他停住了，程如雪大概也能明白為什麽，不得不歎息他的貼心和聰明。

    她也停了下，“這件事和李建斌關係比較大，我先去找李建斌發泄下，穩定一下情緒，再來和你說。”

    紀允文莞爾一笑，心中為李建斌默默的點了幾根蠟。

    嘴上卻柔和的道：“快去吧，我一會去食堂等你。”

    “嗯，我走了。”

    看著程如雪氣勢洶洶的背影，紀允文搖了搖頭，提前先好心中點好的蠟燭前為他默哀了三秒。

    大隊長同誌，你自求多福吧，願你晚上還能笑著和大家一起喝酒。

    說完，就看了一眼天空。

    這天氣是真好，溫度也剛好。

    就是不知道狂戰的天氣會不會變，會不會溫度驟然突降啊！

    這人啊，好好活著不好嗎？為何非要不想消停的花樣作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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