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老隊員呢，我不會阻攔，也不會記恨。留下的隊員，我和無雙真心感激。”

    李建斌這會臉上笑容很是真心，他在心裏一直算著呢。

    這要留下的，比問剛才離開時的問話的人多。

    並且，因為他們的堅定，讓原本就有些猶豫的隊員，好像更加猶豫了。

    “我再重複一次，這樣的機會就一次，隻此一次。是走是留，早日下決心。過了這次後，誰再敢給我搞事情，我是一定不會輕饒的。”

    他說到“不會輕饒”時，口吻異常的森冷，讓在場的隊員都覺得後脖子冷颼颼的。

    他們往日就是再狂，再拽，可還是要尊敬上級的。

    李建斌也清楚這點，才會故意威脅他們，讓他們不要拿著他的話不當一回事。

    “好了，老隊員也不止你們幾個，回去都去傳達一下吧，時限為三天。三天之內，是走是留，都要讓我心裏有個數。”他說完，站起來大踏步走了出去。

    程如雪交代的事情不止這麽一件，還有一件還沒做呢。

    他要趕在程如雪醒來之前，將事情都辦好。

    這樣等到程如雪醒了，就可以少牽掛一件事了。

    他出了作戰室後，直奔庫房。

    沒一會，抱了一個大箱子出來。

    他抱著箱子站在庫房門口想了好一會，先回去了一趟辦公室，拿了兩個本子和筆，又給機房打了個電話，最後朝著食堂走去。

    到了食堂後，他將箱子放到取餐盤一邊的桌子上，上麵寫了投票箱。

    將紙幣又放到了箱子旁邊，想了想先撕下了半張紙，在上麵寫了幾行字後，扔進了投票箱。

    然後將在一邊看熱鬧的炊事兵們叫了過來，將事情大概說了下，又將紙筆給了他們，讓他們都寫一張去投票。

    又交代了一句，要抽出一個人監察著，但凡來打飯的，都必須投了票之後才能給打飯。

    否則，就不給飯吃。

    食堂的人都答應了，他又站在原地想了想，覺得沒什麽遺漏了，才從食堂走了。

    他這邊覺得像是完成了一項任務，心情鬆快的回去了辦公室處理日常隊務。

    隊裏聽到機房的廣播後，已經是炸開了鍋。

    畢竟在訓練場上親耳聽到了程如雪的話，了解一切來龍去脈的人是少數。

    更多的人，則是被這個消息突然就打蒙了。

    投票？難道是大隊長和無雙又幹起來了？大隊長要動用群眾的力量了？

    隨著有在現場看了全部過程的人給解說了下，不明白怎麽回事的人才恍然大悟。

    “這豬肝真的太過分了，怎麽能這樣呢！”

    “是啊，也不知道無雙姐會怎麽傷心呢！”

    “聽說無雙被氣到昏倒，這會正在醫務室輸液呢！”

    “哎……”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都在說著這件事。

    醫務室內，程如雪悠悠醒過來時，已經是過了中午了。

    她醒來時，紀允文正在艱難的吃著李雲海給打好送過來的飯。

    他嘴角腫脹的厲害，每吃一口飯，咽的都無比費勁。

    程如雪一睜眼，就看到他正一邊抽著冷氣，一邊往嘴裏送著飯。

    她嗓子一陣幹澀難受，想要說話，張張嘴卻吐不出一個音節來。

    隻是看著紀允文的目光，一陣心疼和歉疚。

    要不是她，他也不會被豬肝給打成這樣，讓人看著就心疼。

    過了好一會，她才感覺嗓子好了些，輕聲開口，“語文……”

    聲音一出口，她都嚇了一跳，這聲音幹澀暗啞，伴隨著說話，嗓子還像是刀割一般的疼痛。

    她不由的苦笑，這剛才還好好的呢，怎麽就睡了一覺，人就變成了這樣了？

    這會紀允文也聽到她的聲音，放下了飯盒，湊到了她的身邊，“你醒了，要不要喝點水。”

    說著，就伸手將他早就晾著的涼白開摸了摸，觸手已經不熱了後，他才又回來將程如雪輕柔的扶起來。

    期間還在很小心的注意不碰到程如雪手背上的點滴，動作無比的小心翼翼。

    程如雪隻覺身子渾身疲軟無比，真的是一分力氣都提不起，呼吸都有些費力，臉頰也泛著疼痛。

    依靠著他的力氣倚在了床頭，有些虛弱的看著紀允文，想要張口卻又覺得嗓子實在是難受。

    她隻能溫和的看著他，將水杯湊到了她嘴邊。

    她就著他的手，喝了幾口水，就搖了搖頭示意不想喝了。

    紀允文溫柔的看著她，手卻不拿走，手指在她手心寫字，“軍醫說了，你需要多喝水，才能好的快。乖，多喝點水。”

    程如雪無法拒絕他，隻能勉強著將杯子裏的水都喝了。

    她也不想說話，就也拉過他的手，有樣學樣的在他手心也寫字，“我是感冒了？怎麽還輸上液了？有這麽嚴重嗎？”

    “你不是感冒，是發了高燒。很嚴重，軍醫說是因為你心事太重，又抒發不出來，才會活活將自己給憋病了的。他還讓斌哥日後別給你太大的壓力，斌哥也都誠懇的答應了。”

    程如雪聞言弱弱一笑，眼中有幾分說不出的情緒，“我以後也不想要管這些事情了，感動了自己，惡心了別人。我以後還是乖乖的做我的小隊員好了。”

    這是她的真心想法，這次的事情，真的是讓她傷透了心。

    她入伍這麽多年以來，除了程如鈞和一幹戰友犧牲之外，她還是第一這麽的疲憊和難過。

    她所傾盡全力想要做的事情，在有些人眼中，都是錯誤的，是多餘的，她是真的灰心了。

    “你想要怎麽做都好，我都支持你。但是目前最為緊要的是你要將病養好，將身體恢複好。別的，都可以以後再說。”紀允文在她手心一筆一劃的寫著，目光也一直沒有離開她的臉龐。

    程如雪知道這次暈倒，一定是讓紀允文嚇到了，才會這麽緊張。

    她朝著他安撫的一笑，手指微動，“好，我都聽你的，我隻養病，別的什麽都不管了。一切都等我好了再說吧！”

    紀允文用空著的手摸了摸她的臉，又寫道：“這才乖嘛，以後要一直這麽乖。”

    程如雪朝他眨眨眼，歪著頭對他笑得溫軟嬌媚，手指在他手心寫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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