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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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港,封鎖區,肖村。
感受著身體反饋的異樣特征,祁夜毫不猶豫的將一支針管插入自己的手臂,狠狠地摁住末端將裏麵的藥劑打入體內。
“快要到承受極限了嗎?”將打完的針管隨意丟在了地上,祁夜一腳踩上去,將其踩踏成不明物體碎片。
屬於這個時代的針管,還真是脆弱呀,雖然,現世的那些針管的質量也不會超出多少。
回到肖港已有三天了,三天的時間,靠著自己的那身超出這個時代擁有的特殊設備,再加上自身那強硬的技術與身手,祁夜毫無阻攔地進了已被列入封鎖區的肖村。
肖村這個地方,是這一次的事件爆發的源頭,但並不一定就是導致了這次事件中的病毒的源頭。
那些病毒來自哪裏?祁夜要調查的事情中便包含了這個。
病毒本身帶有強烈的破壞性,能夠在短時間內迅速破壞掉人體內的細胞組織,導致人體發生病變,致使死亡。
祁夜在上一次來到肖村的時候,將一部分的黃褐色物質帶回了溫陵,而後分析出了其成分針對性地製作了些許抗毒藥劑。可惜,這病毒的變異程度遠超祁夜預料。縱然有他自製的抗毒藥劑在手也扛不住不斷異變的病毒的侵襲破壞。
十支藥劑,三天的時間竟已消耗的七七八八。甚至最後一天的時間裏,因為病毒進一步的異變,使得藥劑的功效大幅度被削弱。導致抗毒時效也縮減掉了不少,目前祁夜手中隻剩下最後一支抗毒藥劑了。
根據上一支藥劑與剛剛打掉的那支藥劑間的間隔時間推斷,祁夜即便是打掉最後一支藥劑,能夠在肖村內停留的時間也不會超過一小時了。
不過,對於祁夜來說,這一小時的時間足夠他料理這最後的一些事情了。
“所謂的化工品,實際上是在研究著某樣東西,將不同的分量分解再分開讓不同的車間製作,以免被人察覺到問題。最後一批實驗品也被轉移走了嗎?速度夠快的嘛,那麽,這個地方還能剩下什麽呢。”
祁夜翻身繞過了肖村內的那所化工材料製作工廠的鐵絲圍欄,離開了這對於他來說已經沒什麽調查必要的工廠。
那種黃褐色的物質中有著屬於天神教的術士氣息,那麽當時在這工廠內的人中必然存在著天神教的術士。這場卷席了整個肖港的化工品泄露並不是偶然,但是,動機是什麽?
一個人做事有始有終,有果必有因。單純的為了消耗肖港的人口?這麽可笑的借口,那天神教的人真敢這麽做,早就被國內的特殊人員處理掉了。
特殊人員呢,這些天,將這肖村封鎖,不僅是因為泄露出的異變病毒氣體讓人無法再站在這裏,更是給那些國內的特殊部門的特殊人員提供一份便利。
不過,那些人的實力並不高,在昨天便集體撤走了。
“步入二階之境的修士也承受不住這裏麵的異變病毒了,這天神教的目的是為了毀滅這個時代的國內修士嗎?那麽,折騰出這麽麻煩的病毒,殺傷力也不算非常高,不過,範圍性廣大,倒是很適合在群戰中釋放。”
祁夜一邊從工廠那邊回到了村子內部,一邊分析著這次的世間若是那天神教一手策劃的,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那幅畫”祁夜回想起了還在現世時,那共振之光下呈現的兩幅疑似預示未來的畫作內容。
破敗不堪的川都市,跟與國內修士半空對峙著的天神教的人,還有——那一抹突兀的紅色隊伍!
“那場盛世婚禮嗎?在這場對略之中扮演了個什麽樣的角色?”來到這個時代,不得不說,也是跟那場發生在三十年前的川都市的盛世婚禮有著莫大的關係。
那場婚禮的婚嫁雙方,至今他們也不過是找到了其中一個,並且也不能完全斷定就是那楊家。畢竟,在現世的資料中記載著的那場婚禮中的女方是姓“鄭”呢。
但現今符合條件的,能夠操辦得起這麽一場規模婚禮的似乎川都內就隻有那楊家了。
所以,在那楊明堂連夜帶著家人離開了川都後,祁夜便感覺一絲不對勁。迫使他不得不趕到溫陵城來。
果不其然,那楊明堂已不知所蹤。這點,祁夜完全可以肯定了。無論是溫陵城內,還是這肖港都找不到那楊明堂的一絲蹤跡。對方是不是真的來了溫陵,根本沒法確定。他們也不過是聽了那留守的下人這麽說。
但是,那楊明堂如此做,到底是想隱瞞什麽?
溫陵肖港的那家工廠是國內跟國外的一家大企業合作建辦的,現在看來,這所謂的國外企業便是那天神教的旗下產業吧。
而國內的合作,政府是出了部分錢,但不可能全額出,所以,這些國內的富商就有了插足的餘地。楊明堂便是擁有了這家工廠部分股份的民間企業家之一,畢竟,他有著明麵上的日用品生意,是有著讓人信服的資本的。
而其餘參與進來的投資商,還有四家,其中一方是政府,還有三方。一方是這溫陵城的本地勢力,另外兩方不知來自何地,祁夜暫時還沒能查出來。
既然,這家工廠的本意並非製造什麽化工材料,那麽它們本身是用於做什麽?天神教為何要在國內布下這步棋子,肖港事件並非偶然的話,天神教它們的目的達成了嗎?或者說,它們是不是已經取得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了?
還有著病毒,研發人到底是什麽人,能夠持續病變的病毒呢,就算是在現世中都罕見。
因為這一類的病毒,隻要沒有被全部清除幹淨,就會隨著時間的發展,繼續異變下去,到最後,製劑趕不上病毒的異變速度,那真是萬事皆休了。
“是時候回溫陵了。”出了村口,祁夜望向了那溫陵城的方向,空中黃褐色的雲層凝聚不散,整片土地都散發著一股死氣。
縱然是並非出自本意,但這次死的人太多了。這種事情,祁夜覺得有必要調查清楚。
此刻的溫陵某碼頭邊的一處集中箱附近的倉庫內,聚集了不少人,不知道在裏頭談論著什麽。
這種倉庫除了被用於存放一些物品外,平日裏更多的是作為當地的一些地下勢力的老窩,或是一些碼頭附近的混混的集中地。
而今天這個倉庫內卻是並沒有看到這兩類人,反之則是看到了幾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為了某些事情爭吵不休,而坐在長桌主位的那名金發碧眼的外國友人好似看耍猴一樣看著這些年紀也不小的家夥吵的麵紅耳赤,神色淡然,看不出他內心在想著什麽。
在這人的身旁站著幾個全身都罩在了黑色長袍的看不到麵目的人,這些人就像是一個個保鏢一樣,像根木樁一樣站在那位外國友人的身後。如果能夠換成黑色西裝,加上皮鞋墨鏡,肯定很有範。
“差不多了吧。”終於,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名坐在主位的外國人發話了。方才還爭吵不休的幾個人,像是卡殼了一般,話語聲,啞然而止,各自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再說話。
隻是麵色紅潤,時不時地瞪著對麵的某人,明顯的內心還沒真正的平複下來。
“東西找到了嗎?”那外國人操著一口還算聽得清楚的華夏語,不知這話是否有著某些特殊含義,那些先前還爭吵不休的中年人,在聽到了這外國人說出這句話後竟麵露驚恐之色。
“這個,漢斯殿主,那晚出事後,我們及時派人去找了。但這尋遍了整個溫陵也沒找到,您看是不是”一位身材很是富態的中年男子一臉諂笑地想跟那外國人解釋什麽。然而那位漢斯殿主根本就不想聽他說這些沒用的信息。
“半個月了,我給你們的時間足夠多了。難道你們還真想給我再找一個月不成?”那漢斯殿主不怒自威。中年男子被驚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好在他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很快便穩住了滑落的肥胖身體。
“漢斯殿主,實際上這東西也不算是我們弄丟的吧?那天晚上”坐在那中年男人旁邊的一個穿黑色西裝,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挺斯文的男子話還沒完便被那漢斯殿主隨手揮過去的一巴掌給掀飛出去,撞在了倉庫內的幾個空紙箱內,整個人都陷了進去。
還坐在桌前的其他人見狀,立即將到嘴邊的話全部吞回去。
“哼,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找一個賊人就這麽難嗎?那件東西至關重要,如果真的遺失了,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向裁判員閣下交代。”
此“裁判員”非彼“裁判員”,這個裁判員是指天神教的天神裁判所的十二位裁判員。那是天神教至高無上的武力機構,裏麵的裁判員各個修為不俗,隨便一人都可以將他們在場的人輕鬆覆滅個十個八遍的。
這眼前的漢斯殿主,說是殿主,實際上也隻是位副殿主罷了。並且還不是這溫陵城本地的天神教分教殿的人,而是來自國外的蘭西國,花黎城的分教殿的副殿主。
其本身的實力倒是達到了二階巔峰,算得上是在場所有人中最強的一人。也是這一次的因為肖港事件影響,國外的那家合作企業派來的洽談人員。
在場的其他幾位中年人的身份也都不簡單。
那肥胖的中年人是國內合作那家化工廠的除了政府外的四大企業家之一,名叫陳象,主營著幾家國內的連鎖大酒店。
那被甩飛出去的眼鏡男也是合作的四大企業家之一,名叫馮晨,主要是做一些奢侈品的倒賣產業。實際上就是把國外的貨帶入國內高價拋售,再把國外需求的貨物,從國內帶出也賣個高價。
而坐在那胖中年對麵的男子叫江魚,是個做海鮮生意的,這個臨時的倉庫還是他提供的,他並非是那家化工廠的合作對象,但他在這家工廠的創辦中也出了不少力。
而坐在他旁邊的那名瘦瘦的看上去不過三十歲的男子也是合作的四大企業家之一,劉鑫,主要是從事於船舶生意,這溫陵城的漁船,或是貨船等物,有六成都是他名下的,也算得上的家大業大。
至於那最後一名今天沒有來參加的這場會議的合作企業家,便是那近日一直不知所蹤的楊明堂了。
說起來,這楊明堂跟漢斯還是最熟的,他的女兒楊思思便是在蘭西國留學的,因緣巧合下,竟成了那花黎城的天神教分教殿的修女之一,本身也修出了不弱的力量,踏入一階之境,也算是個修士了。
今天他們匯聚於此,主要的問題便是交流這次肖港事件中,他們所遺失的那件東西。可沒想到,這些家夥為了不把責任被撇在自己身上,竟互相指責,吵得不可開交。
看了這麽久的鬧劇的漢斯實在忍不住了,這才何止住了他們。
“現在這溫陵死的華夏人夠多了,已經引起了華夏內的修士的注意,再不盡快將東西找回來。你們一個也別想繼續活下去了,還有,那楊明堂不知所蹤,你們要多派些人手找到他,將他給我抓回來。”
漢斯前麵說了“找”後麵又說的是“抓”,這讓在座是三人露出了耐人尋味的神色。當天物品遺失,這楊明堂雖人在川都,理論上是不會牽扯到他身上,但他竟在到了這溫陵城後,露麵了幾次就不知所蹤了。
連帶著他的女兒也消失掉了,這要說是沒問題,他們這半輩子就真活狗身上了。
“那曾府逃走的那人有消息了沒?”聽到漢斯突然提起曾府的事情,在座三人聞言一陣,神色之間又露出了懼意,隻是這一次更加的濃鬱。連那剛剛從紙箱內爬出來的眼鏡男馮晨也被驚得想爬回去待著。
“沒,沒有。”
“廢物!都是廢物!就那麽一個殘廢還找不到,留著你們有什麽用?都給我滾!最後再給你們三天時間,再找不到,你們就提著脖子等死吧!”漢斯憤怒地拍了桌麵一掌,整張桌子頓時四分五裂。
桌前的三人連滾帶爬地出了倉庫,那躲在紙箱堆裏的眼鏡男馮晨也被嚇得手腳並用地快速逃出了倉庫。
見這些人都退去了,那漢斯這才站起身走向了倉庫後方,倉庫後方有個全身罩在黑袍裏的人背對著他站著。
“主上,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棋子便是棋子,想要脫離棋盤,也得有這份能耐。最近這華夏境內的修士高手一個個現身了,那件東西也是時候啟用了。好了,人繼續找,就算是死了,也給我帶回來。沒什麽事情,最近不要再與我聯係了。”
說著那黑袍人往前走去,竟直接穿過了倉庫的牆壁消失不見,而那先前跟在漢斯身邊的幾個黑袍人也緊隨其後消失在了牆壁後,不知所蹤。
整個倉庫內隻剩下那漢斯,神色不定,眼裏冒著絲絲寒光,不知又在策劃著什麽陰謀。(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