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養父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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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安小天怒了,指著蘇螢破口大罵:“蘇螢,別給臉不要,識相的話拿上錢趕緊走人,別回頭落得人財兩空。就你這種沒爹沒娘的野孩子怎麽配跟何墨也在一起……”

    安寧把唯一的女兒放在心尖上,捧在手心裏,從小給她最好的吃穿,接受最好的教育,一心想把她培養成淑女。若是知道女兒還有如此潑婦的一麵,不知道會怎麽樣?

    “看什麽看,說錯了嗎?當年要不是我爸可憐你,把你撿回來,你還止不定有沒有命活到現在,現在居然來跟我爭,忘恩負義。”

    蘇螢張了張嘴,她的臉因生氣變得緋紅,幾時受過這種侮辱。她說不出髒話和狠話,可也不願就這樣受著,低頭看到麵前的杯子,裏麵的咖啡還一口沒喝。

    二話沒說,端起來朝著安小天的臉上就潑了過去。

    安小天頓時就傻掉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姓蘇的,你居然敢這樣對我?”她像瘋了一樣站起身,右手越過桌子朝蘇螢扇了過來,蘇螢往後一仰躲過,又端起她的那杯咖啡也潑向她。

    安小天大叫,咖啡店的服務員跑了進來,見此情景嚇了一跳。又跑了出去。

    蘇螢要走,安小天抓住她:“你這個混蛋,吃我家的喝我家的,現在居然敢這樣對我。虧得我爸對你那麽好,躺在醫院裏還惦記著你。”

    醫院?蘇螢停住掙紮,盯著安小天問:“爸怎麽了?”

    安小天一臉的鄙視:“叫的還挺順,那是我爸,你爸早死了。”

    “他怎麽了?”蘇螢沒心情再跟她糾纏,加大聲音又問了一遍。

    “關你什麽事?以後你跟我家沒有任何關係。”

    知道再多問也沒用,蘇螢轉身要離開,安小天抓著她不放。

    咖啡店的服務員又回來了,後麵還跟著兩個男人,他們是過來勸架,有人幫著拉開了安小天拽著蘇螢的那隻手,她趁機逃開。

    安小天被人攔著,在後麵又跳又罵,還動了手,那個攔她的人挨了好幾下。

    回到寶豐後給曾建國打電話,關機。又往安家打,是崔姐接的。她說:“你爸住院了,小天媽在醫院陪著。”

    “住多久了?什麽病。”原來是真的,蘇螢心裏難過,一定是被她氣的。

    “有一周了,醫生說是感冒引起的肺炎,已經沒事了,你不用擔心。這兩天就能出院。”

    問出在哪家醫院,蘇螢跟劉小勇請了半天假,買了一籃水果去探病。

    到了病房門口卻沒進去,她聽到屋裏的兩個人在聊她。

    還聽到一個久違的名字,牛玲玲。若不是他們提起,還真忘了這世界上她還有一個有血緣關係的小姨。在父母去世的前一年,小姨去了美國,多來年一直了無音信。

    “當初就不該讓你帶蘇螢回來。要管也該是那個牛玲玲來管,這麽久了,怎麽從來沒見她找過?”

    “牛玲玲也不容易,愛上了不該愛的人,被迫遠走他鄉。”曾建國的聲音低沉,顯得很疲憊。

    “被誰迫?還不都是自己作的?行了,不提這事了。還是管管自己家的事吧!小天在家又哭又鬧的,她就認準何墨也了。”

    “她認準有什麽用?人家看不上她,我們總不能來個包辦吧!何墨也可不像他父親那樣和善,你最好還是別抱希望。”

    “那也得試著爭取一下。”安寧不死心。

    “可是螢螢……”曾建國在猶豫。

    “螢螢、螢螢,不要整天把她掛在嘴邊。蘇螢再好也是別人的孩子,安小天才是你親骨肉,孰輕孰重你應該分得清吧?”這次蘇螢怕是已觸及她的底線,她是不會就這樣算了的。

    “螢螢那兒我會去勸的,你不要去找她,免得讓她反感。”曾建國說完劇烈地咳嗽起來。

    安寧數落他:“醫生讓你不要激動,又咳了不是?喝口水壓壓,中午的藥吃了嗎?算了,我去叫醫生。”

    門開了,安寧看到站在門外的蘇螢愣了一下,隨後臉色一沉:“你來幹什麽?還嫌折騰得不夠?”

    蘇螢沒想到她會突然出來,急忙往後退了兩步,讓出路。

    曾建國聽到動靜,朝這邊喊:“誰來了?”

    蘇螢沒敢說話,怯怯地看著安寧。她還是怕她的,打小就怕。雖然安寧對她幾乎沒說過重話,更沒罵過她,可是也從沒對她的事上過心,她就是一個常住安家的外人。

    “進去吧!”安寧淡淡地說,看不出喜怒。

    走進病房,曾建國正躺在床上,幾天沒見,他瘦了好多,看到蘇螢他坐了起來,笑著說:“螢螢來了,過來坐,你怎麽又瘦了,真不讓人省心。”

    蘇螢走到床邊坐下:“哪兒有。”她一直就很瘦,倒是曾建國有些不正常,瘦得太快了。

    “爸。”她試探性地叫了一聲,眼睛不由自主地紅了。

    曾建國笑了笑:“我沒事了,本來早就該出院。醫生非留我多觀察兩天。”說完,又小聲說了一句:“他們好容易逮住一個,使勁宰我呢!”

    這是單人間病房,房費貴得嚇人。安家不差錢,這幾年曾建國辦民宿手裏也存下了不少。從沒在乎過錢。

    蘇螢呆了一個多小時,曾建國堅持不住,睡了。這一個小時裏,他倆聊了不少她小時候的事,越聊蘇螢的心情越沉重。

    他這是在打親情牌嗎?雖然一字未提何墨也,但句句讓她往那想。她欠他的,欠整個安家的。

    離開醫院時,安寧還沒回來,她托護士照顧,從沒如此狼狽過,出了醫院她才發現自己臉上是濕的,難怪一路上那麽多人在看她。

    何墨也打來電話的時候,她已在馬路上走了近兩個小時,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幾條街,累得癱坐在路邊,這裏很偏,行人不多,她便放開了,眼淚流得更加肆無忌憚。

    何墨也問她在哪兒,她看了看四周,對這裏有點印象,卻叫不上名字。便說:“不知道。”她聲音嘶啞,何墨也立刻聽出異常:“你在哭嗎?怎麽了?”

    被他一問,蘇螢抽咽得倒說不出話來了。

    他急了,又問:“別哭,你在哪兒,周圍有什麽標誌性建築物嗎?”

    她抬頭看了看四周,樓房都不高且陳舊,倒是有不少店鋪,都是小得不能再小的門臉兒房,說了幾個,他都是一頭霧水,沒辦法,像這樣的小店鋪全市得有上千個。

    往前走了走,終於看到一個稍大點的廠門,華陽製鞋廠。她在電話裏告訴他,他說:“你別動,就在門口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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