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二章無可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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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古人是對的,哀兵真的必勝。在許楠死後,軍隊裏的士兵奮發圖強,勢不可擋,將戰線極速向前推進,在這樣的衝勢下,敵方軍隊終於潰敗,被霍流深所帶領的軍隊一舉殲滅。
等到真正占領了敵方的營地,霍流深站在山上慢慢看著夕日落在青山後,青綠色和橘紅色交疊,露出一點點黑色。天空由青藍色淬煉變深,再有幾顆星辰閃爍,好像是什麽問題的答案。
“魏長官!魏長官!”一個略帶稚嫩的聲音在霍流深身後響起,他回頭看,居然是那個送許楠的小兵。
“什麽事?”霍流深回頭,問他。他對這個小兵還是有一點好感的,在他最需要別人幫助的時候,這個人站出來,接下了許楠的生命接力棒。雖然沒有跑贏過死神,但是他們曾經是戰友。
小兵摸摸頭:“那個,魏長官,就是有長官要找你說這次的戰爭的事,他們沒見到你,要我找一找。”
“好的,我馬上。”霍流深收拾自己的心情,跟著他下山了。
在晚上的會議上,霍流深做了一個簡短的戰役總結,其中他重點提到以許楠為主的士兵的犧牲是我們這次戰爭勝利不可或缺的必要因素。再然後就是定下了回到村直子那裏的具體時間。
回到總部,村直子帶領整個軍隊鄭重的歡迎他們的歸來。在犒獎宴會後,村直子單獨叫住霍流深,朝他笑“你來,我有事和你說。”
兩個人一路在街上散步,來來去去遇見了幾隊巡邏隊。
“長官,你找我有什麽事?”
村直子哈哈大笑:“魏路,我當時還真的沒有看錯你啊!才學這麽一段時間居然就有如此高的水平,再來幾次,你就成了我們軍隊的著名的將軍了。”
“都是兄弟們的功勞,我做的隻有本分。”霍流深淡淡地說,聲音輕飄飄的,有點敷衍。
村直子歎一口氣:“我之前就知道,你和許楠是生死之交,明為上下級,實則為兄弟,他是為你而死的,你心裏肯定很難過。但是啊,魏路,男子漢大丈夫要拋卻多餘的感情,既然事情已經改變不了,那就麵對。男人的一生就是孤苦的一生。”
“我知道。謝謝長官。”
村直子看見他有點聽進去的樣子,繼續說:“我今天聽說,沒有許楠當你助理,你前幾天還遲到了一個會議?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問問你要不要再找一個人當你助手?”
霍流深婉拒道:“長官,謝謝您的抬愛,不過我欠許楠一條命,這種恩情應該要銘記,而不是忘記,他的位置是無可替代的,他是我的過命的兄弟,從今以後,我過命的好兄弟也隻會有他一個。我知道長官您是為我著想,但是這次就當我任性一回,我不希望有人代替他。”
“哎”村直子其實很滿意霍流深的態度,這證明他是一個有恩必報的人。在最開始的時候,魏路老說自己對他有知遇之恩,這下子不由自主的覺得他肯定會像許楠對他那樣對自己。一下子心裏對霍流深又親近了點。
兩個人有閑散的聊了點零碎的天,一下子就到了十一點。這個時間段村直子也該辦公去了,於是他告別了霍流深,先回去了。
這邊,霍流深被他再次提起許楠,心裏堵得慌,煩躁的很。剛剛一直耐著性子,好好偽裝,村直子剛走就原形畢露,拐了個彎,娶到了酒吧。
他以前在第一次聽說劉昊天這個人的時候,來這邊喝過酒,亂七八糟的東西想多了來杯酒是最好的選擇。
橘黃的燈光下,有一兩對男女在舞池裏跳舞。女孩纖細的腰肢像是春天的柳枝,美好又柔弱,尤其是身穿旗袍的那個女孩。白色的蠶絲麵料上繡上了朵朵白玉蘭,它的枝梗是墨綠與淡綠的,在腰側的開叉恰到好處,能看見一截雪白的大腿,但又探尋不到更多。
邊上的酒客時不時的吹點曖昧的口哨,女孩的臉蛋變的粉紅。
霍流深盯著她飲下一口酒,莫名的覺得,許楠會喜歡這個女孩——有點拘謹,但是在適應開放,內心保持了一份單純,像青石古巷誰家牆上探出頭的紫槐花。他有點想去找這個女孩喝一杯,為了許楠。
但是他今日的身份,會帶來太多的連鎖反應,女孩、青月、村直子等等,都是他要考慮的。低頭自嘲一番,又把酒保送上來的一杯酒,一飲而盡。
“魏先生!這麽巧!”一個清秀的男人削他走來,後來霍流深這樣眯眼睛看了好久,居然發現這個人是劉昊天!他不是一點都不喜歡自己嗎?怎麽今天主動打招呼?
劉昊天一點都不在乎霍流深寫著驚訝的臉,自顧自的坐下來:“喝一杯?”他偏頭看著霍流深,眼裏沒有惡意,仿佛真的隻是要喝酒。
“好。”
兩個人難得能坐在一起,喝著同一家工廠生產的啤酒,用著同一家工廠生產的玻璃杯。
“你……節哀。”劉昊天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話,霍流深甚至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後來才明白他說的是許楠之死。
“謝謝,我會的。”霍流深淡淡的,雖然麵上在笑,但是劉昊天摸不準他心裏是怎麽想的,繼續說I:“你有這麽個兄弟,很讓人羨慕,你們之間的感情很珍貴。”
“嗯。我們曾被人說是焦讚和孟良。”
“那個焦不離孟孟不離焦裏的焦讚和孟良?”
“嗯。我們一直在一起打拚,從我剛到這裏沒有站穩腳跟他就在我身邊了,他是最知道我心思的人,很多時候我一個眼神他就懂了我在想什麽。”
“真有默契。”
“他很照顧我,他非常照顧我,平時的危險任務都是他去,我就隻在後方指揮。我以前就得隻是應該的,我比他要聰明,這樣才是合理利用資源,各展所長。”霍流深喝口酒,有酒液順著他的脖頸流下,滑過喉結,再進入他的衣襟。
“但是他死後,我給他擦身體,發現我真是個混蛋,他身上都是疤,哪裏有什麽好皮膚。你說我是不是很混蛋。”
劉昊天突然湊得很近:“他有遺憾嗎?”居然是和陸青月一模一樣的問題!
“沒有,他似乎很幸福,很開心他最後救了我。”
“那他這一生就是無悔的人生。你不必太掛念。”劉昊天從髙椅上下來,喝幹淨手裏的最後一杯酒,“匡”的撞在其他玻璃杯上:“魏先生,我還有事,先行一步,你一個人借酒澆愁吧!”說完轉身就走。
他這下子倒讓霍流深不由自主的思考,他的來意了。劉昊天以前見麵說話都不和他說,今天怎麽突發善心要開導他呢?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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