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齊的話讓程喬和言淼大開眼界，電視電影裏的僵屍向來是道士的眼中釘，怎麽到了現實裏，僵屍和修真門派的關係看起來還不錯呢？

    而且這不是重點，兩人更關注的是柳齊爺爺是不老不死的僵屍，柳齊奶奶卻是個徹頭徹尾的普通人，假如柳齊奶奶不停轉世，是否意味著，他們還會生其他的孩子？

    柳齊不用猜就知道她們在想什麽，大方地點頭：“他倆這次結婚後又生了個娃，就比我大四歲，所以我們全家都希望我奶奶趕緊修煉有成，別再給家裏添大輩了。”

    “你……除了繼承你爺爺摔不死的特性外，還有別的嗎？”程喬糾正了下自己的關注點，柳齊的家事和她們又沒關係，眼下她們最該在意的是柳齊有哪些本事。

    柳齊遺憾地攤手：“我奶奶，我媽都是普通人，兩代人的血統稀釋到了我這兒，能剩下個摔不死的能力就不錯了，我估計到了我孩子那輩，應該和普通人沒什麽分別了。哦對，差點把最重要的一點忘了，我爺爺的魂魄不是死後還留在體內嗎，他這個特性也傳給了子孫，我和我爸都是魂魄無法離體的人，貌似我爺爺做過實驗，用各種招魂術都沒法把我爸和我的魂魄叫出肉身，這意味著，我和我爸也是不老不死之軀，萬一意外死亡，要麽魂魄和肉身一塊隕滅，要麽就和我爺爺一樣永遠當僵屍。那女鬼不能上我的身也是這個原因，我的魂魄和肉身是綁定的，不能少也不能多，她自然進不來。”

    他這話讓在場包括冥在內的人都暗暗吃了一驚，言淼更是毫不吝惜地表示出來：“你竟然是不老不死之軀！你知不知道多少修道之人畢生的願望就是練成不老不死的境界！你竟然一出生就是了！你除了菜點，和神仙完全沒區別了好嗎！”

    “喂喂喂，什麽叫‘除了菜點’？我哪兒菜了？和你這種山神比，我還是很厲害的好吧！”柳齊最受不了被女人瞧不起，立馬反唇相譏，言淼也不是示弱的主兒，倆人你一言我一語，眼見著要掐起來了。

    “好了，該說的都說完了，現在該去處理裏麵那個了。”冥的話打斷了兩人的爭吵，他剛要起身，卻被程喬攔住了，程喬猶豫了下，問他：“那個女鬼也想上我的身來著，可她卻被困住了，那個銀色的網是什麽？”

    冥抿了下唇，正想著該如何回答，程喬又問：“是你在我身上放了什麽護身符嗎？”

    冥看看她，眼裏說不上是什麽樣的情緒，少頃，他點頭，說：“誰讓你總作死，不在你身上做些保護措施，我能放心？”

    聽著冥那似是責怪又沒太多斥責的語調，程喬的臉騰地紅了，低著腦袋不敢再看冥的眼睛，一顆心怦怦，怦怦狂跳不停。

    冥沒再理她，直接進客臥將沒臉女鬼提了出來。

    沒臉女鬼先是被湖神困住，再和言淼對打半天，被柳齊反彈了一下，最後又被銀網燒得不清，這會兒像條死魚癱在地上奄奄一息。冥對她絲毫沒有憐憫之心，居高臨下地質問她是誰，叫什麽名字，換掉她臉的人又是誰。

    女鬼委頓地趴著，不知是沒聽懂還是不想理會，仍保持著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冥冷哼一聲，一把掐住女鬼的脖子，一點點收緊。

    女鬼那沒有五官的臉開始抽搐，血肉模糊地扭曲著，冥危險地眯起眼睛，五指的力氣逐漸加大，女鬼再也受不了，哀嚎著手刨腳蹬。

    柳齊縮著脖子，小聲嘀咕著：“嘖嘖嘖，怎麽能對女人怎麽凶殘，一點不懂憐香惜玉。”

    言淼沒好氣地送他倆白眼：“就你會憐香惜玉，不知道是誰差點被她附身來著。”

    “誰差點被她附身！她根本就附不了好吧！”柳齊的眼珠子又瞪圓了，言淼不甘示弱地回瞪，倆人再次嗆嗆起來。

    “好了，你倆能不能安靜一會兒！”程喬本來就難受，聽著女鬼的慘叫她更鬧心，如今再被他倆一吵，她感覺自己的腦子都快沸騰了。

    見她確實難受，柳齊和言淼互瞪一眼後乖乖閉嘴，把現場留給正在刑訊逼供的冥。

    冥並不想當真掐死女鬼，見女鬼露出討饒的姿態便鬆開手，嫌棄地將其丟在地上。

    女鬼呼哧呼哧喘粗氣，也不知道她這個根本不用呼吸的家夥喘個什麽勁。

    “我的耐心有限，有什麽要說的，盡快。”麵對女鬼，冥又恢複了最常見的冰冷無情，看女鬼的眼神就像在看世間最肮髒的垃圾，沒有絲毫同情和憐憫。

    “我……”女鬼的嗓音很沙啞，吐字也不是很清楚，不知道是不是削掉她臉的人傷到了她的舌頭，“我叫舒雁菱，換掉我臉的是……”

    她的話音未落，一道幽藍色的光從窗外飛射進來，言淼位於窗戶和女鬼之間，那道光直奔她的腦袋。柳齊斜對著窗戶，最先看到危險，撲身上去救下言淼，冥的注意力也被言淼這邊吸引，說時遲那時快，那道幽藍色光落在女鬼身上，當即燃起幽藍色的火焰。

    女鬼被燒得痛苦至極，慘叫連連，冥的臉色驟變，眼見救不了女鬼，他疾步來到窗邊向外張望。這裏是高層，樓上樓下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那人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對女鬼下手，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

    程喬沒心思去追凶手，她更在意的是女鬼，以及焚燒她的火焰。她對這種火焰並不陌生，在海明時，她曾在宋強製造的夢境裏見過這種幽藍色光點，她記得那些光點在遇到她時全都避開了，不知在現實裏，她是否還能令這詭異的火焰退避三舍。

    心裏剛生出念頭，程喬的人就動了，她如一隻撲火的飛蛾，一個飛撲落在女鬼身上，目睹這一切的柳齊和言淼嚇呆了，驚叫出聲，冥被他們的叫聲驚擾，顧不得追凶手也回頭來看，同樣被程喬的舉動嚇到，快步過來要救她。

    然而不等他們行動，幽藍色的火焰像明火遇了水，一點點熄滅，程喬借機抓住女鬼的兩肩，大聲問是誰在害她。

    “陶……”女鬼吐出這個字後頓了下，魂體化為一道青煙，消散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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