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內氣之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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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羽聽得玄乎,白了一眼展蹠,看來這位師兄所說的這內氣就是當日展蹠瞎謅的“漿糊”了,心想難道這內氣本身便存在於每個人的體內,隻是有些人少,有些人多,有些人凝聚得出,有些人難以凝聚嗎,否則怎麽會有資質這一說法。
展蹠正對常羽的眼神莫名其妙,青衣弟子又說道,“內氣的凝聚到後麵的煉氣,又可按修為不同分出各個等級。起初凝聚出來的內氣是淡薄的青色,習武之人隻要閉上雙眼,就可以在丹田內感覺到一團稀薄透明的球形內氣,這便是我們所說的修為第一段,也是普通人正式踏上習武之路的起步。經過這一個關鍵起點之後,隨著內氣修煉的提升,體內淡薄的青色便會由淡轉濃,由透明轉為濃稠,直至穩固,這便是二段和三段的修為。修為三段便是一個瓶頸,突破三段,達到四段之時,腹中內氣便會由青色轉為銅色,也更為充沛和強大。修為達到六段便又是一個瓶頸,突破六段達到七段,內氣又會由銅色轉為銀色,內氣提升的效果更是不可限量。修為達到九段,瓶頸的突破也更為困難,隻有達到十段時,才能將內氣修煉為純正渾厚的金色,成為武學大師中的一員。再往上去,達到世人難以企及的十三段時,體內內氣又轉為透明如水的顏色。此時便真正站上武學的巔峰,世間到達此等境界的,加上我們刺金門門主,隻怕普天之下也不超過十人。”
青衣弟子一聲感歎,說道,“簡而言之,內氣在一至三段為青色,四至六段為銅色,七至九段為銀色,十至十二段為金色,十三段時又透明如水。這三、六、九、十二段,逢三之時,都是瓶頸,越是往後,越是難越的天壑,也不知有多少人此生就卡在其間,不得前進。”
常羽與展蹠相視一下,回想起彩瘴穀內,那名銅蛟人在與名為紫楨的女子交戰之前,曾經說過,他已由青蛟人改名為銅蛟人,莫非這銅蛟人之稱便與其內氣修煉相關。
回想起當時兩人對話,那銅蛟人稱紫楨女子為五段修為,自己高其一段,正是內氣為銅色的六段修為。常羽心中猜了個七八,若要為麻平安報仇,多掌握一些信息總是有幫助的。
隻是不知那條巨蟒是不是也會隨著銅蛟人的修為增進也產生身體的變化,難道內氣還可以在異獸身上修煉的嗎?這事確實怪異,不過,常羽自然不便過問些事。
常羽又把展蹠當初所言、昌流堂主等人的麵具,這些支離破碎的信息組合起來,又問道,“方師兄,聽您這麽說,難道刺金門的刺木令、刺銅令、刺銀令、刺金令,還有麵具和服飾的顏色的劃分,就是與這內氣修為的顏色相對應的嗎?”
青衣弟子說道,“正是如此,這也不是什麽秘密。門中這麽做也是為了便於劃分各種刺令的執行難度,以便分配給對應修為的門中弟子,不過越往上的刺令數量就少,賞金更不是一般富客給的起的,更不用說刺金令了,一年下來也沒有多少枚,每一枚刺金令無不是讓富甲一方的富商們割上大肉的。”
青衣弟子說完一看身上的一件青衣,釋然一笑,又補充道,“此外,以內氣顏色分配不同的麵具和服飾,也是為了激勵門人努力提高修為,畢竟一身金衣可比一身青衣威風多了。不過,也有門人弟子不喜歡穿著修為對應的服飾,也各有各的原因。再者,除了內氣顏色等級高於自己的,看不出對方修為之外,顏色同階的,與顏色等階低於自己的,也看得出對方修為,自然不必穿著門服了。至於麵具,也隻有在特殊任務中才會使用。”
常羽心道,看來這位青衣的方師兄應該就是一至三段的修為,但卻穿著一身青衣,絲毫不掩飾自己,讓常羽頗有好感。
“修為為十三段,但是刺令隻有四個顏色,每種顏色又隻有上中下三階,一隻有十二種刺令呀,這又是為什麽?”展蹠突然一本正經地問道,這顯然是當時他沒法向常羽說明的問題。
“哈哈!”青衣弟子大笑道,說出了如常羽所想的答案:“小兄弟,你都當門主了,還會執行刺令嗎?”一時也將聽得入迷的眾人逗樂了。
眾人聽著這位青衣弟子津津有味地講解著,更是充滿憧憬。
此時,常羽等人已近身經過一處被團團圍住的場地,傳來的打鬥與喝彩聲,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展蹠忽而雙眼火熱地盯著觀眾身佩的寶劍,忽而不住地躍起探視場中的情況,如同進城的小猴,一臉按捺不住的激動。但這些門人似乎也對新人們的到來習心為常,幾個眼神都欠奉,仍全神貫注地為場上兩人喝彩。
“快看!項師兄上場啦!”
“項師兄又要挑戰高自己一段的對手呀?!真利害!”
人群中爆發出一波高喊和驚呼。
一聽項師兄三字,連帶頭的青衣弟子都不由頓了下腳步,忍不住往場中張望了兩眼。
可惜這個場邊的觀眾遠遠比其實場上多出幾倍,擠得密密麻麻,這青衣弟子也跟常羽一樣,隻在難得的人群間隙中看到兩道飛快地閃動身影和劍光,除此之外,就是一排排攢動的人頭和發冠。
青衣弟子看了後方帶的十一名新人弟子,眼有有幾分遺憾,又領著大家往東邊的廂房而去。
一路穿過庭院的幾處閣樓,常羽看得嘖嘖稱奇,沒想到這刺門金竟然如此之大。光是場中比武和觀眾也有近千人,加之後麵一望無際成千上萬的屋舍,還有在各地執行刺令的門人弟子,看來傳言刺金門的門人近萬人,遍布天下,確實所言不虛。
青衣弟子將常羽等人帶到東邊角落的一處庭院中,院內有一排整齊的廂房,約莫也有二十來間,均是一人一間。庭院前有數棵高大的青鬆,幾處練武的小場地,一潭不大的淺塘。雖然布置得簡單,但也有幾分別致之趣。
與庭院與常羽在路上看到的的幾處庭院相同,看來這些都應該是給外門弟子居住的。
青衣弟子拿出一卷竹簡,按登記的順序將眾人安排在各個房間內,又再三叮囑幾人在這三日內不得亂跑,耐心等待飛雲堂安排下來的教頭,又交待了門中的一些簡要的紀律,便在眾人的道謝中匆匆離去了。
應該是要趕去看那位項師兄的比試吧,常羽心中猜想。
常羽與另外幾名同伴也在路上也熟稔起來,彼此之間也有一些依靠之感,那名紅衣大漢名為彭高陽,生得結實健壯,目光聰明,原是個手藝人。另三名青衣的少年,長相頗為相似,臉上有幾分稚氣,是三個親兄弟,分別叫毛大、毛二、毛三。還有五人,卻總是成群結拔的,一起行動,聽知道為首的一個高個少年叫陶誌元,其餘幾人都是喃喃幾聲,常羽一時也沒聽清楚。
常羽與展蹠的房間正好挨著,兩人還未從選拔的後勁中完全緩過來,決定還是先在房間內休息一會,便約定了中午見麵的時間。
眾人各自打過招呼之後,紅衣的彭高陽也回到房中休息,毛姓三人與陶誌元各分作兩隊,則向著兩個方向閑逛去了,顯然剛才並未瀏覽夠。
常羽一挨到床邊,一陣迷糊上來,繃了許久的身體一下就癱軟到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
他又夢見自己一身白衣,在清河畔上與心愛的妻子告別,心中悔恨如水……
看到老母親為自己穿上新的盔甲,擠在眼角的淚花……
……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