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我才不會哭鼻子呢(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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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R國回來後,傅辭鈞特別很忙,一直忙到年關。

    在過新年之前,韞聽夏有半個月不曾見過他人,直到年三十的晚上,才看見他風塵仆仆的趕回來吃年夜飯。

    很難得能其樂融融的一起吃團圓飯。

    然而,沒料傅老爺子忽然在飯桌上宣布,傅辭鈞今年四月開始,將去J國一年半進修管理。

    這對韞聽夏來說無疑就像個深水炸彈,在心頭炸開,頓時鮮血淋漓。

    這件事,傅辭鈞沒有跟她說過。

    毫無準備的……

    被告知這個消息……

    ……

    老爺子身子不好,往年幾乎不會留下來守歲,但今年也許是心情極好,跟大家一塊坐在客廳裏看春晚。

    傅家守歲守到淩晨春晚結束即可,大概是十二點半之後就可以各自回房休息。

    這片郊外別墅區有一個固定的煙花燃放區,每家每戶基本都是淩晨十二點之後才放煙花,所以現在外麵有點吵。

    韞聽夏躺在床上一點睡意也沒有,滿腦子想的都是傅辭鈞要去國外進修的事,窗外煙花燃放的聲響在這個心煩氣躁的時刻,顯得分外吵雜。

    想哭,卻又發泄不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響了起來,她伸過手往手機響起的方向摸了摸,抓過手機放在眼前。

    一看來電顯示,人頓時就精神了,急忙坐起身,把眼角的眼淚花花給擦幹淨。

    清了清嗓子,讓它聽起來更自然,才慢吞吞的接起了電話:“小叔?”

    “睡了嗎?”男人平靜微沉的聲音沿著電流傳來,更添了幾分磁性。

    不知道為什麽,聽見他的聲音,韞聽夏突然覺得很委屈,出國進修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的,可是他竟然都沒有告訴她……

    她努力壓抑住聲音哽咽的變化,眨了眨感到酸澀的眼睛,語氣故作輕鬆的說:“沒有呀,小叔你找我有什麽事嗎?我正準備……”

    “想放煙花嗎?”傅辭鈞打斷了她的後半句話。

    韞聽夏微微一怔,眼睛睜大,長睫輕顫:“放煙花?”

    “想放就下樓,我在外麵等你。”傅辭鈞說,頓了下,又道:“外麵冷,穿得暖和點。”

    說罷,電話便掛了。

    韞聽夏愣了許久,才回過神來,隨即急急忙忙爬下床,跑到梳妝台前梳頭發。

    在房間裏搗鼓了好幾分鍾,她才拉開房門,探頭探腦的從門縫伸出個腦袋來。

    大家都回房休息了,走廊上一片靜謐,確定沒人後她才輕輕帶上門,躡手躡腳的往樓梯口方向跑。

    傅家有個陋習,年三十到年初三的晚上,客廳跟廚房是不關燈的,所以現在盡管大家都歇息了,一樓也是燈光明亮。

    韞聽夏跑出去的時候,傅辭鈞就站在大門外麵。

    因為過年,他沒有像平常穿得那麽嚴謹,外麵一件深色的呢大衣,裏麵搭配菱紋針織毛衣,修長的雙腿穿著深藍色的牛仔褲格外好看。

    簡單大方的搭配,少了幾分冷硬,添了幾許平和。

    韞聽夏的腳步略有停頓,在男人視線望過來的時候才恢複自然,快步走了過去,聲音軟糯的喊了聲小叔。

    傅辭鈞投去視線,往女孩身上一落。

    她還是穿著先前那件粉紅色翻領呢子大衣,裏麵是同色係的加絨針織裙,長度均到膝蓋,細瘦的腿穿著皮褲,最後搭配了雙羊毛短靴。

    又是一年,小姑娘越發出落得亭亭玉立。

    長相甜美,如同出水芙蓉般不施粉黛,清新自然,整個人充滿靈氣跟朝氣。

    他拿起一把煙花棒,放在她麵前:“到院子裏放。”

    “這麽多。”五顏六色的煙花棒,韞聽夏眼睛一亮,伸手接過抱懷裏。

    見她開心的樣子,傅辭鈞拍了拍她的小腦瓜:“本來是想帶你到外麵放煙花,時間太晚了,明天晚上吃了飯再帶你去。”

    韞聽夏過年很少玩這些東西,忽然看見這麽一大把,又驚喜又意外。

    眼眶癢癢的,她眨了眨,聲音不覺得染上些微哽咽:“謝謝小叔。”

    聽出她哽咽的聲音,傅辭鈞垂眸凝視著她,輕聲一笑,抬手捏了下她的小鼻子:“走吧,小哭包。”

    韞聽夏皺了皺鼻子,跟上他的腳步,小聲嘟囔:“都說了我不是小哭包。”

    夜深後,確實很冷,不過冷不過R國的氣溫,那個才叫真的冷。

    去了一趟R國,回來後,韞聽夏覺得自己的抗凍能力變強了。

    用打火機點燃了兩根煙花棒,滋滋燃起來,散發著五彩斑斕的光,真的很漂亮。

    她分出一條給旁邊的男人,扭頭望著他:“小叔你玩不玩?”

    傅辭鈞坐在休息區的石凳子上,輕搖了下頭,眼底透著清亮的笑意,目光柔和:“自己玩吧。”

    猜也是這樣,韞聽夏沒有勉強他,手輕輕揮動,好看的星火四濺,沒一下就燃盡了。

    她就拿了兩根點燃,繞著休息區跑,銀鈴般的笑容如同一抹輕風,一點點融入到這濃重的夜色裏。

    傅辭鈞坐在休息區,狹長的眼眸撩起,唇角微揚,勾著抹笑意,眼底透著抹無法忽視的寵溺,心裏早已柔軟的如同化開了一般。

    韞聽夏玩了一大半的煙花棒之後,忽然就不玩了。

    坐在石凳子上,垂著頭,長睫垂著,顯得幾分無精打采。

    “怎麽了?”傅辭鈞意識到她的不對勁,伸手摸了下她的頭發,眉間輕輕皺起。

    韞聽夏神色黯淡,眼角耷拉著,沒說話,手指摳著手裏的煙花棒,剛剛的開心和快樂全然消失了,隻剩一抹糟心在心頭起伏。

    過了半天,她才抬頭望向男人,說話的時候腦袋不自覺的又耷拉了下去:“小叔你都沒有提前告訴我你要去進修的事。”

    小叔你個壞蛋!

    不想理你了!

    傅辭鈞一默,垂眸看著她,良久,才驀地一笑,微挑著眉,仰頭眺望著夜空:“不高興了?要是早告訴你,你不得天天哭鼻子?”

    韞聽夏用力的吸了下鼻子,鼓著腮幫子瞪著他,不滿的說:“我才不會哭鼻子呢。”

    嘴上硬得很,可情緒已經崩潰的七七八八了。

    難過!

    不想要!

    不想跟他分開。

    “小叔……”眼眶已經紅了一片,特別是想起傅老爺子讓他跟那個嚴小姐盡快定下來的話,更是灰心喪氣了:“小叔你真的跟那位嚴阿姨談朋友嗎。”

    傅辭鈞眉一挑:“嚴阿姨?”

    韞聽夏攥著沁出冷汗的手心,舔了舔有些幹燥的唇,鬥膽說:“對啊,你們的年紀差不多,你是我小叔,那我就不得喊阿姨嗎……”(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