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豬肝猶豫了一下，他的確是覺得在狂戰待下去，也看不到輝煌的未來，想要出去拚一個更好的前程。

    隻是，心中也不是沒有遊移的。

    要是走了的話，曾經的一切，是不是都會煙消雲散了？

    但心底的聲音還是提示著他，有了前程，那些也就不重要了。

    他還可以出去認識更多的人，帶出屬於他自己的人，那些人不會比這裏的兄弟們差多少。

    他心中兩種聲音都有，讓他無法下了決定。

    走，還是留，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

    他也清楚，他也是傾向於離開的。

    之所以邁不出那一步，是來自於心中的不舍和放不下。

    當這會程如雪這麽嚴肅的問出這話時，他知道他這會的回答至關重要。

    要是說不走，那以後他就真的無法走出去了，那讓他怎麽能甘心？

    要說走，心中卻還是狠不下來。

    正當這時，他抬頭看到了程如雪和李建斌的目光。

    程如雪的還好，看似平靜無波，卻還是帶著點希冀，希望他能說不是，說他還舍不得這裏。

    李建斌的則完全是居高臨下的視線，眼中還帶著幾分的譏誚和輕視。

    豬肝心裏的自尊瞬間就被放大了無數倍，他憑什麽這麽看著自己？

    李建斌不就是早當了幾年隊長麽？

    隻要他這點頭出去，也是一個特戰隊的隊長，職位和他也是相同的。

    日後開會，也是要都坐在一起的。

    李建斌有什麽資格來看不起他？

    他會告訴他們，他並不比任何人差！

    之所以離開，是因為在他李建斌的手下，看不到希望和未來！

    他沒有錯，男人活一世，就該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並且卻努力的得到才是。

    他不想庸庸碌碌的像是個大傻子一樣，每天隻知道圍著那幾個兄弟轉，出一輩子的任務，到了最後還是個隊員。

    他不甘心一輩子屈居人下，他明明也可以站到高處。

    “是，我走定了！狂戰給不了我想要的，那我就隻能另謀出路！無雙，你也別怪我，我真的是不想一輩子被埋沒。”

    “嗬嗬，我不怪你……”見他如此堅持，程如雪的心終究是徹底的失望了。

    她看著臉色帶著些許猙獰的豬肝，自嘲的笑起來，“豬肝，你走可以，我不攔著。但是有些東西，你不能帶走，那是屬於狂戰的。”

    “什麽？”豬肝下意識的問道，他在這裏的能有什麽？除了那些行李，就是軍銜製服。

    那些在他走時，就是他們不說，他也不會帶走的。

    “你進入我狂戰時，隻是一個什麽都不會的菜鳥。是狂戰給了你成長的平台，是狂戰各種戰術，戰陣，老前輩的指點讓你脫胎換骨。是這裏精良的裝備和打量的子彈才能如此出色，也有了讓你自立門戶的資格。既然你要走，這些東西都是屬於狂戰的，你是不是該都給我留下來？”

    程如雪眸子冷厲，身子也站直，渾身都散發著肅殺之氣。

    她抬腳就要朝著豬肝走去，她豁出去了。

    哪怕是處分大過，哪怕是降銜，她也要將豬肝給廢在這裏。

    “無雙，你要幹什麽？”豬肝感受到程如雪眼中的瘋狂，心中不由的瑟縮了下。

    論單打獨鬥，他清楚不是她的對手。

    她要是發起瘋，幹出點什麽，他還真沒大可能反抗的了。

    “好了丫頭，不至於如此，不值當的，沒必要。”李建斌早已經沒有了來時的怒氣，他已經順當過來這口氣了。

    要是以前的豬肝想走，他是真的會氣死，都不用程如雪出手，他都會料理了。

    可這會的豬肝，明顯已經膨脹到認不清他自己了。

    該說的他們也都說了，是他自己還想一門心思往前衝，那未來是撞得頭破血流，還是發現這外麵可沒有他想象的那麽美好，那都和他們無關了。

    讓他自己去闖吧！他自己的決定，總是他自己來負責的。

    李建斌伸手攔住程如雪，扣住她的肩膀，“記得最重要的可不是這貨，你還有別的事情要去做。要是因為他賠上你自己，也不會讓他感激你，反倒會讓他更恨你。你覺得值得嗎？”

    說完後，他又看向麵色複雜的豬肝，再次問了一句，“豬肝，我用大隊長的身份最後問你一次，你是否真的要脫離狂戰突擊大隊，調往別處？”

    豬肝身子瞬間繃緊，背脊挺直，堅定的答道：“是！”

    李建斌本想著就這麽定了這件事，卻在看到程如雪難掩傷情的臉龐時，又改了話。

    “你確定不後悔？外麵，也許真的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美好，狂戰給了你們榮譽，也為你們遮風擋雨。你要是真的走了，你真的就是要一切從零開始，沒人會幫你。你的兄弟們，也不會認你。狂戰的大門，你這一生再也無法進入一步了。這麽大的犧牲和代價，你真的確定你能負的起？”

    李建斌自認是好意，也很現實客觀的指出了豬肝要走的話，以後會麵對的。

    他不是為了別人，他隻是不想看著程如雪為了這麽一個不是玩意的東西難受。

    她一個女孩子已經夠不容易了，在某些他能讓步的地方，還是不希望讓她失望。

    可是他的話落在豬肝的耳朵中，卻是認為李建斌是在看不起他。

    認為他隻能在狂戰待一輩子，做一輩子的隊員。

    他本來就對於屈居於李建斌之下感覺到很不滿，這會聽到這話，瞬間就氣衝頭頂，直接大聲道：“我確定我要離開，我也不會後悔。我對我自己做出的任何一個決定，都能負得起全部責任！我隻希望你能在我的調令上簽字，不要故意卡著我，不讓我離開！”

    他最後的這話，讓李建斌都氣笑了，“故意卡著你？你還真高看你自己啊，你有什麽樣的能力，讓我一個隊長一再挽留不成，還要將你的調令壓到手裏不簽字？你真的是想多了，這樣的事情不存在的。”

    豬肝看出他說得是真心話，心中有些不高興，卻還是強硬的道：“那就好，我隻是出於對我未來的擔心，故此多說一句。要說想多，還真不是我想多。”

    李建斌搖搖頭，不愛和他打這個無意義的口水仗。

    他這會是真的不生氣了，相反還有些慶幸這貨堅持走。

    否則就是留下來，以他這種目前這種狀態，也是個定時炸彈，還得讓他擔憂。

    還是走了的好，走了他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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