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你是不是暗戀林川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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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撿起茶幾上的手機,瞥見沅律師仨字,我很是懵逼。

    我不知道,他究竟是想問,他有沒有通過樂手甄選,還是想問,我要不要繼續打離婚官司。

    所以,接通電話,我立刻自作聰明地學著林川憶打官腔:“那個……我現在忙得腳打後腦勺,能不能等有空再聊?”

    沅虹瑋也有點懵:“忙什麽?我和夏樹已經在您酒店頂樓的水上餐廳了,您不會不來了吧?”

    我比沅虹瑋還懵:“啥?”

    我倆大懵對小懵的時候,聽筒裏忽然傳出了夏樹嘰嘰喳喳的聲音:“林總今天打電話通知我們通過甄選的時候,說您今天過生日,邀請我們來給您慶生,順便互相熟悉熟悉,難道您不知道嗎?”

    哦……對,郗語默剛才說過,林川憶請了人陪我過生日。

    隻不過,為什麽請這兩個我壓根不熟的家夥?

    還有,都沒跟我商量,就選定鼓手和貝斯手,也太不把本公主放在眼裏了吧?

    雖然他倆技術確實不錯,可這是尊重的問題。

    皺了皺眉,壓抑住滿心的煩躁,我說:“等著,我換身衣服就過去。”

    然後,跟郗語默捯飭完,我對著鏡子練了半天霸道女總裁的氣勢才出門赴宴。

    但等我隨郗語默到了水上餐廳,卻瞬間被林川憶精心準備的糖衣炮彈軟化了。

    鮮花、蛋糕、蠟燭、小提琴……簡直不要太浪漫。

    觥籌交錯間,精致考究的陶瓷盤子裏盛放著的帝王蟹、北極貝和北極蝦,很快被本公主靈巧的筷子,席卷得一片狼藉。

    還有幾個小碟裏的餃子,露出了花菇和扇貝的餡兒,誘人的湯汁,油膩膩地染髒了純白的小圓桌。

    我隻顧埋頭苦吃,郗語默當仁不讓地扛起了公關重任。

    沒一會兒,剛剛跟郗語默認識不久的沅虹瑋和夏樹,已經被灌得五迷三道,張口閉口叫我倆“郗姐”、“沫姐”了。

    我酒量是真不太好,吃飽以後,隻陪他們喝了幾杯,也開始滿嘴“瑋哥”、“小樹樹”了。

    眼前的世界,像年幼時的萬花筒,那叫一個五光十色。

    隔著萬花筒,看見瑋哥和小樹樹又在朝我舉杯,我拿著不知是誰養魚的半杯酒,仰頭一飲而盡,喝完就坐在那咯咯傻笑。

    我記不清大家是怎麽不約而同尿遁的。

    反正等我笑夠,桌上就沒人了,問服務生才知道,他們集體去廁所了。

    腦補著他們仨排隊蹲坑的畫麵,我笑得更厲害了。

    直到郗語默回來坐到我對麵,我才又猛敲一下桌子,讓她繼續陪我喝。

    剛剛吐過一場天崩地裂的郗語默,重重推了我腦袋一把,不住嘴地罵我:“喝你大爺?吃一百個豆都不知道腥!當年就是喝醉被紀河睡了,現在怎麽還不長記性?難道你想睡出一個聯合國嗎?你這樣對得起林川憶嗎?”

    明明至今沒被紀河睡過,卻為了維護林川憶的名聲,把所有錯都攬在了自己身上,我委屈得要命,“啪”地摔碎了一個酒杯。

    “我去你大爺的!你是不是暗戀林川憶?幹嘛總幫他欺負我?”

    郗語默也“啪”地摔了個酒杯:“我是為了他嗎?我為了誰?為了你!我心疼你!你要是真不愛他,真能放下他,不管你嫁給哪個人渣,我他媽都祝福你!”

    是阿,全世界都知道我和林川憶有多相愛。

    全世界都知道,無論有多少人愛我們,我們偏偏就是放不下彼此。

    但隻有我們自己,再也不能拆穿這個公開的秘密。

    隻有等到黃土白骨,我們才能守護彼此百歲無憂。

    越想越心酸,我又順手抓了個杯子,摔了:“是!我放不下他,我愛他!可是他先跟你妹睡出了人命!我也想當你妹兒子的後媽,但他不要我,他隻要你妹!我能怎麽辦?”

    郗語默也不甘示弱地又碎了一個酒杯:“怎麽辦?當然是把他搶回來阿!”

    這時,一個長得特像紀河的光頭服務生過來了,賠著一臉賤笑說,“兩位姐姐,別摔了,走,跟我走,我領你們回屋睡覺。”

    我和郗語默格外團結地一致對外,扭頭醉醺醺地問光頭服務生:“誰是你姐?我們倆有那麽老嗎?”

    服務生依然堆著一臉賤笑:“兩位美女,兩位仙女。別摔了,求你們了,不然扣我工資阿。”

    “給你打小費!一個杯一百!我就在這摔,你就在這數!”

    我說著,抄起我的香奈兒,直接掏出一遝粉紅色的百元大鈔,拍在桌子上。

    郗語默頓時眼睛也亮了,如法炮製地拍下錢包:“有錢了不起阿?你摔得起,我也摔得起!”

    “本公主能把你摔破產!”

    “破產了我再賺!你不敢搶林川憶你就是慫!有多少錢都是慫!”

    “你當初沒捅死尹恩賜,你就不慫?”

    我和郗語默繼續對罵,一人罵一句,然後摔一個杯子,拿出一百塊,塞給旁邊的服務生。

    虹瑋和夏樹回來的時候,整個水上餐廳的杯子,差不多全被我倆摔光了,後來我倆幹脆連碗和盤子都不放過,光頭服務生手裏已經捏著厚厚一疊毛爺爺了。

    虹瑋哪見過這陣仗,完全驚呆了。

    夏樹腹黑阿,湊著熱鬧,偷偷摔了一個碗。

    虹瑋看不下去,推搡了夏樹一把。

    服務生卻突然沒頭沒尾地跟夏樹說了句:“你剛摔的那個碗,記得自己賠。賠完就回家吧,這有我。”

    沒想到區區一個服務生,居然這麽不長眼色,我打著酒嗝,迷迷糊糊地瞪著他:“你算哪根黃瓜?一會兒要領我和郗語默睡覺,一會兒要讓夏樹賠錢滾蛋!信不信本公主讓你們經理……”

    還沒說完“辭了你”,我“哇”的一聲就吐了。

    服務生手忙腳亂地拍著我的後背,拿了個紙簍。

    可是我喝大了,一口都沒吐進紙簍,一股腦吐在了服務生的工作服上。

    雖然看不清服務生的表情,但明顯感受到了他在不爽,我本想說:放心,這身衣服我也賠得起。

    誰知一張口,反倒吐得更澎湃了。

    後來,我也不記得我是怎麽回到酒店房間的,隻記得黑暗裏,有人很用力很用力地抱著我,在我耳際輕吻,低語:“如果還有很多個明天,哪怕你一百歲才肯原諒我,我也願意等到一百歲。可是現在,我等不了,我等不起。我隻能這樣自私地陪著你,能多保護你一天,就算多賺到了一天。”(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