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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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陌可而說,剛剛給莊允蒼說的隻是一部分,也有所保留,陌可心裏很明白,自己過不了多久就會被組織給追殺,因為如果長時間自己都沒有利用莊允蒼達到牽製譚煌的目的,那麽自己就算行動失敗,組織是不會接受一個行動失敗的人的。

    生命對於陌可來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東西,是一個自己無法掌控的東西,是一個自己無法準確預算的東西,或許就在明天,就是自己生命的盡頭。

    但陌可並不後悔,因為自己生命的大部分時間,還是為了自己的理想和追求,遵循自己內心的聲音,不用外界的目光牽絆自己,並且做自己想做的,不為阿諛奉承,不為榮華富貴。

    生命是一場放逐和流浪,隻是大部分人都將自己交予了俗世,用別人和社會既定的軌道牽絆自己前行,而內心的聲音,早在懂得諂媚於人之前就消失殆盡;又或者,永遠在耳畔孤獨地回響。

    生命中的險惡沒有什麽恐怖,生命中的寂寥沒有什麽悲憤,生命中的放縱沒有什麽缺憾,生命中的痛苦與埋沒無關,關鍵是:即使在始終無人注目的暗夜中,你可曾動情地燃燒,像那顆不肯安歇的靈魂一樣,為了答謝這一段短暫的歲月?

    時間倉促,各自為命,傾聽著如此美妙的樂曲,不知道你的一生,是否也曾傾聽著自己的內心呼喚而真實活著?願你在迷茫時,堅信你的珍貴,愛你所愛,行你所行,總有驕陽,恰如你心中的燃情歲月。

    然而對此時的陌可而言,雖然外麵因為昨夜的雨還有些陰晴不定,不過在她心中總有驕陽的驕陽,就是莊允蒼。

    人這一生最重要的就是自己想要什麽,而對於現在的陌可而言,最想要的就是讓莊允蒼好好活下去。

    這也是對於陌可而言,除了眼前的莊允蒼,恐怕隻有照片裏的親人曾經讓自己牽掛過,不過曾經的牽掛,現在隻留存在一張照片上,被其巧妙的藏在胸前的項鏈上。

    對於莊允蒼來說,對自己母親的印象也隻停留在那一張照片上,或許這又是莊允蒼和陌可的相似之處吧。

    每張照片讓人驚奇的地方,並不是通常人們所認為的“時間定格”,恰恰相反,每張照片都重新證明時間的連綿延續不可停留。

    每張照片都是對我們生命必會消逝的提醒,也是將你我共度的片刻變成了永恒。

    任何人物照一落了框,就宿命。

    最難過的是每每當夜幕降臨,窗外隻剩鳥的叫聲,突然湧上心頭的想念,真不知若是沒有這照片,該如何去度過這難眠的夜晚,難醒的白天

    等了好久,莊允蒼終於又開口了,“這段時間我會停一停的,到了夏天老頭要去避暑山莊,那時候在規劃也不遲,聽說那是譚煌也會去,到時候再隨機應變吧。”

    扉兒靜靜地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一直不能進入夢鄉,仿佛有什麽事情在牽絆著一樣,直到外麵已經有陽光投射到自己的房間裏。陽光是溫暖,是明亮,也是希望。

    作家季羨林在《晨趣》裏因一抹陽光的出現而倍感驚喜,“我開始工作的時候,窗外暗夜正在向前走動。不知怎樣一來,暗夜已逝,旭日東升。這陽光是從哪裏流進來的呢?

    窗外一棵高大的梧桐樹,枝葉繁茂,仿佛張開了一張綠色的網。再遠一點,在湖邊上是成排的垂柳。所有這一些都不利於陽光的穿透。然而陽光確實流進來了。

    在我們有限的生命裏,陽光從來沒有缺席過。當它熄滅著隱入天際之時,正是它在地球的另一麵燃燒著上山之際。麵對這樣的陽光,時間更替、世事紛爭都變得不值一提。

    作家史鐵生亦說,“在滿園彌漫的沉靜光芒中,一個人更容易看到時間,並看見自己的身影。”

    扉兒欣喜的坐起身來,走下床,想再拉開一些依舊緊閉上午窗簾,讓陽光更多的透一點進來。

    在陽光柔和的上午,庭院裏如此安靜。陽光透過窗簾,就在扉兒拉開窗簾的瞬間,仿佛看見譚煌溫暖的微笑,還是窗簾後靜寂的陽光。

    譚煌是溫暖的陽光,而扉兒知道溫暖是誰;譚煌是晚春的陽光,而扉兒知道晚春是誰;譚煌是柔和的陽光,而扉兒也知道柔和是誰。是的,陽光是譚煌,而溫暖、晚春和柔和都是扉兒。

    所有的時光,都沁淌過譚煌們的夢河底下。

    扉兒心想,這是怎麽了?連拉個窗簾都能看見他,恐怕是還沒睡醒吧,本想再睡一個回籠覺,可又不願辜負這溫暖的陽光。

    扉兒拿起桌上的茶杯,在飲水機那接了一些熱水,為自己沏了一壺花茶。

    自己沏一杯感情深摯的花茶,總以為生命久遠,日出日落,好似來日方長。殊不知這世間事或許在你花間一遊後,再回首時,便是人走茶涼!

    賞花未必遠行,窗外就有白玉蘭,何不手捧熱茶,在斜陽中淡淡欣賞。

    扉兒看著自己手裏這一杯熱成,心想,那個工作狂會不會工作忙到忘了喝水,天可越來越熱了,得多喝水才行。反正洗了一大壺不如,給送一點去,要是他病了,最後遭殃的還是我。

    於是,扉兒端著一杯花茶,輕輕敲開了譚煌的書房門,當然也讓譚煌抬起頭,停下手中的筆。

    譚煌說道,“你怎麽來了”

    “東西泡多了,倒了浪費。”說著扉兒將花茶遞給了譚煌。

    譚煌帶著幸福的笑容和寵幸的眼神,說道,“還多虧你想著我,今天這天氣適合喝點熱茶。”

    “你可別想多,我還真是泡多了才給你端來的,不然我還懶得走這趟呢。”

    “是,是我沾了你的光,你看外麵的光都照進來了。”說著譚煌,指了指外麵的陽光。扉兒則順著譚煌手指的方向望去,眼神裏充滿了星辰大海般的陽光。

    這陽光的精髓所在,單靠時間的流逝,是不足以讓人們意識到的。讓我們視而不見的光明,對我們來說便是黑暗。

    隻有在我們清醒的時候,黎明才稱得上是真正的陽光。而我們今後還有無數的陽光要到來,今日的太陽不過就是清晨的一顆晨星而已。

    扉兒不禁感歎到,“春天真美呀,連陽光都這麽誘人。”

    “你要是覺得它美,你可得多多把握,這都快夏天了。”

    “什麽都快夏天了,這不是……”

    “這不是什麽明天就立夏了,再過幾天可能都會熱起來了,是我家讓你忘了這世間的煩惱,連時間都不記得了嗎?”

    “得了吧,你可別臭美了,就是在你家的時間讓我覺得度日如年,才讓我不想去在意時間。”

    “行行行,說到底也還是我的不對嘍。對了,這都快中午了,你打算怎麽辦呢?”

    扉兒想賴賬說道,“你想問我怎麽辦嗎?”

    “這房子裏就咱倆,莫非還在自言自語嗎?譚煌邊說邊喝著扉兒泡的花茶,用嘴輕輕將浮在水麵的花吹開,感歎道,“還記得你剛到這家的時候,看起來笨手笨腳,連個家務都不會,不過想不到在這方麵還挺有情趣的。”

    譚煌看著杯子裏漂浮著的花,心裏想著…如果有人鍾愛著一朵獨一無二,盛開在浩瀚星海裏的花,那麽,當他抬頭仰望繁星時,便會心滿意足。

    他會告訴自己:“我心愛的花在那裏,在那顆遙遠的星星上。”可是,如果羊把花吃掉了。那麽,對他來說,所有的星光便會在刹那間暗淡無光!

    現在譚煌鍾愛者一朵獨一無二的,盛開在自己眼前陽光裏的一朵花,那麽當他抬頭欣賞陽光的時候,就會心滿意足,他會告訴自己我心愛的花就在那裏,那近在眼前的陽光裏。

    扉兒有些不服輸,說道,“我可是不斷在進步、不斷在學習的好不啦,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大兄何見事之晚乎?”

    “天天跟著鄒皓辰混,說話也變得文縐縐的。”譚煌有些酸酸的說道,“當然也就說點這種話來騙像你一樣,沒有什麽智慧的人。”

    扉兒走到譚煌麵前,從譚煌手裏奪回了杯子,說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這麽好的東西給你喝真是浪費了。

    譚煌立即握住了扉兒拿著杯子的手,說道,“我就是需要夫人不斷的敲打啊。”

    說完又慢慢從扉兒手裏拿回了杯子,譚煌的求生欲變得很強,“這茶真好喝,要是能天天喝就好了。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福氣了。”

    “你不需要有福氣,有手就可以,這東西我房裏都有,你想喝自己自足,我是不會在意這一點小錢的。”

    “我自己衝的可沒有你衝的有味道。”

    扉兒說道,“東西都是一樣的,哪裏有什麽味道我不信我還能衝出什麽味道來。”

    扉兒話音剛落,就被譚煌安放在了譚煌腿上,整個人撲在譚煌的懷裏。(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