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打了一個電話，聽到背景聲音，許司若就可以猜到她陳希夢在什麽地方，甚至大老遠跑來，如果哪天真的出了什麽事，這個家夥也應該會及時趕來吧。

    這個男生，不管他是不是因為一時興起才這麽用心，對一個女生來說，無疑都是致命的撩法。

    陳希夢認真地問道，“你，到底喜歡我什麽？”

    “不知道。”許司若坐起身，修長的手指戳進自己柔軟的短發，揉了揉，一點不像商場上的老狐狸，反而有些羞澀的少年味。

    陳希夢說道，“那你也會哪天就忽然不喜歡了，因為你不知道。”

    許司若拿過床頭櫃上的一瓶礦泉水，先是漱了漱口，然後又灌了幾口，喝了一點水，好像腦子也清楚了不少。

    許司若反問道，“幹嘛，你在問我要承諾嗎？”

    “……我沒有！”陳希夢連忙否定道。

    “理由？一定要理由嗎？”許司若喃喃道，同時在思考著什麽，隨後靠近了陳希夢。

    許司若回道，“非要理由的話，或許很膚淺，膚白腿長什麽的，反正我是看不到你什麽內在美，你脾氣不好，沒有耐心，還總是蠻不講理，睜眼說瞎話。”

    “你……”陳希夢氣得說不出話。

    “但喜歡就是喜歡，哪來這麽多理由和為什麽，理由隨時隨地都可以被推翻，不過是一套說辭，說得再好聽又有什麽用。”

    好不負責任的話，就跟我現在喜歡你，明天不喜歡了一樣，所以男生說的話，也不過是放屁。

    就在陳希夢確定為廢話的時候，許司若繼續補充道，“但是我喜歡你，就像三角形一樣，是最穩固的框架，除非你自己腐蝕了其中一邊，你不要了這穩固，那我再堅持也沒有用。”

    許司若一臉認真地注視著陳希夢，接著又道，“理，就是這麽一個理兒，關鍵看你認不認了，你說是不是？”

    陳希夢避開了目光，不敢和這種時候的許司若對視，他的眸光好像注入了罌粟，看久了會讓人迷失理智，好像魔咒一般。

    陳希夢轉移話題道，“我來寧波是有正事的，不是來玩的，原本要見一個人，不過他臨時有事，所以改到明天上午……”

    許司若打斷了陳希夢，問道，“能不能讓關係更明確一些？”

    “……什麽？”

    “你跟我的關係。”

    “……”陳希夢意識對方開始較真，所以裝傻和轉移話題都沒有任何效果。

    許司若說道，“我不喜歡現在這樣的關係，感覺很糟糕，能做的好像都有在做，但總是覺得差了一步，我不知道問題缺在了哪裏。”

    是年紀的問題嗎？因為陳希夢未滿十八周歲，所以許司若仍舊保持了一段距離，如果是這樣，那麽該死的就是漫長的等待，可是問題好像也不是這個。

    “是喜歡，你喜歡我，但你並不覺得我是你的全部，甚至你也不認為是唯一的。”許司若這話，紮進了陳希夢的心裏。

    陳希夢緩緩地低下了頭，是的，許司若說中了。

    許司若起開了身，靠在床頭，轉頭看向落地窗，許司若唇角一揚，笑容有些尷尬和無奈，他就這麽隨口一說，卻擊中了要害。

    許司若要是不找陳希夢，陳希夢就一定不會去找許司若，說白了就像許司若在一個人維持他們之間的關係，隻要許司若稍微鬆懈一些，他們就是不必見麵的關係。

    “你到底有多忙，有幾個億的項目在做，我就占不了你一點比重，隻要我不出現，你就不會想起我，或許我出現了，你還覺得煩，所以說穿了，是我打擾了你。”

    窗玻璃上映著許司若不解的側顏，一想到大老遠跑來，結果卻是一廂情願，許司若也會覺得受傷。

    “不是這樣的……”

    “我的電話不曾響起過你的來電，你回家以後就像人間蒸發一樣，哪天我不出現了，你反而覺得一身輕鬆，對吧？”

    寒假的時候，許司若故意沒找陳希夢，結果這個家夥也真的沒有找他許司若，許司若一想到這裏就心裏堵得難受，沒有人以為的付出，不要任何回饋，愛情同樣。

    “沒有，不是這樣的，”陳希夢爬向床頭，解釋道，“前段時間欠費停機了，不久前才充話費，原本是想……”

    許司若回過頭，問道，“什麽？”

    “大年三十的時候，想祝你新年快樂，來年發財來著。”

    “……”許司若額前三根黑線。

    陳希夢繼續說道，“真的，但是發現打不了，欠費停機了，然後……”

    然後發現不可以用家裏的電話機打，否則讓許司若知道了電話號碼，保不準許司若以後不會拿這事威脅陳希夢，爺爺已經被禍害了，不能讓爹媽卷進去。

    不管許司若是真心喜歡她陳希夢，還是許司若現在無聊，覺得她陳希夢好玩，所以一直逗她玩，反正陳希夢打從一開始就沒有要消耗許司若感情的意思。

    陳希夢說道，“你今天帶我見你的朋友，你也應該感覺到，其實我並不是受人歡迎的類型。”

    許司若反問道，“他們是不是歡迎，重要嗎？我隻是在告訴他們，你是我喜歡的人。”

    寒冬還未徹底過去，許司若的話，暖進了陳希夢的心裏，包括在飯桌上，許司若的一舉一動，雖然他總是用開玩笑的方式表達，但是外人都可以看出許司若對陳希夢的寵溺不是一點兩點。

    陳希夢回道，“但我想跟你站在同一個高度。”

    “什麽？”

    許司若有不錯的家庭背景，但是陳希夢也算是開了掛，她是個重生女，所以這麽一算，起點也沒有差太多。

    陳希夢繼續說道，“天平的兩端，必須差不多還能保持平穩，你和我也一樣，如果要長久，就必須保持相對平衡。”

    “長久？”

    “嗯，除非你真的隻是想玩一玩，膩了就撒手，但我也不想平白無故地被你玩，所以我也得有反擊的本錢，你要是玩我，我一定玩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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