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七章偷入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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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柳和的話在理,但是陸青月始終是有點不甘心,內心有一個細小的聲音在呼喊:萬一,萬一他是霍流深呢?
月亮好圓。她翻了個身,透過窗子看見那輪古銅色的月亮。今天是十五,都說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可是她來這裏已經很長時間了,月亮不知道圓了多少次,離了那麽久,也該團聚了吧!
可她的愛人在哪?
陸青月闔上瀲灩的眼眸,將所有情緒隱藏,仿佛毫無波瀾。
也是這樣一個天,周圍安靜的隻有她的呼吸聲,她待在暗黑的牢房裏等待救贖。那個牢房是又髒又臭,還有老鼠爬過,地板上留下了厚厚的淤泥,凡是個稍微愛幹淨的人都會受不了。
她能怎麽辦?
她隻是一個戰俘!除了那身醫術稍稍拿得出手,她就沒有其他的價值了,不死已是大幸
也是這個時候,村直子帶人來了。他穿著一身軍裝,身姿挺拔,眼睛裏有熊光,在黑夜裏燃燒,化為明火,能燃燒掉一個國家。
現在想起來,並不是有多麽害怕、多麽不堪,隻是記憶力,村直子身後的那個男人凝練成一道薄薄的刃,筆直的站在他身後,古井無波。
用一種對待敵人,不、是生人陸青月的眸子睜開,將她的眼睛比作一隻碗,裏麵盛滿了月光和艱難。最可怕的不是敵對,是忽視啊!那種毫不在意,是想一次就得痛一生的悲慘。
這樣的人,怎麽會是她的霍流深呢?
她的霍流深,會在她被陸青華敵對的時候站出來幫她;會在戰事緊張的情況下給她弄肉饃;會始終堅定的相信她,他是舍不得她受一寸傷的,怎麽做得到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可是那個小動作”陸青月啟唇,嫩紅的唇瓣一張一合:“明明和霍流深一模一樣”
本來她是一直覺得時代在進步,科學能解釋一切,不要相信什麽子虛烏有的事,可這一次,即使霍流深和魏路隻有這一個相同點,即使兩個人聲音完全不同,即使他曾用那樣的眼神看過她,她都想去相信,那所謂的‘女人的第六感’,去再次努力。
依稀間,她記起來回來的時候聽說魏路明天不在,要出門。
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她這樣想:明天,我一定要去他房間查看,一定要找出證據,證明他是霍流深!
第二天。
軍營裏的士兵早早地在訓練場操練,他們脫去上身的衣服在天邊一抹魚肚白下露出古銅色的、堅硬如鐵的胸膛。汗水在他們青春的肌膚上滑落,鏈接了腹部的腹肌,隨著人魚線浸濕了腰際的織物,將灰藍的布料點滴成深藍色。
小鳥在樹枝間跳躍,以清脆的啼鳴迎接朝陽的到來。天邊的魚肚白消失了,雲朵被什麽點燃了,在它身後,旭日東升,綻放出耀眼的金燦燦的巨光。
陸青月換下了青色的棉布裙,套上來一身白大褂,隨手拿起幾樣藥品,揣在大白兜裏,一路行至魏路所在的宿舍。
守衛的士兵剛剛換防,兩個不大的小孩戎裝裹身,站在門口兩邊,腰杆筆直筆直的,還真有一點男子氣概。
陸青月裝作平時的模樣,閑閑的走到門口,果不其然被兩把槍擋住了路。
“站住!”兩個士兵同時喊道,這一聲喊的倒是洪亮得很,沒把她耳朵震聾,但是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力。
他們的工作其實不是很重要,不然也不會用這樣兩個小孩子戍衛。作為哨兵,他們的槍裏隻有一發子彈,所以他們真正的任務是吸引注意力。
本來哨兵也是有一把全副武裝的機關槍56式半自動步槍或者是81式突擊步槍,但是在一部隊裏,一位普通的逃兵在多次搶了哨兵的槍,並在該管轄內不斷滋事,為了治安,部隊隊長就禁止哨兵槍裏安裝太多子彈。
“幹嘛?”陸青月先聲奪人,故意顯出很不悅的樣子。
哨兵問:“你是來幹什麽的?”
陸青月挺直腰,理直氣壯的說:“我是醫護兵,當然是來看病的。”
“給誰看病?”
“魏先生。”
兩個哨兵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說:“魏先生不在,你下次再來吧!”
陸青月心裏輕鬆一點了,她就怕魏路臨時改變計劃,留在宿舍,那樣她不但達不到目的,還會被當場抓包。
霍流深在閑暇時和她聊天說過:“永遠要防備意外,給自己留後路,最好的戰鬥狀態是退可守、進可攻。在不明敵人態度的情況下,要做好最壞的打算。懷疑是很難消除的,你需要付出更大的努力和謹慎去防備。寧願相信那人是敵人,也不要輕易把他當作朋友。”
霍流深……想到這個名字,她的心髒又不可避免的抽疼。
沒事的。她安慰自己:馬上就要知道了。
對麵的哨兵沒有注意到陸青月情緒的波動,隻是很認真的執行命令。
“我知道,魏先生提前和我說了,他說他可能要出去辦事,要我晚點來。不過我也沒想到現在他都沒回來,我在他房間裏等等就好了。”
“不行!”左邊的哨兵一口拒絕,萬一這女人在宿舍裏幹了什麽違禁的事怎麽辦?
右邊的哨兵本來想開口同意的,被夥伴這麽一搶白,收回來臉上的柔和。
“再說,你說你是醫護兵就是醫護兵啊!你先拿出工作證,給我看看編號。”部隊裏的醫務人員都有編號,而且在檔案室裏有相關資料,這是為了方便查證,以防間諜。
這不是什麽大事,所有的醫護人員有這樣的規定,身上要帶著這樣的工作證,以便確認身份。陸青月從大褂口袋裏掏出來,交給了右邊的哨兵。
他仔細比對工作證上的照片,看著信息問:“你叫什麽?”
“陸青月。”
“年齡。”
“25。”
“工作類別?”
“醫護兵。”
右邊的哨兵在仔細確認所有信息後還是一臉懷疑。想了想,他把陸青月的工作證交給左邊的哨兵:“你去檔案室看看。”左邊的哨兵點點頭,一路小跑。
“至於嗎?要不我回去,等魏先生回來,你去給他看病。”陸青月也有點脾氣了,不就是看個病嗎?怎麽那麽麻煩。這樣磨蹭下去,還沒進魏路的房間,怕是他就回來了。
右邊的哨兵也覺得如果眼前的女人說的都是真的,那自己的行為確實過分。畢竟是小孩子,存了幾分心軟,抿抿唇道:“魏先生……從來沒有叫過醫生在他家裏給他看病,他很厲害,就算是真的生病了,很疼,也會自己去醫務室那裏。”
陸青月心裏燃起了一絲心疼,這個人很堅強。和她的霍流深一樣,他也是個心裏燃著火的男人,有驕傲和自豪。見過他那麽多次,他的脊梁沒有一次不是挺直的。
可她恍然一想,這意味著魏路的房間不會有人進去,所以這個哨兵才這樣警惕。如果真是這樣,魏路為什麽這樣幹呢?隻是不喜歡、不習慣,還是他的房間裏有什麽?此刻的猜想,不禁讓她心神一振,覺得魏路是霍流深的可能性又大了點。
不一會兒,左邊的哨兵回來了,他朝右邊的哨兵點點頭,放陸青月進去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