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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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傳來了敲門聲,三聲過後,一個輕柔的女聲響起:“承北哥,筱睫,席媽媽讓我來看看你們起來了沒?”
聽到這個聲音,祝筱睫輕微地打了個冷顫。
席承北剛好看到了,眉毛微微蹙起,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轉頭看向門口。
祝筱睫一點都不想看到徐冰兒,連滾帶爬的往浴室跑去,可惜腳軟腿軟,沒走幾步又跌倒了。
門外默了一會,徐冰兒帶著笑道:“承北哥,席媽媽做了你最愛吃的糕點,我給你拿進來?”
房門傳來輕微的動靜,一條細縫慢慢變大,可惜,還沒等到門打開,席承北便走過去大力推上了門,徐冰兒猝不及防,鼻子差點被撞歪。
席承北不悅地道:“滾出去!”緊跟著,房門被鎖上。席承北邁著長腿,走到仍然掙紮的祝筱睫麵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祝筱睫眼眶通紅,神情警惕,席承北看的心頭那股邪火在心頭撞來撞去,眼神暗沉。
祝筱睫揪緊被子,不經意看見席承北露出的強健的大腿,瞬間臉爆紅,別過頭,可是這一轉頭,她就與梳妝台上的大紅雙喜看了個對臉。
祝筱睫愣了一下,目光轉動,看到了大紅的婚床,櫃子上還放有喜糖,這是一個標準的新房樣子。
這是怎麽回事?
心不可抑製的加快跳起來,記憶裏,她跟席承北新婚的房間,跟現在布置的一模一樣,難道……
倏爾抬起頭,祝筱睫急促的喘了兩口氣,問席承北:“我們今天,結婚?”
席承北瞥了她一眼,嘴角嘲諷的勾起:“祝筱睫,你又想耍什麽花招,不論是真傻還是裝傻,都很討人厭!”說完他徑直朝浴室走去。
留下連呼吸都忘記了的祝筱睫。
突然,她像想起了什麽,伸出右手,食指內側有個圓形的傷疤,是燒菜時握到滾燙的鍋鏟燙的。
食指光潔如玉,祝筱睫連忙又把左手伸出來,沒準是記錯了,動作急促的連被子掉落在地都不管了。
左手也同樣光潔。
祝筱睫坐在地上,又想哭又想笑,她發了一場燒,燒到了八年前,這一年,她剛嫁給席承北,年輕的麵容都有些稚嫩。
她一步一步走到梳妝鏡前,裏麵的那個女孩,青春逼人,眼睛圓而亮,瓊鼻櫻唇,肌膚勝雪,美好的像是一個夢境。
祝筱睫伸手,顫抖的撩開垂在頸側的黑發,細細的一段雪頸露出來,皮膚光滑的連個毛孔都看不見,沒有傷疤。曾經一場大火,她從脖子到肩膀全被燒壞了,雖然做了手術,到底還是留有傷疤。
沒有,什麽疤痕都沒有。
往前走了一步,突然腳下踩到什麽東西,祝筱睫低頭一瞧,是個精致的盒子,她緩緩彎下腰撿起這個盒子。
她認得這個盒子,是結婚前,在徐冰兒的慫恿下,她強烈要求席承北額外去做的一套珠寶,原本的珠寶已經買定,但是徐冰兒說,這位意大利的珠寶大師特別有名,經他手的夫妻,最終都能美滿幸福。
席承北被逼著去做了,可也由此,不再正眼看祝筱睫。她跟那些惡俗的女人沒有任何區別,甚至更加拜金。
類似的事情還有許多,祝筱睫就是在徐冰兒這樣的慫恿下,慢慢地變成那個席承北討厭的女人。淋雨的那天晚上,她將所有的事情都想了一遍,也想過,如果重頭來過,她會如何?
蒼天有眼,她真的重生了!
祝筱睫抱著精致的木雕盒子,用力到骨節發白,她的表情由迷茫慢慢轉為堅定,上一輩子,她一心為了席承北,最終落得個雨夜橫死的悲慘下場!
重新來一次,她決定不會再像曾經那樣,被掠奪到一無所有!徐冰兒、席承北,我們走著瞧。
鏡子裏,唇紅齒白秀麗驚人的女孩,緩緩勾唇,露出一個驚豔至極的笑容。
浴室的門被打開,席承北推門出來,看到的就是這個笑容,一刹那覺得浴室熱氣太過,蒸的大腦一片混沌。
祝筱睫很快反應過來,轉頭看了他一眼,收起笑容,臉上又恢複了平靜。席承北微微有些失落,麵上卻毫無表情。
他裹著藍色浴袍,身姿頎長,眸子深如寒潭,頭發還在往下滴水,目光卻眨也不眨的落在祝筱睫身上。
頸間,有一個紫紅色印跡。
是昨夜瘋狂過後留下來證據。
兩人都不說話,空氣靜謐的仿佛一點就著。
祝筱睫想去洗澡,但是席承北就在浴室門口,她不願意跟他對上,隻好假裝去找衣服。
這時,門突然又被敲響了。
這個時間這個點,不長眼睛的,就隻有一個。祝筱睫未動,席承北看了她一眼,一側頭道:“去洗澡!”
言簡意賅。
而後,他朝著門口走過去,邊走邊開口:“誰?”
徐冰兒甜甜地道:“承北哥,是我,冰兒。”
席承北的動作一頓,隔著門板道:“做什麽?”隔著門板說話很不禮貌,他的家教不允許他這麽做,所以很快,席承北把門打開了一條縫。
徐冰兒嬌俏的臉露出來。
席承北開的門不大,她看不到屋裏場景,隻是甜甜一笑道:“承北哥,新婚快樂,筱睫呢?”
看起來是又懂事又乖巧的妹子,隻有祝筱睫知道,她的心有多惡毒。
祝筱睫還記得上一世,徐冰兒偷偷溜進來,說她好厲害,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居然知道用這些手段來拿住新婚丈夫。
席承北就在隔間換衣服,徐冰兒擺明了就是說給他聽的,他又不傻,聯係昨晚的反應,大概就知道了。自此,便避祝筱睫如蛇蠍了。
“做什麽?”席承北麵無表情。
徐冰兒有些不知所措,咬著嘴唇,楚楚可憐的往後退了一步。她穿著一件寬大的針織外套,外套口袋裏露出半個白色紙袋。
席承北掃了一眼,沒有細看,徐冰兒卻突然捂住了口袋,一抽一拉間,那紙袋子就被拿了出來。
像是個裝藥的袋子。
席承北目光在她臉上轉了一圈,道:“生病了?”
徐冰兒怯生生道:“不是我的,是筱睫的。”
席承北的目光頓時一凝,祝筱睫感冒了,他為什麽不知道?
“拿來。”席承北淡淡道。
徐冰兒不敢給他,不住的往屋子裏看,席承北不耐煩了,正要吼她兩聲,一直在浴室門口徘徊的祝筱睫,就這麽裹著被子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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