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胡秀珍站在張護士長身邊，眼神盯著一個角落裏的人看著，不知道是喜是悲，表情淡漠得很。

    張護士長和胡秀珍說：“這件事情你參與了，那日傳播謠言的人還有誰？你不要擔心，都指認出來，這樣我可以算你將功補過，不追究你。”

    台下的人聞言都喧嘩起來了，陸青月聽到有人小聲說：“這件事情還真是謠言啊，想不到胡秀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出來……”

    “我就說當初陸青月的事情不會這麽簡單，肯定有人在背後想要陷害她，我和你說你還不聽。”

    “這件事真相到底是什麽還不知道呢，難保胡秀珍她們說的是真事還是造謠。”

    “誒誒，別說了，正主就在旁邊呢……”

    餘露拉著陸青月後退了一步，眼神中的厭惡不加掩飾。那些人真話和假話都分不清，她們隻是想看熱鬧而已，根本不為陸青月想一想。

    “安靜！不許說話，誰再說話誰就給我上來！”張護士長拍了幾下桌子，人群中這才安靜了下來，都認真聽張護士長說話。

    胡秀珍的眼睛在人群中看了幾眼，有些猶豫，嘴唇咬出了印子，兩隻手交錯糾結在一起，心中複雜得很。她沒想到一個謠傳還能弄成現在這個情況，她知道自己說了的話，以後應該是在環中醫院待不下去了，不過如果不說，張護士長還會找出其他的人來揭發她。

    她看了看一旁的陸青月，心中有些愧疚。

    胡秀珍現在是走投無路，她十分後悔當初怎麽就信了小周的，還拿了小周的那些錢。不過再後悔也沒有用了，昨夜張護士長的話仿佛在耳邊響起：“胡秀珍，我們知道是你和小周串通的，如果你還想以後再有機會回到醫院的話，那就把那些人指認出來，等誤會一澄清，我會把你送到別的醫院去，保證你以後還能有份體麵的工作。但如果你不承認，那不久院長回來了，你知道會有什麽下場！”

    她下定了決心，手指被絞得發白，才說：“這件事情主使是小周，那天小周叫上了我和馬竹、樊娜娜，還有冷左心，在樓下一層的衛生間中和我說……”

    被點到名字的那幾名護士站在角落裏，臉色逐漸白了起來，看著台上的胡秀珍仿佛像是看著一個惡鬼似的那樣恐怖。

    胡秀珍的話被陡然打斷，小周伸著兩隻手抓胡秀珍狂叫著說：“你誣蔑我，我不是主使，這件事情我沒有參與過，你瞎說什麽！我看你才是主使，想要拉我一個給你當替罪羊，胡秀珍我平時待你和親姐妹一樣，你現在就這麽對我？”

    要不是警衛員在身後拉著小周，小周都會撲到胡秀珍的身上來，胡秀珍被小周的這個狀態驚得往後退了一步，慌張中有些氣憤，她知道小周現在是打死不承認了，還想要把罪名按到她的身上。

    胡秀珍憤怒說：“這件事就是你幹的你還不承認，我是有證據的，我就是受了你的欺騙才散播出了謠言，不然我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所有的罪名都在你身上。”

    警衛員按住了發狂的小周，顯得有些吃力。

    張護士長說：“你說你有證據？你有什麽證據，快拿出來。”

    胡秀珍想了想，還是將口袋中的錢拿了出來，那些錢是小周給的，那錢還沒有花出去。上麵有小周的筆跡，隻要對一下就可以認出來。胡秀珍將錢遞給了張護士長：“這錢是她給我的，有她的字跡，不信你們去對，這樣證明我的清白。”

    張護士長將錢拿了過來，有一張紙幣上寫著一個周字。小周在張護士長手下有一段時間了，張護士長對小周的字跡很熟悉，一眼就看得出來這是小周的親筆字跡，當下說：“不用對了，這個是小周的字跡沒有錯。”

    小周眥目欲裂，掙紮著哭嚎。

    張護士長看向台下的馬竹等人說：“現在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明了了，你們還不承認嗎？”

    馬竹上前一步，頹廢的垂著頭，肩膀抖動了幾下：“我……我認。”

    緊跟著樊娜娜，還有冷左心都認了，幾名警衛員將她們帶上了台上。

    張護士長說：“既然都認罪了，那你們將這件事情解釋一下吧，誰是主謀誰是幫從都說一下。”

    她們將事情的原因經過捋了一遍，陸青月得知，這件事情就是因為小周挑動起來的，胡秀珍她們隻是對陸青月這麽快就升職感到有些不甘和嫉妒。她們和小周熟悉一些，小周總是有意無意在胡秀珍她們麵前編造出陸青月為人尖酸刻薄心眼小的形象出來，引起了胡秀珍她們的極其不滿。然後就在前天的時候，小周將她們幾個都找了過來，將計劃一表明，甚至還給了金錢誘惑，她們這才替小周毀了陸青月的名譽，當然陸青月和院長的那段不正常關係也都是小周編造的。

    台下的護士唏噓不已，都有些不敢想怎麽那麽善良的小周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出來。

    小周身子被警衛員壓得死死的，不能動彈，她知道這件事早已無力回天，再偏過頭看著一旁的菊清嵐，菊清嵐連一個眼神都不曾給她，她即便為了菊清嵐做了那麽多，可在菊清嵐的眼裏，她不過是一個心思險惡的女人而已。小周眼睛裏流下了兩行清淚，嘴唇咬出了血跡，泣不成聲。

    事情定案，陸青月和院長還有菊清嵐的名譽正名，小周是這件事的主使人，事跡惡劣，於是張護士長將小周從醫院裏除了名，開除黨籍，再也不可以進醫院任職。而胡秀珍她們四人因為是被蒙騙初犯，張護士長將她們調去了環中醫院的小附屬醫療所，再不能回環中。

    人在昨天在看，小周多了那些事，雖然不是罪無可恕，但是太過惡劣，而且牽扯到了院長的名聲，所以才落得這個地步。

    陸青月心中稍稍鬆了些，小周隻要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並且以後一心向善的話，還是可以從頭再來的。就算入不了醫院，現在隨便幹些養活人的小營生並不是那麽難，隻是看小周自己想走的是什麽路子罷了。

    餘露對小周最後的處罰很是滿意，以後不能進醫院再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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