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我們真的不用跟去醫院看看嗎”

    程青青早就在剛才被韓曄護在懷裏帶到了總裁辦公室，不顧眾人的愕然的目光就這麽離開。

    “不用，不過是惱羞成怒罷了。”

    韓曄不以為意，已經讓人送李思嫻去醫院這已經是仁至義盡。

    “別動，我幫妳抹藥。”

    用修長的腿將一直胡亂動的程青青給固定住，抹個藥而已，卻一直不安生，一下這個問題，一下那個問題，這樣是要抹到幾點。

    “嘶——”

    清涼的藥膏吐抹在紅腫的臉頰上，傳來的刺痛感讓程青青忍不住哼出聲。

    “知道痛還站在原處不閃，挺漢子的，嗯”

    垂眼乖順的被訓斥，這時候不說話才是上上之策，讓韓曄念完就沒事了，這是程青青這陣子整理出來的結論。

    一句反駁的話都沒聽到，韓曄意外的挑了眉，看著抿著唇垂眼的程青青，就像家中那隻每次闖了禍都搖尾賣萌的團子。

    一直沒下文，程青青按耐不住性子抬了眼皮悄然望過去，一個猝不及防的被韓曄抓到，又趕緊的低下頭去。

    那淘氣的模樣，韓曄忍俊不禁，想到了剛才李思嫻所說的暗戀。

    “原來師妹從高中就暗戀我了還寫過情書”

    以為這事已經翻過去了，不想韓曄又拿出來說嘴。

    “嗬嗬。”程青青幹笑了幾聲想呼嚨過去，但韓曄哪可能這麽輕易便讓事情過去，沒問清楚不會放過她。

    “回答啊”

    帶有微繭的手指抬起了自己的下顎，逼迫胡亂飄移的眼神平視著他。

    “要回答什麽”

    裝傻才是王道，程青青一臉無辜，韓曄失笑低頭咬了她小巧的鼻子一把，惹來程青青的驚呼。

    “你做什麽咬我”

    捂著逐漸泛紅的鼻子，就像，就像聖誕神話裏的馴鹿，韓曄忍住笑意。

    “到底說不說”

    “沒印象了怎麽說”

    程青青死嘴子嘴硬間持不肯鬆口，當年那情竇初開的事跡任誰都不願意說，更何況當事人又在自己眼前，這多難為情。

    “我怎記得有人剛才說，原來是妳把情書放在抽屜裏頭的難道是我聽錯了”

    程青青咬著舌頭懊悔不己，怪剛才自己多嘴，聽到李思嫻那些話便一時衝動說了出口，明明心裏清楚那是故意激怒自己的話，但依然中了計。

    “就算我說了，你會知道是哪封不可能，因為你沒有一封是親自看的，這樣說與不說有差嗎”

    話一說出口，程青青便後悔了，語氣似乎有些不好但自己沒惡意，就是，就是說出心裏話。

    氣氛驟然有些降到冰點，程青青微微的顫抖了身子，是惹怒他了吧肯定是，不然怎麽都沒回應。

    就當程青青準備開口道歉，韓曄發話了。

    “妳怎麽知道我都沒看，我承認我一看到情書就覺得厭煩，尤其是不知好歹托人放進我抽屜的。”

    “但有一次在抽屜裏發現一封牛皮紙信封的情書，我卻鬼使神差的想一探究竟，但你也知道徐錦凡的個性，他一把就從我手中搶去了。”

    “上頭的內容我雖然沒什麽印象，但我記得字寫得很清秀漂亮，那封正是我那麽多年以來看的第一封情書。”

    牛皮紙信封韓曄有聲有色的描述當時的場景，一幕一幕的在程青青腦裏播放著，都跟當時自己看到的相差無幾，難道真的有這麽巧的事

    “信紙是什麽類型的”

    程青青沒查覺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有些膽怯的在觸發這無意揭開的情書真相。

    “白色，就是隨處可見的演算紙。”

    韓曄想到當初抽出來看到紙張，後頭還有演算公式被擦拭的痕跡，就想笑。

    “字呢，是用什麽顏色的”

    “黑色，白紙黑字十分清楚。比起那些花花俏俏的紙張，我印象很深刻。”

    牛皮紙信封、演算信紙、白紙黑字，事情已經很清楚了，韓曄口中所說的至此隻看過的那封情書正是自己當年所寫的。

    “你……”

    “那封情書是妳寫的對吧。”

    韓曄語氣肯定，早在程青青問信紙是什麽類型便已經確定了，原來這世上真的有緣份這種因果關係，還真是奇妙。

    程青青下意識想搖頭但韓曄沒有給她機會，手指抑住她的下巴，不讓她逃避。

    “鬆開。”

    又是那戒不掉的小動作，往往想逃避或是有不肯說的話都會咬著下唇。

    “是不是我寫的不重要，都過去了，反正你也都撕掉了，也不能證明是我寫的。”

    程青青眼神遊移不敢直視韓曄，總覺得韓曄的眼神裏藏著一些自己看不清的情緒。

    “妳看到了”

    自己又說了溜嘴，程青青懊惱的皺眉，自己在韓曄麵前，什麽學霸風範通通丟在一邊，一點用處也沒有。

    “那你怎麽沒看到最後呢。”

    韓曄的語氣從無奈轉為寵溺，一手撫著程青青的發絲，一點也拿她沒辦法。

    看到最後是什麽意思韓曄說的沒頭沒尾，程青青聽不明白，難道看到最後會不一樣嗎

    當初看到韓曄將紙撕碎，自己便沒有心情看下去了，這任誰都看不下去吧

    自己可沒那麽堅強，能像李思嫻一樣被拒絕多次還不死心，想來她真是厲害，心理素質真是好，程青青有些佩服她。

    “第一次看到你的那剎那，我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漏了一拍。從教室眺望出去看到你在——”

    聽到韓曄突來念出了一段話，程青青愕然得睜大眼，眸中顯現著不可置信。

    “你——”

    他怎麽會知道情書裏的內容，不是說忘記了嗎難不成剛才說得是騙自己的

    “我確實是撕掉了，但後來上課卻一直心神不寧，休息時間便把它撿了回來，撕得有些碎，害我拚湊了好久。”

    韓曄撫著程青青的臉頰，剛才的紅腫已經消退了不少，這都多虧徐錦凡特製的藥膏。

    這消息來的太突然，完全翻轉當初程青青看到的情況，她現在有些難以消化這駭人的事實。

    韓曄站起身，走向辦公桌底下的保險櫃，快速的按了幾下，從底層的箱子拿出了拿出一件牛皮紙信封，年代似乎有些久，有些泛黃。

    “那個不會是……”

    程青青語氣哽咽不敢置信，難道韓曄真的把撕碎的情書拚湊回去還保存了這麽多年嗎所以才能夠將情書內容倒背如流。

    “是，這就是當年那封情書，妳的心意我收到了，盡管過了這麽多年才知曉這人就是妳，但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收到的情書能寫進我心坎裏。”

    “嗬，你明明就說詞匯造詣不錯但就是少了點真誠。”

    淚水從程青青眼角落下，但眸中的笑意顯而易見。

    “盡管少了點真誠，我依然記在腦海裏，一記便是六年。”

    韓曄低下頭將程青青臉上的淚水給吻去，雖然是喜極而泣，但他依然不喜歡程青青臉上出現淚水。

    “那你怎麽知道剛才她說的就是這封呢”

    “這有點玄，或許你不相信，但剛才她一說出口，我腦海裏便浮現出這獨特的演算紙。”

    韓曄失笑，舉起將演算紙當作是信紙的情書，挑眉的朝程青青望過去。

    “咳咳，就是一時心血來潮，手邊又沒多餘的紙，就隨手拿了演算紙來代替，誰知道會被人給發現，害送到你的手中。”

    “你在看的時候，我也後悔過為什麽當初不選點漂亮的信紙，但都來不及了。”

    韓曄攬著程青青在自己的膝上坐好“我覺得挺好的，頗有新意，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才讓我印象深刻吧。”

    “那現在你能把它還我嗎”

    程青青低著頭小聲的問，當年的黑曆史被握在韓曄手上，怎麽想都覺得尷尬，還是收回來比較安心，難保他哪天興致一來就拿出來打趣。

    “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果然，韓曄沒打算將情書還給程青青，他還打算將它好好收藏起來呢。

    “不是我親自送出去的不算快還我”

    “不還已經在我手上了就是我的”

    兩人僵持不下，最後還是程青青敗陣下來。

    “行吧不還就不還，反正上頭又沒署名，無法證明是我寫的。”

    “你不知道現在有筆跡鑒識這科技”

    韓曄一句話便讓程青青心中燃起的些微火苗立刻撲滅，但又能怎麽辦，麵對韓曄這個五指山，程青青就是被壓在底下的孫悟空。

    ……

    “所以程青青她……”

    林明華與張小麗算是財務部裏最清醒的人，其餘的同事都還陷在剛才的畫麵。

    韓曄當眾宣布程青青是他的妻子，他的太太，要他們這些原本抱持著麻雀變鳳凰的心態又如何修複。

    “恩，他們是夫妻沒錯，貨真價實”

    張小麗摳著前幾日才剛做好的指甲，她很能體會其餘同事的心情，畢竟當初知曉的時候，她比她們還瘋狂。

    “妳早就知道了。”

    林明華一看張小麗一臉平靜，還有剛才拉著他看好戲的心態，便心知肚明。

    張小麗不置可否，沒多做解釋。（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