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她，報警抓她，馬上報警！”

    “冷靜一些。”

    “她是個騙子！不能讓她得逞，不可以讓她逍遙法外！抓她！”

    “好了，好了，冷靜一些……”

    許司若其實不傻，作為一個商人，跟錢有關的事，更是警覺，陳佳夢忽然聯係他，開口就是要借錢，許司若豈會一點疑心沒有，甚至也不跟陳希夢確認一下就直接匯了錢。

    陳希夢卻冷靜不了，恨不得立刻衝到派出所，陳希夢說道，“不可以放過她，一定要報警！”

    許司若拉住了陳希夢，說道，“是我自己願意匯款。”

    “什麽意思？”

    “我知道她在撒謊，但我還是匯了，你說，為什麽？”

    “……”陳希夢愣住，不解地看著許司若。

    許司若溫柔地抹去陳希夢臉上被寒風吹亂的頭發，說道，“好了，真的沒關係，也不必報警，這件事就當這麽過去了。”

    陳希夢似乎明白許司若的用意了，陳希夢問道，“你瘋了嗎？”

    “遇到你以後，好像是有一點點吧。”許司若笑著回道。

    陳希夢低下了頭，說道，“許司若，你是個神經病……”

    “哇！這個冬天好冷啊！”許司若感慨了一聲，極為順手地將跟前的陳希夢攬進懷裏，下巴輕抵陳希夢的發頂。

    陳佳夢是過分，但是陳希夢現在覺得許司若才最過分，他明知道陳佳夢隻是借了陳希夢的名義在騙錢，卻還是毫不猶豫地給了，還不讓報警，不就是花了十萬塊錢跟陳希夢買了一層牽絆？

    這錢，用欺騙的方式，讓陳希夢欠了許司若一份人情，也變相地讓許司若表了一次白。

    “哇哦！真的很冷哎！小要飯，你該不會凍得流鼻涕，然後蹭我衣服上吧？”許司若一邊問道，一邊解開外套上的紐扣，將陳希夢裹了起來。

    這一次，陳希夢沒有反抗，隻是閉上了眼睛，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進出校門的人，時不時看向不遠處的一對人，女生們羨慕被男生裹在懷裏的女孩，就是看不見女孩的臉。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陳希夢熟悉並適應了許司若的懷抱，甚至有些眷戀，但是陳希夢清楚，界限向來都清晰地存在著。

    陳希夢從許司若的懷裏抽出了身，說道，“不管是不是你願意給的，你都給了，所以這錢，我會還你，我也一定會問她要回來。”

    許司若露齒一笑，爽快道，“好。”

    許司若不是期待這筆錢可以回來，沒有打水漂，無非是為了配合眼前這個要強的女孩，她需要一個台階下，而他也不忍心讓她佇立不安。

    “談戀愛可以，但是結婚就別想了，你跟他不是同一類人，為了一時興起就在一起，將來的生活會讓你很痛苦。”

    陳希夢已經將陳佳夢拉入黑名單，可是陳佳夢這句話，陳希夢卻不能否定。

    “又怎麽了？”許司若笑著問道。

    “沒事。”陳希夢回道，然後轉過身，沿著馬路往前走。

    “喂，小要飯，你不等我嗎？”許司若跨開了大長腿，沒幾步就追趕上了，許司若說道，“我奶奶喊你一起吃飯。”

    “我不去。”

    “哇，你這個女人，老人家的麵子都不給，你真是很過分呢！”

    “這不是擺架子的問題，反正我不去。”

    “我奶奶可是許家的大寶貝，你要是得罪了她，就是得罪了全世界。”

    “你許家代表了世界嗎？”

    許司若糾正道，“你是我的世界。”

    “……你可以不貧嘴的！”

    “那你去不去啊？我告訴你，我奶奶可是有心髒病的，你不要隨便氣她，不然我會跟你拚命的。”

    ……

    兩分威脅，三分恐嚇，五分忽悠，許司若最終還是帶著小媳婦回了家，許家奶奶確實在，還做了幾個拿手好菜。

    許家奶奶一見陳希夢，就笑著拉住了陳希夢的手，繼續上次沒有問完的話，“丫頭，家裏幾口人啊？兄弟姐妹幾個啊？你排行老幾？”

    這一次，陳希夢不像之前那麽膽怯，一一回了許家奶奶的問題。

    邊吃邊聊，陳希夢倒是覺得許家奶奶跟自家爺爺有些相似，事實上，老人家都一樣，喜歡有人跟自己說話。

    許家奶奶在家中的地位很高，可是每個人都很忙，包括許司若的母親簡雪，而孫子和孫女又不在家，所以老人家多數時間都是孤單的，陪著她的人也隻有家中的幫傭。

    從小和爺爺膩歪的陳希夢，在老人家的眼中自然是乖巧懂事的一類，讓許家奶奶歡喜的很，不吃藥都感覺精神了很多。

    許司若說道，“我奶奶很少下廚的，你今天麵子真的超級大，頂級廚師做的菜，小要飯，你一定要把盤子都舔幹淨，知道了嗎？”

    許家奶奶拿起筷子，敲了一下許司若的頭，說道，“臭小子，怎麽說話的？”

    許司若不服道，“小要飯是她的乳名，她爸媽就是這麽喊她的，奶奶你要是不信，你可以自己問啊！”

    “哪有人乳名叫這個的，你甭跟我胡扯，”許家奶奶說著便端起一盤糖醋排骨，遞到陳希夢的跟前，笑著說道，“丫頭，你太瘦了，多吃一點，長身體。”

    “謝謝奶奶。”陳希夢也沒有一開始的拘謹，隻當許家奶奶是個長輩，真誠地對待即可，也無需奉承和刻意討好，老人家隻要有人陪，怎麽都好。

    許家奶奶摸了摸陳希夢的頭，笑道，“你這丫頭真乖，看著就討喜”

    “啪”的一聲，許司若放下手裏的筷子，說道，“這飯沒法吃了，之前還大寶貝地喊人家，現在就看上了別人，您不能仗著年長就移情別戀啊！”

    “臭小子，沒個正經，說什麽呢？”許家奶奶也夾了一塊糖醋排骨給了親孫子，說道，“奶奶親自下廚，還堵不上你的嘴？”

    陳希夢疑惑道，“奶奶，他平時說話也這樣嗎？”

    許家奶奶回道，“這臭小子啊，隻有他爸在的時候不敢亂說話，平時都這樣，他媽也管不住他，丫頭，你要是聽到他說不中聽的話，你就當個屁放了就是，甭跟他講道理，講不通的。”

    “奶奶，真的是這樣的！”陳希夢說到這裏，忽然激動起來，一下子找到了知音。

    “……”許司若看著一老一小兩個女人開談，瞬間覺得世界沒愛，她們談話的樂趣全都集中在奚落許司若的不是上。

    原來女人不管多大年紀，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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