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章托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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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扉兒和鄒皓辰驅車往家裏趕的時候,扉兒在離家還有幾百米的地方,就遠遠的看見房裏的燈亮著,門外停著車。

    扉兒一想就知道是哥哥和Angle來了整個人開心的許多,對鄒皓辰說道,“你看我哥來了,他來的可真晚。”

    “是的,這樣你也不用天天念叨了。”鄒皓辰雖然嘴上這麽說,不過心中還是有些失落,畢竟這樣的到來意味著他和扉兒獨居生活的結束。

    扉兒幾乎是跳著走到王境澤麵前,“你可終於來了,你知道我等你好久,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王境澤整個人開心不起來,對扉兒說,“Angle在收拾東西,你去幫幫她吧。”

    扉兒乖巧地答應了,沒有任何的過度思考,就直接走到房裏去幫忙了。

    鄒皓辰提著大包小包走進房裏,看著王境澤一句話也沒說,就知道這背後不簡單,急忙放下東西到廚房之後,就走到客廳坐到了王境澤的麵前。

    還沒等鄒皓辰說話,王境澤就說道,“昨晚你們是睡在一個房間的嗎?”

    “是,不過……”鄒皓辰剛剛想解釋,就被王境澤給打斷了,

    “其他的事情我沒有必要知道,不過,我要你清楚你對於扉兒的責任,我再過幾天會有別的事情,可能會和Angle出去一段時間,這段時間我覺得你要履行好作為男人的責任,畢竟扉兒也不是所有人都會信任的,既然你算是其中一個被他信任的人,那麽你就要值得起這份信任。”

    這話鄒皓辰聽的有些雲裏霧裏,繼續說道,“我不是很懂你在說什麽,不過,你們不在的時候我會照顧好她的,這個你不必擔心,你也知道我這次跟你們來的原因也完全隻是因為扉兒而已,其他的東西我沒有太多,想要去思考,我隻是想做我心裏想要做的東西。”

    王境澤聽著這話,努力壓製住心中的那一份憤怒,轉身走到了裝酒的架子,開了一瓶酒給鄒皓辰和自己倒上,說,“一切盡在不言中,我這邊先幹了。“說完一飲而盡。

    這樣的舉動倒是讓鄒皓辰更加不解,是怎麽了?難道在他們來之前自己沒有把扉兒給照顧好嗎?還是說他誤會了昨晚的事情?

    鄒皓辰,說,“你是不是對我和扉兒昨晚……“

    “你們之間的種種,我沒興趣知道,也沒必要知道,你隻要記住你剛剛對我的承諾就可以了。“

    “他日江湖相逢,再當杯酒言歡。“說完王境澤又倒上了一杯酒,一飲而盡,”我如果告訴你,這次離別之後,我們或許再也不會見麵,你會怎樣想?“

    “怎麽了?你這樣跟我說,我心裏有點慌了,你這是要臨終托孤的感覺。“鄒皓辰說的有些輕鬆,因為此刻鄒皓辰已經意識到了,王境澤恐怕覺得昨晚自己和扉兒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情,一個人在這喝悶酒呢。

    “我可沒有跟你在這開玩笑,既然你做了一個男人該做的事情,那麽你應該承擔起一個男人該有的責任。“

    王境澤這話一說,鄒皓辰更加堅定了剛剛自己的想法,不過王境澤這個想法的確有些事讓自己出乎意料,“好了,我懂,不過我也隻是她的一個朋友而已,我們的一切行為也隻是在朋友的範圍以內,你可能誤會什麽了,而且扉兒不是譚煌的妻子嗎?我能做的也有限呢。“

    “這樣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了,我簡單跟你說吧,第一扉兒不是我妹妹,我和她沒有血緣關係,第二譚煌現在也會做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它的危險係數不比我低,我想他這一次絲毫沒有阻攔扉兒跟著我們到這邊來,恐怕就是有這樣的原因在裏麵吧。“

    “什麽意思?我不是很懂了。“鄒皓辰放下了酒杯,坐正身子看著王境澤。

    “莊允蒼最近被我們查到和國際恐怖組織一直有聯係,而之所以對我們這麽輕易的查到,恐怕是組織內部和他起了矛盾,讓我們故意查到的目的就是為了讓譚煌插手這件事情,而他們的最終目的也是譚煌,譚煌也非常清楚那些人想在他身上得到些什麽,他也非常清楚扉兒在他身邊會有多危險,所以這一次他也沒有任何的阻攔。不過我相信這件事情或許跟扉兒脫不了關係,不然憑借譚煌在中國的實力,還有我們的幫忙,他沒有必要做到這一步的。畢竟他對於扉兒的感情也是清楚的,這麽遠的一個距離,我們把扉兒帶到這裏,他沒有任何的掌控。再加上扉兒做過記憶重組的原因,我當然也有可能喚起被塵封的那段記憶。特別是巴黎是我和扉兒定情的地方,這一切他都知道,不過譚煌都沒有阻止。他之前努力了那麽多,甚至帶扉兒去做了記憶重組,無非就是讓扉兒永遠和他生活在一起,然而這次帶著扉兒到巴黎來他沒有過多的阻止,你覺得這符合他之前做的一切嘛?譚煌是一個商人,他雖說有情感,不過不會做一些無謂的事情。“

    鄒皓辰仔細聽著王境澤的話,說,“你的意思是譚煌要這樣和國際恐怖組織起衝突嗎?“

    “我想是這樣的,因為譚煌一定非常清楚,一旦插手國際恐怖組織的事情,有可能他這輩子都沒有辦法逃脫,除非他死,而他這一次出手相助,也完全是因為莊允蒼的原因。他既然插手了,一定想要保住莊允蒼,不過你也清楚這個組織在全世界都可以這麽猖獗,一定不是那麽簡簡單單就可以消滅的。不過這一切扉兒都不知道,如果我不告訴你,你也不知道吧。“王境澤說的很平靜,或許是想要打動鄒皓辰的原因,也或許是自己也意識到了譚煌心中的那一份平靜和無奈。

    聽完這番話鄒皓辰將杯裏的酒就這樣喝光了,仿佛所有的仇視都蘊含在這杯酒中了,不過恐怕這種愁緒隻會一杯接一杯的,鄒皓辰,說,“那你為什麽也要插手這件事情?”

    “因為我覺得這件事情不光和莊允蒼有關,還和扉兒有關,譚煌前幾天送過一批新片到美國,而這個芯片公司是美國一個生物組織工程的公司,並沒有必要千裏迢迢送這些芯片過去,而我們查到其中一塊芯片,沒有任何的數據,我想他們這次花了這麽大的代價,不會隻是想要檢驗一個空白芯片的性能吧。”

    鄒皓辰,說,“你就簡單憑這一點就能判定這事兒和扉兒有關係嗎?完全有可能是其他的事情譚煌涉獵的方麵一向很廣,雖然說我不是很了解他在生意上的事情,但是通過我們一些生意上麵的來往,我也清楚它在美國的確有一些產業,不過這種產業是沒有對外公布的,你這樣想難免有些武斷,而且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扉兒真的和這個組織有關,僅憑我一人之力,怎麽可能保全得了他呢?我家在法國沒有任何的商業來往,而且天高皇帝遠,也沒有可能從中國給予支持的。我想如果你在的話,我們保全扉兒的可能性還會大一點,如果你有什麽想做的,你可以交給我,我可以代你去完成。”

    聽到這兒,王境澤很是欣慰,又給自己和鄒皓辰倒上一杯酒,說道,“你能這麽想固然是好事,不過你有沒有想過,一個慈善家突然出現在美國,不會太礙眼了。“

    “話雖然這麽說,不過你去我覺得也挺礙眼的,而且你之前和他對著幹,又把我拉到你這邊,到最後不就隻是為了把扉兒重新搶回來嗎?你這樣我真的很不懂,再加上譚煌直接把扉兒推給了我們,我不知道你們之前所謂的鬥爭都是為了些什麽?到最後都互相放手,然後給了我。雖說我很樂意,也很榮幸,不過你們這樣的行為我覺得真的有些不負責任了,一個是她哥哥,一個是她丈夫,不管之前發生了什麽,你們對於她來說是最親的人,你們對她的責任和意義大過於我,但是發生了大的事情,到最後守護她的是我,你覺得她心中會好過嗎?難道她不會感覺自己被拋棄了嗎?“

    “不過我和譚煌生下來就注定要為一些事情奔波,甚至獻出生命,或許我們這樣的人不值得擁有這樣的愛吧。扉兒的突然出現,我們誰都沒有想到的,小時候根本沒有扉兒的存在,我們幾個人過得很好,扉兒出現豐富了我們的情感,同樣我們也給扉兒帶來了災難和改變,或許這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吧。到了最後,我們還是希望扉兒能夠在寧靜的生活中度過她的下半生,雖然說心中難免會有不舍得,不過我們又有什麽辦法呢?“

    所有的人都很清楚,如果這件事情得不到好的解決,扉兒這一輩子都會活在恐懼、陰影、逃亡、死亡之中,這樣的結果是大家看不願意見到的。

    王境澤繼續說道,“正是因為這件事情危險,所以我們更加清楚,除了我和譚煌之外,沒有人願意把生命奉獻出來。當然我知道你也願意,我不得不承認組織可能不會把注意力放在你身上,而你需要做的就是把這種低調帶給扉兒,讓她像平常人一樣過著平常人的生活,就像你們昨天一樣好好做做飯,收拾屋子,還有今早上一樣睡醒就可以起來去湖邊走走站站,欣賞著周圍的風景,然後開著車去買自己想要的東西,快到中午了又回來做飯,這樣平淡的日子是扉兒值得擁有的。“

    “等一下,你怎麽知道昨天我和扉兒嘻嘻哈哈?又怎麽知道今天早上起來去了湖邊?”

    王境澤舒了一口氣,說,“很明顯我們一直都在,都在你們周圍監視著你們。我也一直在糾結,要不要過來跟你們道個別,想來想去,的確還是應該跟你交代些什麽,畢竟你的確有知道的權利,你也有拒絕的權利。”

    “你知道我不會拒絕的,不過我想問一下,這一路的房子都是你們的?還是說這一幢房子?”

    王境澤思考了一會,看得出來在糾結一些話是不是應該說出口,“你也知道這房子格局不大,是因為這房子的底下還有一個地下室,不過不是所有的房子都有地下室,你們的這個還有和這個房子處在同一經度的才有地下室,和它處於同一緯度的擁有互通的地下通道。這個網絡和當初我們公司和你們基金合辦的第一個孤兒院的院徽的紋路是一致的。”

    “那我就懂了,不過那個房子裏恐怕有些有人住吧。”

    “的確是這樣,有一些我們為了掩人耳目就租給了別人,有一些就空了出來,不過這些都是隨機的,但是其實隻要知道整個網絡的紋路,就沒有太大問題。所有的入口都是這個房子的就下麵,下麵有充足的食物以及水儲備,這個你不必擔心,要在下麵活一兩百年都完全沒有關係,下麵也有良好的排氣係統,不過所有的係統和排氣裝具全部是非常非常隱蔽的,可以說下麵就是一個秘密的地下王國。如果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你和扉兒完全可以下去,不過下麵的生活就很枯燥了。”

    王境澤拿起一根煙,繼續說道,“然後進入這一個別墅區的第一個房子,還有最後一個房子都是永遠閑置的,所以如果一旦發現有人進入的話,那麽你就一定要提起警覺了。”

    “這個東西建造起來沒個上百年恐怕是建不出來的吧。”

    “300多年前我們祖上就開始一直在建造,不過最後知道這個建造的人幾乎都死了,這個也算是我們家族的秘密了,傳男不傳女。雖然現在咱倆關係有些微妙,不過你也要清楚,現在之所以會告訴你一定是萬不得已的,不然我也不可能把家族的秘密基地告訴你的。”

    說道這裏,鄒皓辰忽然覺得自己身上責任又重了一些,畢竟這樣的秘密真的不是隨便誰都可以告訴的,就算是扉兒恐怕這一輩子都沒有辦法知道這些構造的吧。

    如果王境澤這次沒能回來,這個秘密就會在自己這兒中斷,整個家族幾百年來的苦心經營,也就至此告一個段落了。

    鄒皓辰忽然說道,“為什麽你覺得你自己回來不了呢?如果到了最後譚煌真的出事了,那麽扉兒想依靠的恐怕還是你吧。而且組織的目標是譚煌,你又何必故意出現在他們的眼前呢?另外如果你非要知道關於扉兒身世的問題,那麽你直接可以去問譚煌,你也沒有必要要這麽大的圈子,畢竟你已經知道消費不是你的妹妹。你又為什麽非要抱著必死的決心呢?為什麽你們到最後都不為自己去爭取?“

    王境澤拍了拍鄒皓辰的肩膀,說道,“如果譚煌真的遭殃了,你覺得作為他妻子的扉兒能夠幸免於難嗎?”

    鄒皓辰有些抓狂了,不過為了不讓房裏的扉兒察覺到外麵的狀況,還是壓低了聲音說,“請你真的告訴我你想做什麽好嗎?你連我都說服不了,我自己都沒有辦法說服自己,我又怎麽樣去說服扉兒呢?”

    “我說過,譚煌如果沒有遇到萬不得已的事情,是斷然不可能讓扉兒跟我們來的,再加上芯片的那個問題,還有組織的事情,我完全有理由相信這個芯片和扉兒有關,而我現在要去查的就是這個芯片到底和扉兒有怎樣的關係。如果有關係,我要怎樣消除他們之間的聯係,才能一勞永逸,讓扉兒完全和組織沒有聯係,組織也不會盯上他。譚煌要做的就是要把老莊從組織裏麵拖出來,還要保全扉兒,另外還要盡力保住自己的性命。我不能保證在這段時間裏麵譚煌能完全的處理好那件事情,也不能夠保證組織會不會盯上扉兒,畢竟譚煌和她的關係眾人皆知。”

    “你們的意思是寧願把之前自己對於扉兒的情感全部清零,然後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讓我盡力去保全扉兒的安全,保住她的性命,還要護她安康,護她安樂?”

    “是的,雖然說我沒跟譚煌具體的聊過,不過我清楚,他應該和我想法一樣。”

    鄒皓辰,說,“那你們完全可以溝通一下,要這樣你們可以少做一些沒用的事情,你們可以更好的完成這個事情,我也可以更好的保全自己的心。”

    “有些事情大概就會有注定的人去做吧,我已經想好了,有些事情也不必再多說,對於扉兒保密就可以,而且不管是我還是譚煌,都曾經做過對不起扉兒的事情,如果到最後事情真的被扉兒知道了,那麽我想扉兒也不會接受我們兩個的,既然是這樣,為什麽不換一個她從頭到尾都可以接受,而且全心全意一直護她周全的人呢?”

    鄒皓辰沒有再說,或許他覺得他已經改變不了王境澤的想法了,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托付,鄒皓辰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心中既有欣喜也有無盡的壓力,的確不知這件事情完全敗露之後,應當怎樣跟扉兒去解釋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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