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清晨雨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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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扉兒一晚上都心心念念著早飯,於是第二天起了一個大早,扉兒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了看床頭櫃上的鬧鍾,心想,天哪已經了8點了,往些天這個時候吳姨早就準備好了早飯,自己現在還沒起來呢。著急地坐起身,發現譚煌還在睡夢中,來不及近距離欣賞這個盛世美顏,就胡亂拿起一件外套披在身上,走出了房門。

    門外還是陰雨綿綿,襯得這春天一點生機都沒有,感受著雨的淒涼,感受著雨的景致,感受著雨中那種無所依靠的彷徨,感受著天空和細雨交織的憂鬱,感受著聆聽雨的呼吸,感受著雨的深情,感受著雨的敲打……

    走進廚房,扉兒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努力回想著往些天飯桌上都有些什麽。

    拿出蒸蛋器,再從冰箱裏麵拿出幾個雞蛋放在裏麵,拿出小鍋往裏麵放了點米和水,再拿上爐子上。這些步驟後扉兒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麽了,於是走向了後院給老K準備了點食物,又走回了廚房,把麵包和果醬放到餐桌上,本想再回去睡個回籠覺,而是爐子上還煮著東西,扉兒也放心不下,就幹脆坐在了餐桌的椅子上,靜靜看著窗外,扉兒情不自禁地想起了&lt&lt雨巷&gt&gt,那個撐著油紙傘的丁香姑娘……隻有在這種空氣潮濕、充滿曆史韻味的思緒之間,才會有那像夢一般的女郎隱現。

    潮濕的雨中,一塵不染的欣喜無處不在。周遭的植被像是蒙著一層薄薄的水汽,用手沿著植被輕輕一抹,便能搜集一掬雨水捧在手心。雨潤徑泥,向草木縱深處,找尋你自己。

    在雨中拾一首詩在詩中流淚在詩中走過結滿梅子的青澀雨巷;偶爾有幾句會非常陽光陽光得有點象雨過天晴但雨天的詩裏沒有太陽隻有弱弱的風吹過軟軟的內心。雨繼續下詩裏已經一片空白幾乎丟失了色彩沒有天空沒有高山平原沒有風起雲湧也沒有電閃雷鳴隻有斜斜的雨落細細的詩句。

    此時同樣看著相似的景致坐在自己床上,呆呆地看著窗外的還有鄒皓辰,今早一個來電徹底敲碎了他的睡夢,美國那邊傳來了確切的消息,正如當初與想的那樣,那般瘋狂和殘忍……

    鄒皓辰靜靜地看著窗外的雨,就這樣密密地斜下著,心裏想著那個自己日夜思慕的人。芭蕉惹驟雨,門環惹銅綠。路過你的心時,你惹了我。等你,在雨中,在造虹的雨中,風聲沉落,雨聲升起,一池的紅花如紅焰。你來不來都一樣,竟感覺每朵花都像你,尤其隔著煙雨的薄霧,隔著這樣的細雨,永恒,刹那,刹那,永恒,等你,在時間之外,在時間之內。在刹那,在永恒,如果你的手在我的手裏,此刻如果你的清芬,在我的鼻孔……想象著忽然你走來,雨中的紅花翩翩,你走來像一首小令,從一則愛情的典故裏你走來,有韻地,你走來……

    麵對著此情此景,扉兒和鄒皓辰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和雨交談著,或許沒有言語的觸碰,但是有心靈的碰撞,此時此刻能互相吐露的,能細細聆聽的恐怕隻有這場春雨吧,它們互相訴說,互相交流,互相慰藉……

    你試過和雨交談麽?

    上一次和雨交談時是什麽時候?

    回憶起來,小時候的我們經常與小草說話,與蝴蝶說話,與雲朵說話,甚至與風說話。小時候,我們相信世間萬物一切都會說話,都有表情,也有故事。於是,在雨中奔跑的時候,那興奮的尖叫全然是和“雨”的交談。

    這些年,見過許多有趣而可愛的人,直到現在他們都相信雨是自然的靈魂。於是,聽雨和觀雨,便成為一件特別有意思的事情。

    聽著它訴說從雲中翻落而下的層層快樂,觀看它滑過樹枝、落入草叢的愉悅……即便消失了,也像是大海的一個夢。而當雨停止時,雨是雨,樹是樹,星星是星星,我依然是我。

    此時此刻,我們每一個人,每一種事物,都展現出各自完全獨立的小宇宙。我們彼此觀看,互不驚擾;彼此傾聽,但互不約束。

    這或許就是自然萬物間的默契吧。

    墨西哥詩人帕斯說:“傾聽一個人,如聽雨。”其實聽雨,亦如聽一個人。

    當真正得知扉兒的身份,鄒皓辰心中有,止不住的心痛和怒火,他想報複那個,改變扉兒秘密的人,摧毀扉兒人生。雖然鄒皓辰,從小所受的教育就類似於化幹戈為玉帛,但是這件事真的無法讓鄒皓辰接受,甚至昨天晚上還想過,怎麽報複那個幕後策劃者,又怎樣一步步揪出這個幕後者。這種陰暗的一麵是不符合鄒皓辰氣質和修養的,不過……

    每個人都有攻擊性,哪怕藏入最深的心底。有時候,壓抑越深,爆發越慘烈。外表越潔白無辜,內心越波濤洶湧。

    每個人都有正反兩麵,就像月球的明暗麵,陰影中的部分,力量最為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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