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導演遠遠地叫著我們過去。

    我走前一步，退了一步，走前一步，又退了一步。

    鬱名沒我那麽神經質，直接走到中間了，抬頭還是一片茫然，有些手足無措。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比我多地錄製經驗，但表演經驗應該是比我少一點的。

    但很快我就發現我錯了，一在鏡頭他就完全很自然地笑著，與還在旁邊惴惴不安地我有著極大地區別。而且他完全沒有在意我，隻是優雅地與鏡頭對視。

    那帶墨鏡那話筒的導演看都沒看我一眼，對著鬱名比較滿意地點頭，喊了一句，“各就各位——ACTION”

    開始了。

    我是比較帶有誇張地上前邊眨著眼鏡調皮又甜美地說著，“西恩哥哥，你來了呀。”

    雖然化妝師把我們視覺效果年齡差縮到最小，但果然開口的時候我還是肉麻極了。難為鬱名還能內心強大地笑著，壓低著帽子噓著手指，“哎，妹子啊，我問你個事。”

    “什麽事啊。”我能感受到斜下角位置地鏡頭正非常隱秘地偷窺著我，我保持著臉上花癡到僵掉的笑容，然後十分害羞地規避過去戳著指頭，“什麽事呀。”

    他調笑著油嘴滑舌，“你們的千金小姐，黛安，不是上一次急匆匆地跑到了神都二院的天台上嗎，我可是聽說——那天諶鵲帶著一卷靈軸過來了，信息到了天台就結束了，剛好是那個時間。“

    “cut、cut、cut——”

    還沒等我震驚，導演就直接下台拿著話筒揮舞著，活像要打人一樣，但他隻是鬆了鬆肥胖肚子下的皮帶，吸著鼻子說，“不是，不是這樣的！西恩怎麽可能這樣，你一點都不了解西恩，《天獨》裏麵西恩雖然十分不正經，但正經起來十分靠譜，你根本就沒讀懂角色——”

    導演氣嘟嘟地嘰喳個不停，一肚子地抱怨——而且似乎表現出極大對的熱愛，以及不允許詆毀它的堅決姿態，我被嚇得一愣一愣的。鬱名也十分無奈地看了我一眼，緊接著連忙點頭說自己會這麽做的。

    但我看出來，他其實沒懂，我就跟他說，“等會兒，你就先皮一些，然後有點點深沉，差不多就行了。”

    他懵懂地敷衍式點頭。然後我們三個人又各自歸位。

    “西恩哥哥，你來了呀。”

    “哎，妹子啊，我問你個事。”他歪著嘴笑著，有些跟剛剛呆萌所不同的痞痞的帥氣。

    “什麽事呀。”我轉過身，那兩條灰紫色的麻花辮一前一後垂搭著，眼裏充滿了喜不自禁的笑意。

    他壓低了帽子，聲音也故作些沉重，“你們的千金小姐，”他抿嘴，“黛安”。

    “不是上一次急匆匆地跑到了神都二院的天台上嗎？”

    我聽完一下愣在原地，那打著腮紅的臉蛋也有些發白。

    他又湊近了些，這一次又有些苦笑著，透過我看著不知道哪裏的遠方。“我可是聽說——那天諶鵲帶著一卷靈軸過來了，信息到了天台就結束了，剛好是那個時間。”

    我這下震驚了，像是極大機密被破解了一般，又順勢想到他之前對我若有若無的那般好，難道也是因為想借我來了解大小姐的秘密嗎，我當下如警鍾被敲響一半的木訥，又結巴著開口，“你、你——”這會兒又是憤怒地流淚，快也是地離開了。

    得到這個反應，西恩也差不多得出答案了，是啊，他這幾天一直所尋求著地，費盡苦心得到的答案，他皺著眉，為什麽，為什麽，他現在的心情會有些奇怪的感覺呢。

    “嗬，回去交差吧。”他又想到那個令他頭疼不已的小夥伴了，這次收獲還不錯，吊兒郎當地往相反的地方走去。

    “粗體。”那導演從脖子上把話筒拿下來，臉上沒有多的表情，看起來還是不怎麽滿意。他下來踱步兩下，最後還是走了過來，像是跟我們商討的語氣，“再來一次？”

    他的帽子有些掙脫，露出黑色的頭發，他有些煩惱地摸了摸頭，似乎也不知道該說哪裏不好。

    於是我們又拍了五六次同樣的場景，導演拿著左看看右看看還是選擇了第二次拍的。

    就這樣磨蹭到了下午，美奈子拖著光頭來的，見到我很是興奮，上前擺弄我假發上的蝴蝶結，“哇！好可愛小尋”

    光頭直接轉過頭蹲下去了，我知道他肯定再偷笑。我穿著還是水手服呢，那短裙比琳達給我穿的還羞恥。我借口說自己有事趕緊脫離了美奈子拿出手機要喝我合照的欲望，一溜煙跑到了服裝室換下，在那裏見到了綺非。

    她正縮在一個小角落裏玩手機，穿著今天早上的黑色兜帽和寬鬆的灰色垮褲，隱隱約約見到高挺的鼻梁，兩隻細長的腿直接踩上了欄杆下的一根杆子，我在她旁邊默默地換水手服時，她抬眼看了我一眼。

    然後第二眼，第三眼……

    我有些不好意思，跟著她對視。

    “啊——”她看了我一眼又低下頭去。

    我又繼續尷尬地換著衣服，等我換好日常服，來了一個紮著丸子頭的眼鏡女孩朝風風火火地跑來，越過我，跟著綺非說，“綺非，走了，來接了。”

    我見著綺非有些嘟著嘴，繼續打著遊戲，當眼鏡妹再叫一次時嗎，她才起身了。女孩看清她的打扮，有些不悅，“不是都跟你說了嗎，別老穿成這樣，現在那麽多狗仔拍你。”

    綺非也沒理，揣著兜走人了。

    於是就又剩下我一個了。我回到去的時候發現季北林正遠遠看著一輛正開走的車，“怎麽了。”

    “見識一下，全國最大的公司之一，星環，剛剛你們也見過麵了吧。”

    “綺非？”

    “嗯。”

    他從我身邊走開，“這幾天我稍微了解了一下這個人，比我想要的草包要好很多，絕對不是什麽公司的傀儡。看來也會是個不小的威脅。”

    “不知道，對你來說，將會是敵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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