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九章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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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允蒼看著譚煌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滿是幸福的表情,莊允蒼很清楚譚煌的意思,畢竟自己也深有體會,但是莊允蒼說,“每個人的感受總是不同的,你的想法沒必要強加在我的身上,畢竟我不是你這房子的女人,也不是扉兒。”
譚煌無奈的搖了搖頭,想不到自己這短短的一番話都能被別人聯想到扉兒和自己身上,譚煌說道,“既然你這麽明白我說的道理,那你不可能不懂的,那你為什麽不為自己的生命在爭取一下?雖然說平時你跟我的接觸不算太多,但是你的一切我都是清楚的,你有沒有那個機會或者說有沒有那個資源去接近國際恐怖組織,我是完全清楚的,然而你忽然就跟這個組織扯上了關係,那麽很明顯,但你有這個關係的人是我曾經沒有注意,也是沒有掌握過的範圍和勢力,很明顯就是因為這個房間隔壁的那個女人吧。”
提到這一個人的時候,莊允蒼很明顯臉上的表情又有些微妙的變化,因為莊允蒼很清楚陌可確實是她與組織之間最大的聯係,也是自己受到組織控製的最大原因,當然也是莊允蒼最擔心的。
然而譚煌在這裏剛剛跟自己說了這麽多,莊允蒼很擔心譚煌要對陌可下手,畢竟譚煌比自己更加清楚,國際恐怖組織的存在和威脅也更加清楚陌可在這一個事件當中的作用和聯係。
然而對於譚煌來說,想要一勞永逸或者說好一點,直接一點解決這個問題,陌可就是一個關鍵人物,然而譚煌恐怕沒有這麽容易放過陌可。
然而這樣的結局莊允蒼是不願意見到的,畢竟莊允蒼做了這麽多就是為了保住陌可,就算當初不得不明知可能會這輩子都逃不脫組織的把控,他也是為了陌可,義無反顧的踏入了這個組織。
莊允蒼說道,“我剛才說了,你管不了這件事情,你也沒必要管這件事情。”
“我都到這裏來了,你覺得我會管不了?你覺得我不會管?”
“你想怎樣管你覺得你真的有實力去管呢?我覺得你未免也太高估自己了,可能是你身邊的人給了你太多的幻想,你完全不懂自己在這個組織麵前的弱小。”
“如果我弱小,他們就絕對不會來控製你了,難道你不清楚他們為什麽要控製住你?很明顯,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譚煌的弟弟,我不可能不管你的事情,而全世界都知道你是一個王者的弟弟,控製住你就等於控製住我,當然我比他們更加清楚,你是我的弟弟,別人都清楚的事情,為什麽你就看不明白呢?”
“或許我一直就是一個看不清的人,而且我並沒有沒有想象中的那麽不堪一擊,畢竟我也好好的過了這麽多年了,我現在不也活生生的站在你麵前嗎?”
“如果你真的沒有問題,那麽或許這輩子都不會發現你跟那個組織的聯係,然而最近你和這個組織的關係仿佛就被攤在陽光底下一樣,越來越多的人知道越來越多的人去了解你覺得真的是因為你自己的能力嗎?又或者說你真的覺得你和這個組織之間的聯係和關係隻會越來越緊密嗎?”
“你不必再說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如果你不清楚,我再跟你說清楚一點,很明顯,你和這個組織的聯係被我知道,那肯定是因為你和組織之間出現了爭吵或者說衝突,不然他們不可能讓我知道的,畢竟他們很清楚,一旦我知道,你們是絕對不可能再繼續聯係,除非我死了。當然如果那個組織的目標是為了我的姓名,那麽他們大可不必這麽大費周章。很明顯,他們繞了這麽多彎子利用上你,那肯定就是為了我背後的金錢和權力,否則他們也不會這樣耗費這麽多的人力物力,冒著這麽多的危險。”
“那你做這麽多又能得到什麽好處呢?如果說你想有個弟弟,那麽隻需要你一開口就會有無數個弟弟向你撲來,你身邊不差我這一個人的,就拿圍棋和魏晨來說吧,他們哪一個不是為你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另外你身邊又有那麽多人願意為你付出,你怎麽會又差我這一個呢?”
“當然是因為你不一樣,再說了從小我們就長在一起,我從小就是以你哥哥的身份自居,說到底血液裏又有那麽深的聯係,難道這些是可以輕易被抹去的嗎?”
莊允蒼聽到這一切心裏覺得有些暖暖的,不過也覺得有些失落,此刻譚煌在他麵前呈現的是一份兄長的擔當,然而他從未感受過母親的溫暖,從未感受過父親的慈愛,隻有時不時投來偶爾兄長的關懷。
這對於莊允蒼來說是遠遠不夠的,莊允蒼看著自己書桌上還沒有看完的石鐵生的書,想起了史鐵生的母親,更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又或者說怎麽想也想不起自己的母親。
看著那被自己硬起來的書莊允蒼心中思緒萬千,生死、宗教、信仰,是史鐵生在寫作中著力關注的。他的文字樸素沉靜,哲思富有高度,感情真摯深厚,令人讀後時常有一種心痛的溫暖。
史鐵生能樂觀地活下去,並走上寫作的道路,離不開母親的照顧和鼓勵。然而,母親卻因為過度勞累而患病,過早的去世了。
讀過史鐵生的文章,定會為他的生死觀所歎服。他把死看成“一個必然會降臨的節日”。他還說:“人的命就像這琴弦,拉緊了才能彈好,彈好了就夠了。”然而這份豁達,卻是他困在輪椅上,曆經無盡的痛苦、焦灼後達到的精神涅槃。
二十一歲,弱冠之年。正是青春奮發,要大展拳腳的時候,史鐵生病了。
患病之初,史鐵生也曾怨天尤人,時常喪失活下去的鬥誌。他的母親為了他,費盡了心力。理解他忍受的痛苦,包容他時常發作的壞脾氣;明知他的病已不可治愈,仍抱著希望尋找各種偏方;在許許多多個他獨自出門的日子裏,擔心不止,默默地尋找他、跟著他。
母親不僅無微不至地照料他,還幫他找到了活下去的動力。在《合歡樹》中,史鐵生回憶了自己如何在母親的鼓勵下走上文學道路。以至於寫作成為了他生存下去的一個理由,讓生命“不再是一個生物過程,更是一個充實、旺盛、快樂和鎮靜的精神過程”。
然而遺憾的是,過度操勞讓母親累病了。當他取得了成績,想與母親分享的時候……那個曾在無數個日夜,照顧他、安慰他,又堅定地、一如既往地支持他的人,再也看不到也聽不到了。他說:
“三十歲時,我的第一篇發表了。母親卻已不在人世,過了幾年,我的另一篇又僥幸獲獎,母親已經離開我整整七年。”
母親帶他一起探索生的意義,卻因為過度勞累而死去了。從此,寒來暑往,隻要還活著,史鐵生就愛著母親,懷念著母親。
然而對於莊允蒼來說,最現實也是最殘忍的問題,是自己從小生下來就未曾見過母親的樣子,從未有過母親的印象,就算心中有萬千的思念,又如何去愛如何去懷念?
這一切對於莊允蒼來說都太過殘忍,也是這麽多年以來他還遲遲不肯接受父親和譚煌的最重要的原因,他們已經剝奪了莊允蒼在這個社會上一名光明正大的兒子,或者是一個光明正大的名正言順的弟弟存在的一個身份。
然而他們同樣也剝奪了莊允蒼一個身為人子的一個機會,這麽多年以來,莊允蒼對於母親的印象僅存在夢中那個朦朦朧朧的輪廓而已,這個輪廓對於莊允蒼來說是唯一可以思念和牽掛的東西了,然而這個輪廓隨著時間的變化越來越模糊,直到莊允蒼已經把握不住。
我時常想,史鐵生在園子裏發呆的時候都在想什麽。我也時常想象,他的母親在滿園中尋找他的身影。隻要是史鐵生的車輪走過的地方,都會有母親焦灼的目光的追逐。或許,他是喜歡一個人的寂靜時光。發呆,思考,駐足。
然而對於莊允蒼來說他和史鐵生又有不同,史鐵生曾經感受過母親的一點溫度,然而因為母親疾病的原因,還是永遠的離開了他,但是世界身體上的殘疾,卻伴隨了他一生,相比之下莊允蒼並沒有身體上的殘疾,又或者說身心健全是衣食無憂。
然而他卻從未有過母親溫度的感受,沒有母親感覺的溫存,雖說他與史鐵生有些許的相似,不過也有那最重要的不同,莊允蒼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像史鐵生那樣,在寂靜的時光裏麵,可以自由的發呆和思考。
還沒等莊允蒼緩過神來,譚煌繼續說道,“你可以慢慢回家了。”
莊允蒼很清楚譚煌的意思,不過現在自己的遭遇,隻能成為譚煌的拖油瓶,自己又何必去給別人帶來麻煩呢?於是說道,“我要走很久很久,偶爾停下來,發呆,看天,才能回到家中。”
譚煌則是回應道,“不再計算路程,不再眺望遠處,你要一直順著路走,就能回到家中。”
我曾經不止一次地想過,親人,到底是什麽?我想呀,想呀,每一次想起“親人”這兩個字,心裏便泛起一陣溫柔的波浪,眼裏便湧起一片晶瑩的淚花,血管裏便奔騰著一股股熱血……
親人是什麽?它是山,是海,是森林,是草地,是村莊,是城市,是莽莽無垠的沙漠,是綿延起伏的丘陵。
親人是什麽?它是炊煙,是鴿哨,是端午的龍舟,是中秋的火把,是情人在木柵欄後的熱烈的親吻,是嬰兒在搖籃裏的咿咿呀呀的呼喚,是母親在平底鍋上烙出的煎餅,是父親在遠行時的殷殷叮嚀。
譚煌繼續說道,”我不想勉強你,但是我想幫助你,我會盡力的幫助你,脫離你現在噩夢中的那個組織,隻要你配合我,隻要你讓我幫助你,我相信你會比現在更加快樂。”
“你又何必去摻和這件事情呢?這件事情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簡單,難道你想把你的公司再一次牽扯到這種黑暗的交易之中嗎?”
“這個我倒沒有想那麽多,我也不必去想那麽多,我想讓我在公司和你之間選擇一個,我肯定是會選擇你的,畢竟你是我的親人,我也是你的親人。”
“不過你既然覺得我是你的親人,那麽你一定清楚我的性格,你覺得我會隨便的接受別人的施舍嗎?”
“就因為我是你的親人,所以不清楚你的性格,我也知道你一定明白,我對你的一定不是事實,我也知道你不會這麽容易的接受,但是我很清楚你做這一切的最終目的就是為了隔壁的那個陌可吧,但是我相信你比我更加清楚你要達到你的目的,你幾乎要付出整個生命,就算你付出你整個生命或許也不能對他們進行任何的撼動,你現在隻有讓我幫你。”
看著莊允蒼沒有繼續再反駁,譚煌說道,“因為你是我弟弟,你是我的親人,所以我在你身上完全可以看到我的影子,我對小菲怎麽樣?我想你比我更加清楚,那麽你對陌可是怎樣的情感,我也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知道你做這麽多也隻是為了和她好好生活而已,我知道那種生活是你向往的,我也經曆過這樣的生活,的確非常的讓人陶醉,非常的讓人流連忘返,我希望你擁有這樣的生活,而且是長久的擁有這樣寧靜的生活。”
莊允蒼抬起頭,靜靜的看著譚煌,莊允蒼能夠從譚煌的眼睛裏看出堅定,然而莊允蒼心裏還是十分的糾結,也是十分的愧疚,更是十分的無助。
一方麵他希望和陌可過上譚煌口中那樣使用仙劍裏的生活,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那麽的自私,畢竟譚煌今天能有這樣的成就是他用拚用命拚來的自己,怎麽可能隨意毀掉他的這一切呢?
雖然說自己平常任性,但是在大是大非麵前莊允蒼是十分清楚十分明白的,我從不知那可不是玩玩而已,隨時隨地可以要人命的,如果操作不好,甚至整個國家都會被牽扯其中。
最後他還是被拒絕了,莊允蒼說,“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不必做到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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