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你為什麽要問我？”

    “我剛電話去秦家，他們都說你們昨晚就沒回家，所以我打電話問問。”

    “哦……”

    秦一臣拉長了音，低頭看向懷中已經醒過來的蘇夏，捂著手機話筒，小聲在蘇夏耳邊說：“君奕電話找你，你要不要跟他說話？”

    “不要！”蘇夏不停地搖頭，不想讓君奕知道他們倆在一塊。

    “為什麽？”秦一臣聽見她想隱瞞他們在一起的事，很不滿，壓在她身上，“跟我在一起，就這麽見不得人？還是你打算回去後，接受君奕的追求做他女朋友？”

    “你先起來。”蘇夏估計他手中的電話，不敢大聲說話，連推他的力氣也小小的。

    “說啊，為什麽不想讓他知道？”

    蘇夏別過臉，咬著唇，就是不想說話。

    秦一臣也被她弄得上了火，握住她下巴，吻了上去。

    “唔！”

    不經意間，秦一臣鬆開了手，手機掉落在床上。

    “阿臣！”手機的質量非常好，把他們二人親吻的聲音傳了過去，讓君奕聽見了唇齒間交融的曖昧聲音。

    “我在！”秦一臣吻夠了，重新拿起手機。

    “你，你在做什麽？”君奕紅著臉問，“跟誰在一起？”

    秦一臣笑了笑，“你應該知道的，和一個女人，”在蘇夏祈求的眼神中補充了一句，“你不認識的。”

    君奕鬆了口氣，“打擾你了，那你知道小夏去哪裏了嗎？”

    “我怎麽知道，我從家裏出來就去找樂子了，沒見過那女人。”

    君奕沉默了一下，“你不打算回來解決這事？”

    秦一臣翻身靠在床頭，還緊緊握著蘇夏的手，不讓她走，“遲幾天吧，等我想好辦法，你相信我沒做那事？”

    “相信。”君奕沒有遲疑，選擇了站在秦一臣這邊。

    秦一臣頓了一下，似乎對君奕的回答有點意外，臉上閃過一絲後悔的神情，“謝謝。”

    “幾年前因為我蠢，誤會了我最好的兄弟，現在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秦一臣久久沒有回答。

    “我得先找蘇夏，遲點再和你聊。阿臣，如果有什麽事，不要衝動，我會幫你的。”

    “好。”秦一臣聲音沉沉的，在君奕掛了電話之後，對著嘟嘟嘟的聲音，小聲地說了句，“對不起。”

    “我說，”秦一臣失神了一會，就被手上的動靜弄醒了，低頭一看，就發現蘇夏正悄悄掰他的手指。

    “什麽？”

    從君奕的電話打來，秦一臣就知道他不可能再把蘇夏關在這裏多久，他的手機裏還有不下二十個來自秦家和秦浩博的電話，早晚他們都會找到這間別墅來。

    與其讓蘇夏從別人的嘴裏知道淩音的事，倒不如讓他自己說，或許蘇夏會和君奕一樣，相信他。

    於是，秦一臣忽略掉蘇夏不停的掙紮，把昨晚淩音的事用盡量平靜的語氣說出。

    剛說完，蘇夏就很激烈地說：“不可能，我姐不可能做這種事。”

    秦一臣無力地勾了勾唇角，滿臉的失望，果然，正如淩音說的，在他們兩個人之間，蘇夏選擇的是淩音，相信的也是淩音。

    “我相信姐會因為針對你而做出一些錯事，可能會對你產生傷害，就像之前偷拍，但你說她為了陷害你，而自殘甚至傷害肚子裏的孩子，這不可能！”

    “為什麽不可能？這是我親眼看見的，是她發瘋似得打自己，撞鋼琴，她對著我爸哭著撒謊，我剛說的沒有一句是假話！”

    “那是她的孩子，她不會傷害自己的孩子的。”

    秦一臣嗤笑，“那是她和我爸的孩子，你認為她會生下不喜歡男人的孩子嗎？”

    “這是你的臆斷！我姐從小沒了媽，她爸也因為救我們姐弟死了，雖然我媽收養了她，對她很好，但這不能彌補她失去父母的傷痛。你根本就不知道，她有多喜歡小孩，多渴望有自己的家庭。現在她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孩子，怎麽可能為了報複你汙蔑你而親手除掉他！”

    “她渴望家庭？”秦一臣盯著蘇夏，一字一句說道：“從她嫁給我爸之後，她對我做的每一件事，你認為她是在珍惜她和我爸的婚姻，她珍惜他們這個小家庭嗎？”

    “難道不是你先出言挑釁嗎？我承認她搬走你媽的遺物是做錯的，但任何一個女人，都不希望家裏還留有丈夫前妻的東西，你可以說她不夠大方不通情理，你可以不滿，但這能成為你說她不珍惜婚姻的理由嗎？”

    蘇夏不懼他的眼神，為淩音據理力爭，“偷拍登報，難道不是你現在婚禮上擅自在賓客麵前播放視頻，令她顏麵盡失，她才反擊嗎？你們有來有往，大家都扯平了！”

    “你是打算把你姐的錯都輕描淡寫地糊弄過去嗎？”

    “我要是說的不對，你大可以反駁啊！”

    “那項鏈呢！那她要你還我項鏈怎麽解釋，她嫉妒你，嫉妒你得到我的注意，怕我喜歡你，所以她強迫你還給我，不讓你和我來往。她這種心思，連我爸都察覺了，你別告訴我你看不到！”

    蘇夏別過臉，不說話。

    “我早就說過了，她對我有企圖，她嫁給我爸是別有用心，她不可能為我爸懷孕生子的。即使不發生昨晚的事，她也不可能生下我爸的孩子！”

    “假想，假想！統統都是你想象出來的！”

    秦一臣用力攀著她的肩膀，“我問你，你會生下你不愛男人的孩子嗎？”

    “你放手！你弄疼我了！”

    “如果你懷孕了，有了我的孩子，你會生下來嗎？”秦一臣突然問。

    “懷孕？！”蘇夏怔愣了一下，被這問題驚到了。

    “是。”秦一臣神情變得柔和下來，目光望向蘇夏平平的小腹，心中莫名有種不可言說的期待。

    “不！”蘇夏猛地推開他，“是你強迫我的！我恨死你！”

    她潛意識地在逃避昨晚發生的事，可秦一臣硬要她去麵對。

    “我恨你，恨死你了！”蘇夏用力捶打在秦一臣身上。

    秦一臣像失去力氣一樣，臥倒在床上，任她打罵不還手，喃喃自語道：“恨我，是啊，我究竟在期望什麽呢？你連相信我都做不到，怎麽可能生下我的孩子。”

    “我恨你，我恨你！”蘇夏越說，眼淚流得越凶。

    “夠了！”秦一臣突然把蘇夏壓倒在床上，“即使你恨我，我也不會放手的，你已經成為我的了！”

    “你要做什麽，放開我！”

    秦一臣吻住了她的唇……

    或許隻有抱緊蘇夏，感受她的體溫，秦一臣才能說服自己，他正擁有這個女人。

    沒有淩音，沒有君奕，隻有他們兩個人，秦一臣希望他們能在這間小小的別墅裏再久一點，久到蘇夏能完完全全接受自己。

    可他也知道，這是奢望。

    一個多小時後，蘇夏卷縮在床邊一角，裹緊身上的被子，滿眼防備地看著另一邊的秦一臣。

    秦一臣挫敗地順了順頭發，穿上衣服，對蘇夏說：“我去買點吃的。我會把門鎖上，即使有外人來也不可能進來的。你沒有衣服，估計你也不敢裹著個被單逃跑，乖乖等我回來。”

    蘇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沒有旁的動作。

    秦一臣穿好衣服，拿上電話和錢包，關上了房間門。

    門被關上的一瞬間，他聽見了蘇夏再也忍耐不住的哭聲。

    秦一臣深吸一口氣，大步離開。

    已經沒辦法回頭了，即使在後悔，他也不打算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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