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那個三歲小孩,叫Micheal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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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強化合宿開始後,紀河說到做到,每晚都會打電話,甜言蜜語地監督我有沒有注意飲食作息,故作關心地追蹤我的康複狀況,虛情假意地訴說思念。
幸好,我已經成熟了,不會再懷念煙消雲散的失落歲月,不會再憑空捕捉自己被愛的蛛絲馬跡。
那些曾經離開我、傷害我、背叛我、利用我的人,在我心裏,不過是雲朵之上幽冥之下的亡靈。
我的妥協,隻源於一件事——
林叔叔愛紀河的母親。
否則,羅琳也不會把我媽設定成假想敵。
所以,林叔叔絕不可能趕走心愛的女子,拋棄唯一的骨肉。
紀河無疑受到某種挑唆,誤會了林叔叔。
我隻有留在紀河身邊,才能了解他的複仇計劃,改變他對林叔叔的偏見,讓林叔叔認回失散將近三十年的親兒子。
當然,我這樣做,並不是想報複林川憶,或者是有多偉大。
我隻是想還清欠林叔叔的養育之恩,然後,離開凇城,開始新的生活。
先前製訂的計劃,讓這個世界聽到我的歌聲,大跌眼鏡,早就沒用了。
我真的厭倦了……跟紀河、林川憶糾纏不清的日子。
我要脫離他們,脫離過去,脫離愛恨,脫離不自由。
為了不被任何人察覺異樣,整整半個月,我每天維持酒店錄音棚兩點一線的生活,不停健身、寫歌、錄音,跟夏樹和沅虹瑋反複不斷地磨合,恨不得忙到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更別提出門呼吸東京七月帶傷的空氣。
然而,我好不容易熬到合宿錄音結束,準備回國盡快了斷一切那天,一台溫泉旅館的車,卻截在了酒店門口,說是有人專程為我們樂隊安排了溫泉旅行。
我很清楚,林川憶做不出這種事,於是打電話問紀河:“你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紀河淡淡笑說:“你最近累壞了,該放鬆放鬆。當年救人家的兩歲半小孩,都懂得勞逸結合的道理。”
兩歲半小孩?
連跟紀河的年齡差,都同本公主完全吻合!
這些天,我不止一次探尋過那段北歐往事。
從紀河不願深談的寥寥數語裏,隱約拚湊得出,許多年前,救他的好心人,不僅送他去醫院治了病、料理了他母親的後事,還收留了他。
十分懷疑自己可能真的與Michealia有某種關聯,我略帶慌張地跑偏了話題:“那個三歲小孩……叫Michealia嗎?”
“她有中文名字。”
紀河這次沒有絲毫回避,居然坦然地說出了那個名字:“她叫花貝。”
我瞬間失笑:“花唄?誰會取這種鬧著玩的鬼名字?再說你小時候有花唄麽?”
紀河依舊認真:“寶貝的貝。”
發現紀河並不是開玩笑,我雖從好奇中解脫了出來,胸中卻莫名憤懣,惡狠狠地吐槽:“名字這麽難聽,一定又土又醜吧?”
女神被我侮辱,紀河不高興了,異常嚴肅地申明:“她當時隻是個孩子。”
我嗬嗬幹笑:“本公主當然知道她隻是個孩子,所以才羨慕她阿。你想想,一個又土又醜的北歐村貨,三歲就被戀童癖大明星盯上,念念不忘愛了二十幾年,多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
今天的紀河特別較真,聽了我這番話,立馬辯解:“我沒早熟到五歲就會一見鍾情。愛上她,是後來的事。”
果然,紀河承認了,他愛她。
那他口口聲聲說過的愛我呢?
不想顯得自己很計較,我迂回地繞出了顏洛:“什麽意思?你初戀不是顏大歌後嗎?”
“夠了,既然確定了你不是她,就別再抓著她不放。”紀河有些疲於應對。
我卻被紀河敏銳的洞察力刺激到了,失去理智般,涼悠悠地勾起一絲輕蔑嘲諷的謔笑:“本公主為什麽要抓著她不放?難不成你覺得我很喜歡你,在吃醋?告訴你,並沒有。你隻是我完成林川憶遺願的一顆棋子,請隨時記住你的身份。”
電話那頭的紀河沉默了很久,又開始咬牙切齒連名帶姓地叫我:“宮罹羽沫,你應該知道,你我之間,誰握著更有利的籌碼。我很想尊重你,一直在盡量等你心甘情願,不願意總是靠威脅提醒你,你別逼我。”
一字一頓地說完,聽筒裏便傳出了忙音。
被我攔住不準上車的樂隊成員,溫泉旅館的接待人員,聽出我跟紀河吵架了,都小心翼翼地看著我。
深知紀河的籌碼,是林川憶和林叔叔,我凶巴巴地翻著白眼,吼了聲:“看什麽看?上車吧!”
大家才總算安心地踏上溫泉之旅。
沒辦法,即使林川憶在我眼中形同死人,我也無法放下林叔叔不管。
既然紀河口口聲聲說想我,全是假的,巴不得我留在東京樂不思蜀。
我不如花他的錢,帶大家好生消遣一番。
然而,倒黴催的,抵達溫泉旅館,我竟被硬生生氣到大出血,疼得滿床打滾。
郗語默見我半天沒動靜,叼著一根冰棍,進屋問我:“怎麽還不換衣服?反正穿著衣服,大夥也知道你多平,快點出來泡溫泉。”
聽她說得好像去晚了水會涼掉,我虛脫地瞪了她一眼,沒好氣地嚷嚷:“本公主來大姨媽了!泡什麽泡?直播血崩嗎?”
沒想到,罹桀那個小野種,居然跟在郗語默身後,走過來笨手笨腳地倒了杯熱水,放到床頭櫃上,拍著我的肩膀來了句:“媽咪,多喝熱水,好好休息。”
哦。
嗬,嗬。
“都給我滾!”
郗語默被我的獅吼功震懾住,麻溜抱走罹桀閃了,徒留我繼續在榻榻米上死去活來地翻滾,痛得直掉眼淚。
我的好情敵夏玫,剛巧同樣身子不方便,路過門外聽見我的慘叫,給我送來了止痛片,幸災樂禍地打趣:“女人湊在一塊,這事兒很容易互相傳染。”
傳染她妹!
我冷汗虛浮地抓過藥片,塞進嘴裏,就著罹桀倒的水服下,繼而摔了杯子:“你也給我滾!”
夏玫大概看夠了笑話,懶得跟我一般見識,悠悠退出了房間。
藥勁兒上來以後,我迷迷糊糊睡了一覺。
等半夜被餓醒,哆哆嗦嗦扶著牆出門覓食的時候,我才驚覺,外麵的兩對狗男女,竟已經有了勾搭成奸的苗頭。(m.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