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現在你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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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還好,周淩恒和歐陽齊都沒有糾結這個問題。歐陽齊看著她二人的動作,微微一笑,轉而問祝筱睫:“祝小姐想要看看章溪的照片嗎?”
“我可以嗎?”祝筱睫愣了一下,隨即有些興奮。
一直被說成跟那人很像,周淩恒也就算了,歐陽齊也是這樣,她不由有些好奇,到底與那位叫章溪的女子,有幾分相像。
說話間,歐陽齊已經從錢包裏取出一張泛黃的黑白照片,雖然看起來確實有些年頭了,照片卻異常清晰。
是一張獨照。
照片上的女孩,穿著淡藍色長裙,衝著鏡頭笑的非常明媚。祝筱睫一眼望過去,倒真覺得自己在某個時候拍了這張照片。
隻是細看卻發現,章溪的臉,要更加圓一些,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兩邊線條圓潤,下巴卻尖尖。
這種感覺很神奇,有個與自己那麽相似的陌生人,本沒有什麽關係,祝筱睫心裏,卻湧上一股說不出的複雜情緒。
下意識抬頭去看歐陽齊。
卻見他也正看著自己,眸光溫和,見祝筱睫看過來,他斂去了神情間的憂傷:“這就是章溪,二十多年前,我們已經準備結婚了,但,突然她就不見了,再見,卻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二十多年前……
祝筱睫屏住呼吸,小心的問:“二十幾年前?”
歐陽齊笑笑,清楚的道:“二十二。”
二十二,而祝筱睫,再過一年才滿二十二歲。難道天下真有這麽巧的事?
自己的親身父親,是歐陽齊?
連她自己都沒發現,放在雙膝上的手,悄然握起了拳頭。
她心內忐忑不已,無數個念頭紛至遝來。
大山,母親,拐賣,祝心,章溪……
到底,事情的真相是什麽?
歐陽齊醇厚的聲音緩緩響起:“在那之後幾年,你被送到了孤兒院,當時送你去的女人,就是章溪。”
祝筱睫望向他,眼裏是很明白的疑惑。
迎著她的目光,歐陽齊清晰地道:“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章溪沒有死。”
“你怎麽知道?”祝筱睫的聲音有些嘶啞。
“我查過了,當年,章溪送到孤兒院的那個孩子,就是你。”歐陽齊盯著她,一字一頓的道。
祝筱睫神情變得茫然,似乎一時消化不了這個消息。
“隻是……”歐陽齊說的很苦澀,他能確定祝筱睫是章溪的女兒,但,沒法確定,祝筱睫是否是自己的女兒。
全部心神還沉浸在歐陽齊剛剛那句話裏,並沒聽到歐陽齊接下來的話,她抬頭注視著歐陽齊,囁嚅道:“那,我,我……”
席承北看了她一眼,沉聲道:“歐陽先生,你現在懷疑,她有可能是你們的女兒?”
這次,歐陽齊沒有回答。
沒人知道,他在聽周淩恒提及此事,匆匆趕回來的時候,心內有多忐忑。因為章溪猝然失蹤,歐陽齊遠走異鄉。
心內的執念多年未曾改變。
所以,在見到祝筱睫那一刻,他內心前所未有的震動。
他太希望能跟章溪有個孩子了。
若是可以,他真希望第一時間去做個親子鑒定,隻是那股激蕩的情緒過後,心底卻反而膽怯了。
要是弄錯了……
氣氛有些凝滯,周淩恒輕咳了一聲,道:“東西估計已經烤好了,先不說這個了,走,我們吃東西去。”
雖然及時打住話頭,但祝筱睫不可避免還是受了影響。六個人中,隻有凡凡和羅但二人什麽都不知道,兩人玩笑著搶東西,稍稍將詭異的氣氛去除了幾分。
回到酒店後,祝筱睫依然有些心不在焉。
席承北在她對麵坐下,大長腿隨意交叉,漫不經心的道:“在想什麽?”
“我父親……”
席承北打斷她:“沒有證據,別多想。”
祝筱睫也知道,可是這件事情看起來太巧了不是嗎,相似度那麽高的容貌,差不多的遭遇……
“我覺得,其實也不是沒有可能。”祝筱睫老老實實的道,望向席承北,眼神認真:“你也看到了那個章溪的照片,我們真的,很像。”
“這說明不了什麽,你母親是祝心。”
祝筱睫露出明顯苦惱的神色,歎了口氣:“我一直都知道。”一直都知道,她的母親叫做祝心。
隻是,若是把祝心的照片和章溪的放在一起,沒有任何人會覺得,祝筱睫是祝心的女兒。相比章溪,她跟祝心真的沒什麽相似的地方。
但這不足以讓她懷疑自己並非祝心的女兒。
畢竟,跟母親長相不一樣的人大有人在。
這個想法在今天遭受到了考驗。或許,她有可能真的不是祝家的孩子,以前她想不通為什麽祝家人對她那麽冷淡,現在好像都有了解釋。
若是祝家一早知道她是個冒牌貨,為什麽要去親近呢?
腦子裏被塞滿了東西,祝筱睫伸手按住額角。席承北見狀,開口問道:“怎麽?”
“沒有,隻是覺得,我的身世,複雜的都可以編成一個故事了。”苦笑著打趣了自己一句,眼裏卻沒半點笑意。
席承北神色冷厲:“沒什麽可想的,照顧好你自己就可以了,沒有他們,你也長了這麽大。”
祝筱睫略有些錯愕的看向席承北,這是在為她打抱不平嗎?席承北接著道:“以前不需要,現在就更不需要了。”
“為什麽?”
席承北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現在你有我。”
你有我,有我,我……
呆呆地坐著,什麽身世,全都灰飛煙滅,眼裏,就隻有席承北俊美如神祗的臉。
席承北神色平靜。
望向她的眸子,沒有冷漠,沒有厭惡,他依然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席二少。
卻跟她說,你還有我。
渴求了這麽多年,祝筱睫恍然有種置身夢中的感覺,驚喜來的太突然,一時鼻間酸澀,多年的委屈俱化作心酸,刹那洶湧的湧上眼眶。
席承北深深地看著她仿佛汪著春水的眸子,嗓音低沉:“再這樣看我,別怪我不客氣了。”
話落,席承北已經欺身過去。
熟悉的氣味撲入鼻間,祝筱睫慌亂的道:“我什麽都沒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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