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又被召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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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旭,你說常羽就住在此處嗎?”一個有些沙尖,又有些熟悉的聲音說道。

    “是呀,苗管事,您主管門中大小勤務,連這個都不……”韓旭的聲音說道。

    “我管的事情那麽多,哪管得了這麽細!”苗管事的聲音中透著怒意。

    “是是……都尉大人!麵前的這間屋子,就是常羽的房間了!”朝旭的聲音唯唯喏喏道。

    “知道了,你們都退下吧!”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口氣中似乎帶著一絲焦燥。

    “是……”韓旭與苗管事同時回答道。

    常羽將這番對話聽在耳中,臉色一動,大致已經猜到來者何人,大感意外,與眾人相視一眼,立即起身開門迎接。

    兩扇木門,將敞亮的庭院緩緩展開,三名將士的身姿,映入眼中,當中一人,披甲握劍,正是淩翼。

    淩翼束著軍中的簡約發髻,腰間別劍,右手習慣性地握在劍柄上,左手捏著一塊綁著金穗的青銅令牌,正是衛君親賜給朝中大臣,持令者可出入衛國的任何地方。

    常羽看到這枚令牌時,心道難怪,否則,以淩翼軍方的身份,怎麽可能如此輕易地就進入刺金門中。

    淩翼身後的苗管事與韓旭,還未走遠,站在遠處,探著頭來望著常羽。

    苗管事一臉愁容,刺金門與軍方的人素來不交好,如今這主管城中守軍的淩都尉,突然闖進刺金門門中,管他找的是誰,對苗管事來說,都少不了要被上頭一頓臭罵。

    韓旭則是一臉疑容,左右尋思不明白,自從常羽回到門內,這幾日來,耳中聽到的,眼中見到的,都是關於常羽的。前幾日聽說常羽是鬼穀門人,後來,闞烏也親自上門來找常羽,如今,不知刮得什麽風,竟然連淩都尉都吹來了。

    怎麽常羽突然間就變得這麽吃香了?韓旭心道,還好當初沒有下場去幫陶誌元,不然將常羽得罪完了,日後豈不是要兜著走,以後有機會,還是要再多跟常羽套點近乎。

    站在淩翼身前的常羽,可沒這兩人那麽多心思。

    “見過淩都尉!沒想到淩都尉竟會親自到刺金門中。”常羽抱拳道,展蹠等人見狀,也跟在常羽身後行禮。

    “常兄,你我同為公子效力,不必這般客套了。”淩翼擺了擺手,四周一看,皺眉道,“若不是衛國急於召見你,我這輩子都不會進這個鬼地方!”

    “衛君要見我?”常羽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怎麽每每商議正事的時候,就有人上門,方從副門主那驚險地逃了出來,這回又攤上衛君什麽事?

    “哼!”淩翼沒來由地吐了一口悶氣,隨即說道,“此事極是複雜,你先隨我進宮吧,王命不可待!”

    “好,都尉大人請稍等,我與兄弟們說上幾句話,就跟你前去。”常羽說道,自知這番前行肯定是推脫不過了。

    “恩,你快些就好!”淩翼說罷,帶著兩名手下走到院中等候。

    見淩翼走遠了些,展蹠急問道,“大哥,怎麽衛君也要召見你,會不會是我們最近買賣私鹽的事走了風聲?”

    常羽搖了搖頭,“應該不是,可能多半與朝局之事有關,不過,自我鬼穀的身份為人所知曉之後,今後我的一言一行,勢力多受關注,尤其是我們為大公子效力,朝中政敵頗多,凡事務必要多加謹慎,以免被人抓了口實,惹禍上身!”

    “我們明白!”展蹠等人點頭道。

    眾人又簡單地商議了幾句,常羽就跟著淩翼,由苗管領著,出門而去。

    一路而行,門中刺金門弟子無不側目而視,議論紛紛,顯然對軍中守將能夠進入刺金門,大感疑惑,要不是看到淩翼一身將服,苗管事左右喝斥,隻怕早有人上來尋恤滋事。

    淩翼一路也沒什麽好臉色,一言不發,大步而行,直到出了刺金門門外,與常羽跨上馬車,才一聲冷哼,說道,“刺金門門多是貪財好殺之人,有這些人在,濮陽城的治安怎麽能不亂?!”

    淩翼沒來由的這一句話,讓常羽一時語塞,自己也算是刺金門的人,不知該如何接這句話,便轉而問道,“對了,淩都尉,不知衛君召見我,所為何事?莫非與大公子有關?”

    常羽之前在大公子府上,聽子南陽說要在衛君麵前推薦自己,當時隻當是戲言,如今衛君召見,便趁機問了出來。

    “確實與公子有關!”淩翼長舒了一口氣,顯是心中煩悶,催喝馬夫道,“快馬進宮,不得耽誤!”

    馬車應聲而奔,直朝昭歌宮而去!

    “此事說來話長!”淩翼轉頭看著常羽,說道,“前幾日,大公子進宮麵見衛君時,討論了司寇之職空缺的事,你可知這司寇最終由誰當了去?”

    “由誰當?大公子沒有向衛君提到選舉之法嗎?還是衛君並不認可選舉的方法?”常羽感到有些意外。

    “哼!”淩翼心中大是不悅,罵道,“常兄的選舉之法,衛君聽聞大公子提起時,十分讚賞,本欲在濮陽城中推行,沒想到……”

    淩翼突然一頓,常羽知道必有後話,也不插嘴,側耳傾聽。

    淩翼臉露怒道,繼續道,“沒想到,下卿衛榮那個老骨頭,平日裏不說話,這個時候突然跳了出來,說最近城中采花賊橫行無道,廉立之女屍骨未寒,就在城中大行這選舉的熱鬧之舉,而不去抓采花賊,是傷了朝中老臣的心,並非仁君的做法。”

    “大公子便站出來說,選舉之法可讓民心得知上意,這才是真正的仁君做法,萬夫子作為儒學大家,也親自說道,大得朝中上下的認可,連衛君都點頭首肯。”

    “但這衛榮,是衛氏一族的老不死,又是三朝元老,連衛君都要給足麵子,便說選舉之事,可以緩緩,可是,這個老骨頭又追著不放,參本說城中最近又興起許多盜賊,治安不穩,如果大興選舉之法,可能使得盜賊趁虛而入,大行其盜。加上最近案件頻發,司寇不可一日無人,眼下之計,還是需要選出合適的人選,頂替司寇的空缺。”

    常羽自然得過衛榮之名,這衛榮無派無係,說話最是公平,又是老臣,份量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常羽輕蹙眉頭,說道,“我聽說,最近濮陽城中,確實突然出現不少盜賊,連朝中幾個大臣家裏都著了盜。”

    “還不是因為這個!”淩翼罵道,“衛榮這個老骨頭這麽一說,朝中大臣一下全倒戈了,都支持起衛榮的做法,衛君愛惜女色,對采花賊之事,已經忍不可忍了,如今得知盜賊昌行,大怒之下,便在朝中訓斥了我一番,並撤去了我門下一名城守副將的職務,由郎中魏延峻門下的副將暫任,這選舉之事,也就不再推行了,直接在在朝中推舉人選!”

    淩翼位任都尉,統領濮陽城的守軍,直屬軍方。魏延峻位任郎中,統領昭歌宮的衛君親衛軍,直屬衛君。本是不相幹的兩去軍隊。

    淩翼門下有四名副將,看守著濮陽城的四個城門,如今被撤了一名,實質就是衛君對淩翼的責備,難怪淩翼會如此痛恨衛榮了。

    “平時也不見如此多的盜賊,怎麽最近都冒了出來,而且竟然一個也抓不到,真是見了鬼了!”淩翼低聲罵道。

    常羽更是無語了,心中輕歎了口氣,問道,“那這司寇之職,最終由誰擔任了?”

    “除了尹平,還能由誰?”淩翼沒好氣道,“不過,說來也奇怪,尹平雖是平國公康慶的女婿,但二公子竟然一反常態,也沒有推薦自己一係的衛沛,反正大力稱讚尹平為人公正博學,是擔任此職的最佳人選,也真是奇怪。”

    常羽一愣,他所聽聞的二公子可不是這樣的人,凡事隻要能讓自己勢大的,可無不力爭的,疑問道,“那衛君對二公子的態度如何?”

    淩翼不知常羽怎麽突然會有這知一問,如實答道,“衛君……衛君倒很是高興,誇讚了二公子,說其有胸懷,能舍私心,倒是大公子……”

    淩翼說到此處,臉色一尷尬,便打算不說話了。

    常羽自然已經猜到大概,這一番下來,子南陽應該最不得誌了,本來帶著常羽的一條選舉妙計,要獻給衛君,結果被突然殺出來的衛榮,把事攪黃了,司寇之職拱手讓給了康慶一係,淩翼也因此被訓,二公子又在衛君麵前長了顏麵,心大公子的心性,那還不氣炸了。

    自己雖然沒有參與朝堂,看來這番暗自爭鬥,也是不少。

    常羽心中暗歎,又問道,“既然司寇之職已經定了,不知衛君召見我,為的又是什麽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