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小三和野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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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翟思明最害怕的,到底還是來了。

    鄧翠梅隻身一人站在翟家大宅中,麵對著翟思明夫婦兩人,以及管家保姆保鏢等上下統共十餘人,仍舊是臉不改色,氣不喘,一直保持著剛才敲門時的那股子怒氣,絲毫不懼怕他們。

    翟太太慵懶地斜躺在沙發上,翟思明的小兒子就坐在她跟前。

    她伸手撫摸了男孩的腦袋一下,隨後道:“把少爺帶上去,不管聽到什麽動靜都不用管。”

    適才領鄧翠梅進屋的小保姆上前牽起男孩的手:“是,少爺,跟我上去吧,我和你玩鏟沙子好不好?”

    孩子年紀尚小,看不懂眼前僵持的局麵,一聽小保姆說的話,立刻興奮地跳到地上,晃蕩著手朝樓上走去。

    嘴上還特別高興地唱著:“玩沙子去咯!我要砌個大城堡!”

    小保姆當然是有求必應的,牽著他的手提醒道:“好好好,小少爺要砌什麽都行,別跳,注意台階!”

    鄧翠梅的視線一直粘附在孩子的身上,瞧著他蹦蹦跳跳地踩在光潔的釉麵磚上,色彩豐富的彩磚映印出他小小的身影。

    水晶燈淡黃色的燈光鍍在他小小的肩頭上,小男孩的輪廓顯得無比溫柔。

    同樣是翟思明的孩子,眼前的小男孩卻穿著幹淨整潔的衣服,在這樣寬敞的豪宅中玩清洗消毒過的沙子,而她的孩子,翟思思和翟明明卻從小到大在綏城那個連馬路都沒有的小村莊中,撲在廢棄的沙堆裏滾來滾去,穿著一個又一個補丁的衣服,玩得渾身灰撲撲的,不知吃了多少微細菌進肚子。

    翟思明到底是要多鐵石心腸,才會對翟思思和翟明明如此狠心。

    難道這個小男孩是他的寶貝兒子,他們就不是他的心頭肉嗎?

    見鄧翠梅一直緊盯著自己的兒子,翟太太睨著她警告道:“你有事就衝著我來,敢動我兒子一根頭發,我讓翟思思這輩子都在監獄裏出不來!”

    說罷,還不待鄧翠梅先開口算賬,她視線一轉,落在唯唯諾諾的翟思明身上。

    翟思明坐在沙發一側,低垂著腦袋大氣也不敢喘,一個勁地埋頭給翟太太揉著小腿。

    瞧他這副慫樣翟太太就來氣,敢在外麵和別的女人溫存,這會兒就不敢說話了?

    猛一抬腳踹在他胸口,嘴上罵道:“你給我滾開,我現在看著你就嫌惡心,我說翟思明,平時看你挺老實的,沒想到你這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背地裏在外麵和別的女人糾纏在一塊,你當我死的?”

    秉承著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丈夫守則,翟思明愣是被罵得不吭聲,伸過手去又要給她按摩。

    這和鄧翠梅記憶中的愛人大相徑庭,猶記得初次見翟思明的時候,是被他身上那股意氣風發和與眾不同的氣質所吸引。

    那年,翟思明就站在村子外麵,捏著一張圖紙,和三兩個男人指著村裏討論什麽。

    顯然他很會說話,不管他說什麽,那些個男人都是一個勁地點頭,非常聽話。

    鄧翠梅就是被他身上這股子大男人的氣息所吸引,覺著她將來的男人就該如此,有大將風範。

    可眼前這個畏畏縮縮,像隻烏龜似的男人,還是她心目中的將領嗎?

    她一度懷疑當初是不是眼拙,怎麽會看上這麽個不負責任、鵪鶉一樣縮頭畏腦的男人?

    翟思明的沉默翟太太早就習慣了,心中仍是氣不過,上下打量著穿著樸素的鄧翠梅,抬腳閃開了翟思明的手,順帶著又往他胸口踹了一腳。

    嘴上罵道:“你要找女人就算了,找這麽個又醜又老,渾身上下都是一股子窮酸味的女人,是惡心你還是惡心我?你和這樣的老女人糾纏在一塊,放著我在家?讓我以後出去還怎麽抬得起頭來?!”

    翟思明沒敢再伸手去給她揉腳,雙手合在一起,在身前不斷揉捏著。

    眼角餘光瞥了眼雙鬢斑白滿臉褶子的鄧翠梅,很快又低垂下頭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別生氣,當時和她也是年輕不懂事,後來我知道錯了,也就一直都留在你身邊,沒有回去找過他們,上次和翟思思碰上麵,純屬意外。”

    聽著他口中的意外,鄧翠梅就來氣,睜著一雙和翟思思如出一轍的大眼睛,用她極高分貝的音量道:“意外?!翟思明,你好意思和我說那是一個意外?要是沒有這個意外,你是打算這輩子都不認思思和明明嗎?他們也是你的孩子!你這麽做,就不怕被雷劈嗎!”

    若是沒有這場意外,她還以為翟思明常年隻身一人流浪在海外,為了生存踽踽獨行。

    卻沒料到他哪裏是海歸?不僅生活過得滋潤,身邊還有一個明媒正娶的妻子,整天像條狗一樣圍著他妻子轉。

    翟思明對翟太太越好,她就越是覺得羞辱。

    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翟思明可從來都沒有給她端過一杯茶。

    現在百般討好翟太太,讓她顏麵何存?

    都說男人喜不喜歡你,疼不疼你,在很多小細節上就可以看出來了。

    曾經她認為,男人就該在外麵闖蕩,在家中由妻子照顧,這是華夏上下五千年來的傳統,於是翟思明在家什麽都不管,對她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她也覺得很正常。

    女人嘛,生來就是伺候男人的。

    可如今她見過靳喬衍對待翟思思,才明白男人若是打心眼裏愛著你疼著你,是舍不得你受一丁點的苦,舍不得你勞累的。

    翟思明對她,根本就是玩玩罷了。

    逢場作戲,他對她連戲都懶得作,隨便胡扯了幾個謊言,她就天真地信以為真。

    鄧翠梅的話引得翟太太一陣捧腹大笑,瞧著她說:“真是好笑了,不然你還想怎麽樣?八抬大轎把你和那兩個野種抬進翟家,讓你們給翟家的列祖列宗上香跪拜?你還真把你們當回事了?我告訴你,你們這放在現在,就是一個不要臉的小三,兩個身體裏留著髒血的野種!”

    現在的小三都是怎麽了?勾引了別人的丈夫,還有臉在正房麵前大呼小叫?

    一個鄉野村婦,有什麽資格和她爭?(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