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經過這，想到你在這裏有間別墅，就來看看。”

    從秦一臣開門後，君奕就自動走近小院，眼睛像裝了雷達一樣四處看，不放過任何一處可疑的痕跡。

    聽著他不甚高明的謊話，秦一臣笑笑沒說話，這裏離市區約莫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君奕怎麽可能無緣無故來這附近？

    “來都來了，要不進來喝杯水？”秦一臣大方地打開門，邀請他到屋裏來。

    “好。”君奕求之不得。

    剛進門，一樓客廳地板上就散落著女人的衣服，大如連衣裙，小如內衣之類的，即便如君奕這種淡定的人冷不丁地看見，依舊瞬間漲紅了臉。

    秦一臣裝作不好意思地一件件收起來，特地在收時慢慢地展示下衣服，好讓君奕看得更清楚。

    “你，昨晚玩得很high？”君奕揣度著用詞，小心翼翼地問。

    說話時，君奕暗暗鬆了口氣，這些衣服不是蘇夏昨晚和他分開時穿的。

    秦一臣撓撓頭，“心情不好，瘋狂了一把。”動作間，不經意露出滿是抓痕的前胸。

    君奕小小地哽了一下，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身為朋友也不大應該討論彼此間床事。

    “咖啡還是酒？”

    氣氛有點尷尬，秦一臣往酒櫃走去，拿出瓶紅酒。

    “咖啡吧。”通宵找人，君奕很累。

    “真的不喝酒？”秦一臣給自己斟了一杯紅酒，給君奕泡了杯咖啡。

    “不了，等會還得開車。”君奕拒絕了，“蘇夏還是沒有蹤影，我得找她。”

    秦一臣頓了下，不過沒讓君奕發現，“她那麽大的人了，還用找？”

    “昨晚你有見過她嗎？”

    “有。”秦一臣思考了一下，決定說了句真話。

    “真的？當時她有什麽異常嗎？我明明送她回了秦家，可她媽媽說她沒回來過。”

    秦一臣笑笑，“我跟她吵了一架，她發火跑掉了，我回了家，然後又跟淩音吵。”

    “跑掉了？你們吵什麽？”

    “雞毛蒜皮的事，總之是關於淩音的，她不分青紅皂白就為淩音抱不平說不對，我一時衝動就大聲喊了幾句，說不讓回秦家。估計她脾氣也衝，就這樣跑掉了。”

    秦一臣隱瞞了真實原因，不過這說法倒是讓君奕信服，憑他對這三人的了解，這的確可能發生。

    君奕煩躁地弄了弄頭發，挫敗地坐在沙發上，“你說她跑哪去了？一天多了，還是沒音訊。伯父說，等滿4時了，人還沒回來就得報警了。”

    “估計跟朋友去哪裏散心吧。”秦一臣心不在焉地說。

    君奕自個煩了一會，見秦一臣木木地坐在一邊，關心地問：“你不打算回秦家？”

    秦一臣仰頭喝完了杯中酒，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淩音的事，我不認為是你做的，你沒必要為了沒做過的事去承擔責任，無論是離開秦家還是盛世，都不應該是你。”君奕說。

    “謝謝，謝謝你願意相信我。”秦一臣真心誠意地說。

    “阿臣，我相信你沒用，你得讓伯父相信你。”

    秦一臣嗤笑，“他都要跟我斷絕父子關係了，相不相信又有什麽意義。”

    “阿臣，別說氣話，我知道你心裏很在意伯父的。”

    “我以前一直對他抱著不切實際的希望，以為他總有一天，會想起我這個兒子，會想起他曾虧欠我的關心和照顧，想著我們兩個能成為平常的父子，誰知道，”秦一臣聳聳肩，無奈地笑笑，“在他心裏，我比不上一個認識了不到半年的年輕女人。”

    “我總覺得，伯父對淩音的感情來得太奇怪，太詭異了。”

    “臨老入花叢？”秦一臣嘲笑道，“明明有過不少女人，怎麽就在淩音這裏迷昏了頭？”

    “我想，你得查查伯父和淩音之間的關係。”

    “他們能有什麽關係？淩音我們最了解不過了。”

    “那淩音的上一輩呢？她的爸媽和伯父有關係嗎？據我所知，淩音是蘇家收養的。”

    秦一臣若有所思。

    坐了一會，君奕掛心蘇夏，想告辭繼續找人了。

    “你就那麽緊張她？”

    君奕看著秦一臣的眼睛，認真地說：“阿臣，我喜歡她，我想和她結婚。”

    “那她喜歡你嗎？”秦一臣反問道。

    “我自信，隻要給我機會和時間，我會讓她高高興興地做我女朋友。”

    “要是有人搶呢？”秦一臣笑著問。

    “那就公平競爭，讓小夏自己選。”君奕伸出手，“阿臣，如果要跟我搶小夏的人是你，我也不會退縮的，我也希望你能公平地和我競爭，讓小夏選擇她真正喜歡的人。”

    秦一臣笑著拍開了他的手，不說話。

    “走了，如果你有她的消息，記得通知我。”

    君奕正要走出客廳，就聽到樓上傳來“嘭”的一聲，像是有東西掉落在地上。

    “什麽聲音？有人在上麵？”君奕警覺地停住了離開的腳步，問秦一臣。

    秦一臣側身，讓開通向二樓的路，“人還沒走。昨晚high過頭，剛沒醒。現在估計睡懵了，撞了東西。要去看看嗎？”

    君奕下意識地往前走了幾步，才想起樓上的是朋友床上的女伴，尷尬地衝秦一臣笑笑，“我看什麽呀，你趕緊去照顧人家。”

    秦一臣邪氣地挑了挑眉，“等她醒了就送走，女人就是麻煩。”

    君奕笑著捶了捶他肩，“你啊，小心傷了女人的心。”

    秦一臣默不作聲地送他出門，看著車子慢慢開出視線，神情也冷了下來。

    關上院門，秦一臣上了二樓，打開一直鎖著的二樓某個房間。

    “你醒了？”

    蘇夏剛醒沒多久，就隱約聽到樓下有人在說話，這就是說，現在除了秦一臣還有別人。

    來不及猜測來人是誰，是敵是友，蘇夏隻想盡快讓樓下的人知道，二樓還藏著人。

    手被綁著、嘴巴也發不出聲音，蘇夏著急地用腳蹬倒了一張木椅，好讓下麵的人聽到。

    這也是剛剛君奕聽到的聲音。

    可惜蘇夏沒有等到救她的人，上來的還是秦一臣。

    秦一臣慢慢走到她身邊，鬆開綁住她嘴巴的布條，“你剛剛想讓人來救你嗎？”

    “是誰？是誰來了？”

    “是君奕，”秦一臣說，“他找了你整整一晚，一大早就借口來這找你，不過被我打發走了，他以為上麵的人是我一夜情的女人。”

    “你……”

    “想知道他剛剛跟我說了什麽嗎？”

    “不想，我隻想走！”

    秦一臣一字一句地重複剛剛君奕說的話，“他說，他喜歡你，想和你結婚。”

    蘇夏瞬間瞪大了眼睛，錯愕地看著他。

    “那你呢，你喜歡他嗎？想和他結婚嗎？”

    蘇夏別過臉，不肯回答這個問題。

    “回答我！”秦一臣掰正她臉，讓她直視他。

    蘇夏抿著唇，固執地不開口。

    秦一臣突然間笑了，“不管你喜不喜歡，都沒用了，因為你是我的了，你隻能跟我在一起。”

    “你做夢！”

    “你敢說我們現在不是在一起？”秦一臣的臉一瞬間變得猙獰，撲向她，壓倒在床。

    “秦一臣，除非你永遠把我鎖在這。”蘇夏看著他深邃的眼睛，狠狠地說，“秦一臣，我恨你，我永遠恨你。”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秦一臣不停在她身上啄吻，似乎想這種方式證明自己擁有她。

    蘇夏扭來扭去，想躲開他的吻，“我不是你的！”

    “是我的，是我的！”

    像前幾次一樣，依舊是粗暴的、痛苦的，蘇夏一直在默念著“我不是你的”，即便最後因為疲累而昏睡過去，睡夢裏依舊念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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