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我不想和親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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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朝新帝登基,不管到底有什麽心思,其他三方勢力都派出了使者,帶著禮物出使宋朝,恭賀新帝登基,不過,與其他兩個國家不同的是,匈奴單於不僅派出了使者,更是親自帶隊。

    單於親自出使的消息傳到了其他三方國家那裏,引起的反應各不相同,但都默契的沒做出什麽刺殺的事情來至少明麵上是沒有的,實際上,誰知道呢!

    三月底的時候,最遠的單於已經帶著自己手下的上百個勇士到達了宋朝京城,於是,新帝決定,四月初一這天在皇宮舉行宴會,宴請三方使者。

    方唐看著自己眼前的大宮女:“皇兄真的說要本宮穿這套衣服嗎?”

    麵無表情的大宮女恭敬地回道:“回長公主,陛下確實是如此吩咐的。”

    方唐又看了一眼後麵的兩個小宮女撐開的衣服,顏色豔麗,裝飾繁瑣,美得出奇,本就傾國傾城的永安穿上這件整體大紅色的衣裙,想必會在今晚的宴會上驚豔全場。

    這確實是一個公主該穿的衣服,但卻不是一個女將軍該穿的,尤其是在接待三方使者的晚宴上。

    方唐在心中冷笑:“衣服放下,你們下去吧。”

    領頭的大宮女帶著放下衣服的兩個小宮女行了禮退了出去,禮數雖然周到,隻可惜,雖然眉目間沒有輕蔑,也沒有應有的尊敬。

    方唐令所有的宮女都退了出去,自己慢慢踱到了梳妝台前,難怪宋慧宗雖然按照先帝的遺旨封了她為正六品的昭武校尉,但卻依舊把她留在宮中,原來是這樣。

    原來宋慧宗根本就不相信以她的能力能夠帶領宋朝軍隊打敗驍勇善戰的匈奴軍隊,換句話說,原來在宋慧宗那裏,方唐在軍事上的價值依舊比不上在容貌上的價值。

    方唐看向銅鏡,銅鏡模模糊糊,裏邊的永安自然也不甚清晰,在略帶昏暗的房間裏,卻絲毫沒有影響永安的美貌,反而給她增添了幾分神秘,讓人想要一探究竟。

    方唐從頭上慢慢拔下一根金釵,尖銳的端頭緊緊貼著永安嬌嫩的麵龐。

    隻要這一下狠狠地下去,再無雙的美貌也沒有了優勢,對於宋慧宗來說她就隻是一個才能出眾的女將軍,就堵死了作為公主和親的這條路。

    金釵的尖頭慢慢轉動,在永安這張絕色的臉上留下一道道的紅印。

    方唐眼神一利,狠狠地把金釵插回了發間,釵子上碩大的紅寶石映襯著永安臉上的紅印,更令人憐惜。

    毀去容貌確實簡單,也確確實實可以直接令她免除和親的威脅,但是,她現在是永安長公主,是先帝最為寵愛的女兒,是新帝嫡親的胞妹,身份最是尊貴不過的,為什麽要因為一個單於的覬覦而毀掉了她出色的容貌?

    之前是方唐想差了,她原本想著,隻要展示出足夠的軍事能力,再加上先帝的遺旨,就能夠順利的成為一個女將軍。隻要成為了能夠帶兵打仗的將軍,能夠上戰場,方唐就有信心擊潰匈奴的軍隊——這是作為曾經的女戰神的自信。

    可是方唐忘記了,現在她是永安,不是周文琴,周文琴隻是將門女郎,但永安不一樣,永安先是身份尊貴的長公主,才是一名正六品的昭武校尉。

    這驚天的美貌是永安應得的,長公主的尊貴身份也是永安應得的。

    所以,毀容這條路,方唐不能走,也不會走。

    既然在宋慧宗那裏,永安作為一位長公主的價值大於一名女將軍,那麽,就讓新帝重新認識一下她在軍事上的價值好了。

    方唐重新走到那身華麗的衣裙旁邊,因為練武而略顯粗糙的手指輕輕撫上絲滑的布料,沿著精美的花紋緩緩滑動,驀地,綻放出了一個絕美的微笑:“來人,給本宮寬衣。”

    ————晚宴馬上開始的分割線————

    雖然說,從大宮女走後就開始為晚宴準備,但是不管是沐浴更衣還是重新梳妝或者在方唐的堅持下提前進行的晚膳,都不是短短的時間就可以完成的,所以,當方唐走到了舉行晚宴的宮殿的時候,除了一向最後到場的新帝和皇後,其餘人,也就是宋朝的朝廷重臣和三方使者都已經就位了。

    隨著小太監的唱名聲,方唐施施然邁步進了宮殿,在這一瞬間,所有的人,不管是正在寒暄還是正在獨自飲酒,都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轉頭向她看去。

    永安的容貌毫無疑問是絕色的,隻不過平時方唐基本上沒有刻意打扮過,再加上鮮少在大臣們麵前露麵,所以,就連宴會上宋朝本朝的官員都不由自主地沉迷於長公主的容貌,更何況是從未見識過永安長公主盛世美顏的三方使者,尤其是生活在風沙大日頭大的草原的匈奴使者。

    隻不過,敢用一種肆無忌憚的眼神看著她的,肯定不會是宋朝的官員——畢竟諸王反叛一戰永安浴血奮戰的身影還存在於他們的腦海,而且他們還沒有膽量明目張膽做這種以下犯上的事情——也不會是其他兩國使者,畢竟他們身份擺在那裏,隻不過是臣子罷了,而且三個國家表麵上的和平還是要維持的,所以,那就是匈奴的單於了。

    方唐心中想著,腳步卻沒有絲毫停頓,眼神也沒有絲毫飄動,直直地跟在宮女身後走向了自己的位置。

    伴隨著那道愈發張狂的目光鎮定地落座,方唐抬眼猛地抬眼望去,眼神犀利。對麵的匈奴單於驚訝地挑了挑眉,笑出了聲,隔著中間的過道,向方唐虛虛舉杯,一口飲下了自己手中從她出現就一直擎著的美酒。

    方唐也挑了挑眉,不由自主地在心中冷笑,這個座位,安置的還真是有趣啊!

    帝後自然是坐在主位的一個高台上,左手下方首先是永安長公主,再就是按官位品階順序落座的朝廷重臣。右方首先是匈奴使者,再是李氏使者,最後則是燕朝使者,簡單明了的按照國力由強到弱的順序排位,所以,現在右側的首位就是匈奴這次帶隊的匈奴單於。

    也就是說,方唐與匈奴單於相對而坐,一抬頭就能看到對方。

    這個小皇帝還真是,很有意思,嗬!已經很久沒有以老人家的身份自稱的方唐,在心裏這樣想著,也抬手喝了一杯酒給自己壓壓火氣。

    約莫一刻鍾的時間過去後,登基還不到三個月的宋慧宗與皇後攜手到來,晚宴正式開始。先是一陣歌舞帶動了氣氛,歌舞結束後,晚宴就進入了一個高潮:使者向新帝獻禮。

    先是其他兩個國家的使者獻禮,禮品都是珍器布帛,雖然沒有令人眼前一亮,但也中規中矩,顯示了兩個國家想要維護和平的願望,最起碼,表麵上是想要維護和平的。

    最後就是匈奴使者親自獻禮了,隻見匈奴單於突然起身,驚呆了一眾匈奴勇士,他站到大殿中央,右手放到左肩膀上,微微彎腰行了一禮,道:“宋朝皇帝,我匈奴原本準備獻上三千隻羊,五百匹馬,無數獸皮來恭賀你的登基。”

    龍椅上坐著的宋慧宗麵色不變:“匈奴單於客氣了,那現在呢?”

    單於突然大笑:“現在見到了長公主永安,本王一見之下,驚為天人,希望能夠以三十年的和平相處來求娶你宋朝的永安長公主。”

    話音剛落,大殿之中響起一片喧嘩,不管是宋朝的官員還是其餘兩方的使者,都對這個消息吃驚不已,就連新帝身邊的皇後,也不由自主的微微流露出了吃驚的神情,隻不過,畢竟是皇後,很快就收斂了起來。

    反倒是當事人永安長公主沒聽到一樣,繼續喝著酒吃著桌子上的糕點——這糕點可是小禦廚親手做的,根據宴會的人數和菜品的味道,小禦廚也就做了這一樣糕點而已。

    而新帝呢,在聽到匈奴單於的話之後,先是觀察了一下他的神情,見他不似作假,才接著看向自己的胞妹,在看到她隻是在吃糕點後,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隻是明白歸明白,眼前的單於,還是要解決的。

    於是,新帝開口:“單於有如此心意,朕本來也不好拒絕,隻不過,朕的這個皇妹,自小就受到先帝寵愛,先帝還在時,就下了口諭允許她自己決定自己的婚事,所以,單於還要問一下長公主的意願。”聲音依舊無比威嚴、讓人聽不出情緒。

    至於口諭,誰知道到底有沒有呢,反正口諭這種事物,本來也留不下證據就是了。

    新帝的一番話下來,本來隻敢偷偷摸摸看著方唐的一眾人,終於可以正大光明地看向她,於是,方唐順理成章地成為了晚宴的主角。

    正在小口嚼糕點的方唐差點被噎著,幸好十一年來公主的修養讓她沒有做出不合身份的事,端莊地以袖掩口,喝了杯酒,方唐才終於緩過了氣。

    “單於的誠信本宮感受到了,隻不過,本宮不僅僅是宋朝的長公主,更是朝廷命官,是皇兄親封的正六品昭武校尉,單於若是想要迎娶本宮,還需要讓本宮心服口服才行。”方唐直視魁梧的單於,斯條慢理地說道。

    單於皺眉,中原人就是麻煩,還需要什麽心服口服,要是在草原,隻要能夠打敗所有的競爭對手,就能夠抱走草原上最美的女子。

    隻不過,這畢竟不是在草原上,這個永安長公主也比草原上最美的女子美麗很多,所以單於也願意陪她玩一玩。

    “哦?不知道永安長公主要如何才能心服口服?”

    “很簡單,”方唐正襟危坐,“教授本宮武藝的師傅曾說,本宮的武功,天下間已經難逢敵手,隻要單於能夠正麵打敗本宮,本宮自然心服口服。”

    一陣震驚的吸氣聲在大殿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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