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打”韓曄一副老神在在，一點也不覺得他這麽做有什麽不對。

    他怎麽可以這麽理所當然的回答，程青青瞠目結舌“我爸都沒這樣打過我”

    韓曄一頓，旋即邪魅的一笑“老師教導學生，天經地義”

    竟然拿師生輩分這點來壓她，是可忍，孰不可忍

    程青青氣呼呼的從床上跳下去，要踏入浴室的那剎那，後頭飄來的話讓她差點踉蹌在地。

    “程青青同學，今天的課可別翹掉了。”

    韓曄慢條斯理的將話講完，程青青隻能認命的進去梳洗。

    飯桌上，程青青一眼也沒往韓曄那看去，徑自替沈恬夾菜還有聊天。

    沈恬雖然覺得他們倆之間流動的詭異氣氛難以窒息，但也沒多問，人家夫妻的事還是別插手比較好。

    韓曄知道程青青還在氣頭上便也沒說什麽，反正待會上課，程青青就算是百般的不願意也得聽他這個身為老師的命令。

    這弱肉強食的設便是如此

    “青青今天這杯果汁好喝吧”陳嫂站在餐桌旁又替程青青倒了一杯。

    程青青遞到嘴邊抿了一口，點點頭“確實比之前的好喝，換牌子了”

    “當然，這可是先生請人每天早上送過來的新鮮蔬果汁，當然比之前添加化學藥劑的好喝。”

    看著玻璃杯裏頭的晶瑩剔透的橘色液體，這是特地每天送過來的

    程青青難以比喻的情緒在心中醞釀著，悄悄的往某人的方向看去，無奈對方隻是盯著平板上的股市走向，根本沒注意到。

    程青青氣餒的歎了口氣，擦了擦嘴，便起身離桌。

    “韓曄。”

    沈恬看著程青青走出大門的背影，喊了韓曄一聲，見韓曄沒出聲便扭過頭去。

    看見韓曄的目光隨著程青青的步伐而移動，直到車子行駛出去，不見蹤影才把視線移回平板上。

    眼眸中閃過無可奈何跟無限的縱容，沈恬有些羨慕。

    “有事”

    “沒有，就是想問問你何時會給青青一個名分，公開的名分。”沈恬攪拌著手中的咖啡，又添加了一些牛奶進去。

    在咖啡裏形成白色的旋渦，慢慢地、緩緩地融入其中。

    平日的自己是隻喝黑咖啡的人，但最近不想喝。

    心裏已經夠苦了，還喝黑咖啡，是想逼死誰。

    “隨時都可以。”

    韓曄回答的斬釘截鐵，聽的沈恬發愣，自己隻是隨口一問，以為會聽到明年、後年甚至是看情況的答案，結果竟是“隨時都可以”。

    韓曄的眼神早就從平板移開放在沈恬身上，由上而下掃射一番，這沈恬好像頹喪了不少，難道是跟蕭文吵架了

    但從昨天蕭文在電話裏頭的描述，不像啊。

    “妳跟蕭文是怎麽了”

    韓曄打算先從沈恬身上尋找線索，再不行，再去問程青青。

    沈恬彎了彎嘴角，一點也不意外韓曄會這麽問，聳聳肩一派自然“沒怎麽，就是我突然想出來散散心。”

    “他很擔心妳。”

    韓曄對除了程青青之外的女人實在是沒有那個耐心一直盯著，隻掃了一眼便又繼續看向平板。

    沈恬垂下眼眸，她不難猜到，蕭文在看到訊息時會多麽緊張但也僅止於此，不可能放下手邊的政事來找自己。

    畢竟蕭文可是S市的大家長啊，沈甜苦笑。

    自己真是越來越貪心了，明明一開始不是這樣的。

    韓曄看沈恬一副不想答話的模樣也不逼她，又不是自己的女人，做什麽管這麽多。

    看在蕭文曾經說過早就已認定沈恬是他這輩子認定的妻子這句話，韓曄在離開餐桌時又多說了一句。

    “沈恬，蕭文他身為市長，有很多的身不由己，希望妳能體諒。”

    獨留沈恬坐在那，一直在那無意識的攪拌著咖啡。

    “身不由己，誰沒有。或許，打從一開始，就是錯的。”沈恬低喃著。

    要是自己沒有多看他一眼，就不會覺得他像張旭，更不會慢慢的對他有好感，甚至愛上他。

    也不會在得知蕭文那顆心髒正是當年張旭捐贈的時候，而感到茫然。

    ……

    在空曠的教室內，傳來一陣賊兮兮的聲響。

    “師姐，下禮拜就要迎來我進大學以來第一次的期中考了”韓徹捧了一堆書湊到程青青的身旁。

    程青青先是看了一眼宛如哈巴狗的韓撤，又撇向那一迭書，“經濟學原理”、“初級微積分”無非就是一些大一的必修課程。

    “恩，所以”程青青故做胡塗，假裝不知道韓徹抱著書過來的目的。

    “師姐，妳人最好了～幫我這個可憐的小師弟講講重點吧”韓徹搖著程青青的手臂，打斷她正在演算的公式。

    “停”

    程青青沒好氣的打斷韓徹的“鬼哭神號”，他不要臉，自己還要臉啊一堆人目光掃向這邊，稍微不注意，待會又要上論壇頭條了。

    “師姐，妳願意幫我了”

    程青青朝韓徹彎彎嘴角“去找你哥，他可是喝過洋墨水的人，肯定更了解這一塊”

    韓徹被程青青的話給噎住了，要是韓曄有那麽容易拜托，他還會來求程青青嗎

    不過怎麽覺得程青青的話有些酸呢

    韓徹湊到程青青的眼前，一臉納悶“嫂子，妳這是跟我哥吵架了”

    身旁的張麟跟何煦一直都在注意韓徹跟程青青的對話，聽到這句也豎起耳朵仔細聆聽。

    打從上次何煦跟程青青表明心意之後，他覺得心中的石頭放了下來，整個人舒暢了不少。

    麵對程青青，沒有以往的拘謹，反倒是更加的自然。

    “沒阿，我幹嘛跟他吵架。”也吵不贏阿……

    韓徹還想再多一點，但這堂課的老師已經走進來了，沒錯，這堂課正是自家老哥上的“幸福經濟學”。

    又再次看到韓徹纏著程青青不放，韓曄眸色加深，用手指敲了敲黑板“回到位子上坐好。”

    吵雜的教室，立刻噤聲，已經過了半學期，幾乎都清楚了韓曄的脾性，知道這位外表高冷的男子，話不多但句句都是重點；知道臉上帶著漠然但回答問題都很仔細。

    也清楚這位男子實在是不喜歡與人觸碰，尤其是女人

    有位女同學，隻是想借支筆，韓曄確實也借了，但之後那隻筆被丟在了教室後方的垃圾桶裏。

    那位女同學因為受不了打擊便退了課，自此韓曄在J大裏有個稱號——守身如玉。

    潔癖就潔癖，講的那麽好聽，守身如玉，程青青第一時間從張麟那聽到隻覺得荒謬。

    “下禮拜便是期中考，按照第一堂課所說的，我不會劃重點更不會泄題，請你們好好的準備。隻要每堂課都要認真聆聽，那我想期中考對於你們而言，輕而易舉。”

    說得容易，做起來難，典型的隻會說在那說風涼話。

    底下陣陣哀嚎，韓曄不為所動，坐在講台的高腳椅上，隨手翻開了一頁。

    “你們下學期就要開始找實習了，我在這邊先預告一下，永恒集團也會釋放名額，歡迎各位來報名。”

    永恒集團可是世界前一百大的集團，很少在大型征才後又招募實習生，這個消息可以說是能預見到時的盛況。

    “永恒集團竟然要招募實習生，真的假的”

    “韓曄可是老板，他說是肯定就是了”

    “得了吧，我們這些低段班的怎麽可能會錄取，還是乖乖得找小公司混學分吧”

    程青青用手撐著下巴，想著自己進去永恒集團的可行性。

    恩，似乎是0，永恒集團做的是珠寶設計，自己是學金融的，再怎麽樣也勾不上邊。

    默默的將永恒集團這個選項給篩選掉。

    韓曄要是知道程青青在此刻將自己為了她而舉辦的招募實習生活動給排除在外，肯定又會想把她抓起來打一頓。

    底下的竊竊私語，韓曄一字不漏的聽了進去，再度用手指敲了敲黑板，示意底下安靜。

    “永恒集團除了珠寶設計之外，其他的部門也都會招募實習生，你們無須擔心自己的專業對不上邊。”

    許多學生在暗中握拳興奮，摩拳擦掌得想趕快到報名的時候，要是能在永恒集團混個一官半職，後半輩子肯定不愁吃穿了。

    買車、買房，都不再是個夢想

    “不要還沒去嚐試，就篤定自己不行，有時候結局會有出人意料之外的結果，是吧”

    韓曄難得鼓舞人心的話深得底下學生的讚同，更是對這位老師更加得尊敬了。

    而程青青總覺得韓曄的眼神有意無意的往自己的身上飄，但看過去，隻看到韓曄正專注的在解釋實習生的招募。

    “難道是沒睡好，產生幻覺”程青青滴咕著。

    作在前麵的韓曄自然市一字不漏的聽進耳裏，無奈的看了程青青一眼，便又繼續說著。

    “今天是期中考前最後一堂課，進度都已經教完了，這堂課就讓妳們自由提問。”

    一位穿著細肩上衣，一看就知道是位個性火辣外放的女子立刻舉起手來要發問，韓曄點頭示意她開口。

    “老師，不知道你說的自由提問，有拘限在課本上的嗎”

    一聽就知道是想挖韓曄身上的八卦，程青青一臉興致昂然的挺直了背，就怕錯過任何字。（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