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曦的妥協，在意料之中。

    商明珠對所有新人乃至整個演藝圈的藝人來說，都是誘惑。他代表數不盡的話題，更代表連綿不斷的關注和熱度。拒絕，那是蠢貨才有的行為。顯然，顧若曦不傻。

    龍莉莉還是不情不願，眼睛紅著臉上還帶著不甘心和委屈，可卻很聽顧若曦的話，就站在人群之外。

    顧若曦又確定了一遍妝容，讓助理陪著龍莉莉，這才走向了場中。

    “明珠哥……接下來，麻煩您了。”

    在聚光燈下的商明珠靜靜站著，他眼尾微調，微揚下巴，看人的時候，不自覺帶著傲然，更帶著高貴，可此刻帶著冷漠。

    顧若曦身體有些僵硬，她能感覺出不同，之前商明珠在盡量配合她，故意收斂了氣場，讓她不至於怯場，可此刻，他氣勢全開，輕易剝奪了她本該有的主場。

    她拳頭微緊，她有種預感，因為放縱龍莉莉的囂張，她可能會失去什麽。

    伊九愛讓人根據要求添加了少數的道具，畢竟這原本是打算數碼攝像用的白幕，若是用膠片來拍並且商用，就太過單調了。

    伊九愛正調試鏡頭，就發現了她的不適，這次，她怕是要得不償失了。

    上一世什麽情況她不清楚，不過很最終結果一定還是因為商明珠下了定論，至於這一世，因為她的參與有所改變，她的境遇，不知道會不會也跟著改變。

    伊九愛撇除雜念，開始認真拍照。

    和伊九愛的預期一樣，一整組照片，顧若曦被全麵壓製，表情管理幾次都出現了崩潰，儀態僵硬無措，偶爾還會出現表現力斷裂情況。

    這一組照片是為了顧若曦正式出道所用，並且引用她之後的一部電影，本該是利用商明珠這個片中男二做綠葉，襯托自己，可事實卻是，哪怕他隻有側臉或背影，都輕易將將她的注意力引走。

    本該曖昧不清如同情人纏綿的畫麵，最後像是主仆尊卑分明。

    顧若曦紅花徹底淪落，哪怕是她再好的技巧也救不了，單說商明珠那雙含著萬千思緒的眼，就夠耀眼奪目了。

    拍完，伊九愛停下。

    商明珠走下來：“可以了？”

    伊九愛問：“其他形象呢？”

    之前看照片，應該有四五套之多。

    “十二點半，已經浪費半個小時給她了。”

    這話，無疑是拒絕了。

    顧若曦臉色不太好，雙手緊抓著裙擺，她故作鎮定的走到伊九愛麵前：“效果怎麽樣？”

    “你應該感覺出來了。”

    顧若曦咬唇，作為一個藝人，她自然知道，可這組照片對她非常重要，她有點不甘心。

    “那……之前的照片能處理出來給我看嗎？”

    “不好意思，我已經全刪掉了，被棄用的照片，我沒有占內存的習慣。”

    薑一說的冷漠，顧若曦的臉又難看了幾分，任誰都能感覺出來。

    “挑的也是你，後悔的也是你，你們當RAO是你家開的？來之前就該做做準備，查查看，這是個什麽公司，薑一又是個什麽人。”商明珠覺得可笑。

    RAO是圈內公認的難搞，人少卻精，裏麵個個是人才又是怪咖，和安嬈這麽個老板學了個十成十，可她們倒好，以為他們是拿錢拿勢壓著就能擺臉胡來的傻貨。

    他就不信顧若曦會不知道，薑一的照片放出去，就預示著國內外媒體集中注意。

    薑一？

    顧若曦身體一顫，瞬間望向了正和伊九愛說話的男人。

    這一身邋遢，毫無形象可言的男人，就是國內藝人趨之若鶩的薑一？

    她來之前查了非常久的信息，本來就是衝著他來的，隻是RAO向來都是有一說一，她隻能靠龍莉莉試探著讓他來，可她完全沒認出來。

    這個男人和對外公開裏的俊美模樣完全不同！

    “你們別欺負我若曦姐！”龍莉莉見她受委屈，推開身邊的助理，就護犢子的跑了過來，“RAO怎麽了！不就是個三流公司？有我們華宇大嗎！而且薑一又算個什麽東西！你們再敢欺負若曦姐試試？我要我爸把你們全封殺！”

    “莉莉！不要亂說！”顧若曦此刻正怨她，見她添亂，臉上都是怒意，立馬尖聲製止。

    “若曦姐？”龍莉莉第一次見她失態，被嚇到了，臉上都是不敢置信。

    顧若曦立刻就驚醒，有些慌亂的整理情緒，無奈又歉意的看她：“對不起莉莉，我覺得這次可能會讓你失望，所以有些難受……”

    “不難受，我幫你，他們照的不好，我們再找！”龍莉莉立馬安慰她。

    “可……”顧若曦抬頭，有意無意的看向薑一。

    薑一冷哼，抱胸站在一旁，和秦淼一起冷眼看熱鬧。

    RAO是三流公司？

    這說法可真新鮮。

    就說一個三流公司，誰會有十個圈內頂級明星藝人？

    這話，連華宇老總都不敢說。

    這小丫頭片子，哪天非要坑爹不可。

    顧若曦為難的看向伊九愛：“小愛，能不能……”

    “什麽？”

    伊九愛靜靜的看著她，她突然就覺得好丟人，想她幫忙和薑一說情的話就卡主了。

    “照片，你覺得……”顧若曦猶猶豫豫，希望伊九愛先說。

    “歸根到底，是你自己的原因。”伊九愛一語雙關。

    “可這組照片對我很重要……”她紅了眼。

    “有一點，我要告訴你們。”秦淼開口了，“你們租用場地是從早上八點一刻到十一點半，現在超過了一個多小時，超出的部分，我會重新擬定使用協議過去。還有，合同上有明文規定必須使用我們的照片作為官方宣傳，你們之前沒看嗎？”

    顧若曦雙眸驟然一縮，她真的沒看，因為龍莉莉信誓旦旦說相信她，她就沒多想。

    “你們以為是誰啊？說用你們的就用你們的嗎！我們就不用，怎麽著？”龍莉莉火了。

    “不怎麽著，無非是以後合作有些麻煩。”

    “那就不合作！”龍莉莉尖叫，“回去我就告訴我爸，爸你們打進黑名單！你們自生自滅吧！”

    在場的人都像是看傻子一樣看她，這位，怕不是在白日夢？

    伊九愛輕笑，這是，成也龍莉莉，敗也龍莉莉。（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